餐后，何方开车，带着余理——何晚星、何晚晴、欧阳敏回四合院。
欧阳敏一路上握着余理的手，问她这些年都在干什么，会些什么，怎么生活的。
余理简单说了下：高二就不念书了，在小超市工作，春秋两季去上市搞些山货贴补家用。
欧阳敏说，小小岁数，挺了不起的。
在何方面前，余理有点难堪，虽然靠劳动赚钱并不可耻。只不过，爱让人误以为自己不配。
何耀的车开得快些，等何方他们到了，何耀三口在影壁前面接，说，“如静，领着晚星参观参观，咱们一个小目标的房子。”
余理不明白，想必是值钱的意思，欧阳敏暗自摇了摇头，何方示意不用理会，何晚晴过来拉了余理的手。
任如静带着大家草草逛了一圈，余理也看不明白，只觉得房子、花园，整体结构和古装剧里差不多，内饰都很现代了。
晚霞在后面继续磨何方要去他那里，说这边蚊子多，去商场也麻烦，何方依旧拒绝，说，“不可以，我习惯一个人住。”
余理听到，心里热了一下。
到了东厢房，就是晚晴和余理的房间了，改造之后，中间是个小客厅，两侧是姐妹的房间，都分别有洗手间，有趣的是，所有东西都一样，只是镜像摆放。晚晴兴致很高，说，“妹妹怎么样，你喜欢吗？除了书和衣服，其他的咱俩都一样，你的书柜上还是空的，你之后可以自己填。”
余理当然喜欢，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有这么漂亮的一间房，带帐幔的公主床，衣柜，五斗橱，梳妆台，圈椅，百宝格……这些，竟然都是她的。
余理说，喜欢，这也布置得太好了。
何晚晴说，你住着舒服就行。
任如静说，你可不知道，为这些东西，我支使老孙腿都要断了，晴晴说，妹妹的东西只能比我好，不能比我差。
大家笑，余理脸红，说，真是给大家添了麻烦。
何耀插嘴，说，嫂子，怎么着，今天在这里住下，陪陪孩子们啊。
欧阳敏说，我是想接她们到我那里去住，一个刚回来，一个刚出院，我想照顾她们几天，不然很快又要回美国了。
何耀说，这样也好，你们娘仨好好聊聊。
何方把三人送到酒店，便独自开车回去了。
欧阳敏带两个女孩放好东西，就说这家酒店spa很不错，咱们去。何晚晴说好耶，在医院就想着要好好洗个澡。
余理并不知道spa是什么，只一路跟着，后来明白了，是高级版的浴池。余理起初很害羞，欧阳敏说不怕的，你们都是我生的，从小看到大，有什么可害羞的。
余理知道是说给何晚晴听的，但她多想这句话是真的。
欧阳敏给何晚晴擦了背，何晚晴笑个不停，然后她要给余理擦背，余理起先也是拒绝，欧阳敏说，这是和何晚晴之间从小就有的沐浴仪式，余理只得应了。欧阳敏的手碰到余理的后背，余理想到奶奶的手，干燥粗粝。原来，妈妈的抚摸是这样温柔的感觉。
晚上她们就在酒店顶层的景观餐厅吃的，欧阳敏定了龙虾，何晚晴说，妈妈定的是蓝龙虾，很好吃的。
但是龙虾和刀叉，只会让余理局促不安，欧阳敏看出来，就自顾自分好，把龙虾肉端给她。后来还上了一个生日蛋糕，欧阳敏说，要记得今天，是她们三人共同的生日，以后每一年都要一起过。
何晚晴要拍照，凑到欧阳敏身边，欧阳敏一左一右搂着她们。余理想，有这样的妈妈真好，何晚晴是幸运的孩子。
而我，是，也不是；不是，却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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