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理吓了一跳,何耀为什么找她?她假装淡定地走去旁边空会议室,打电话给何方,说,“你爸突然叫我去他办公室。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
“啊?我不知道啊,我和晚霞在工厂呢。”何方那边听起来声音嘈杂,“不然你说你有事,去不了。”
“他助理刚过来晃了一圈,知道我没事情忙。”
“那你先去,估计没什么大事,我让晚霞在这,我现在过去,十分钟。”
余理找到总裁办公室,等着里面一些人说完事情出来,有人看到她,点头示意,都走远了,她才敲门进去。
何耀黑起脸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让人害怕,他怔怔地看着余理好一会儿,说,“你为什么要代何晚晴演讲,代她上班,你俩打的什么主意?”
余理只觉得后背的汗噌一下冒出来,她心里说淡定淡定,不要承认,但脑子一片混乱,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我家长大的小孩,我认不出来?!你们俩几岁了,干这种蠢事?!过家家吗?!”
何耀拿起杯子砸到地上,砰一声,四分五裂。
“说!你俩想干什么?何晚晴人呢?!”
余理战战兢兢,无言以对,像被扒了衣服扔在人群中,羞愧难当。
“你说,你想干什么?你俩想干什么?!”何耀气急败坏。
有人推门进来,是何方,余理看到他,眼泪马上成串掉下来。
他把她拉到身后,说,“爸,是我的主意——”
何耀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啪——”,何方只觉得眼前一暗脸上火辣辣地疼。
“你的主意,那你说,你们几个在搞什么!”
“爸,其实原因很简单,晚晴最近身体不好,订货会那天她突然发病去急救了,但是又不想自己的负责的项目交给别人,就说让余理替她讲一下。确实事发突然,我们也没考虑太多。”
“就她,书都没读几年,鸡蛋大的字能认识一筐?你们让她上台演讲?”何耀瞪着何方,指着在他身后的余理。余理泣不成声。
何方低头。
“那她今天来这儿是干嘛呢?公司还是幼儿园?我跟这儿看孩子吗?”
“那个……何晚晴出差了。”
“那她就在家待着啊,跑这儿来显什么眼?!不知道你们脑子都在想什么!”
何方哑口无言。
何耀平静了一下,“你,何晚晴,从明天开始,不许来公司,你俩欠公司三个亿,什么时候还完了,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假何晚星,该回哪儿回哪吧,往返路费,再多给一万,就说我把她骂回去了,何晚晴再姐姐妹妹地找,让她联系她妈吧。”
空气像冻结了一样,凝固了半分钟,何方鼓起勇气说,“爸,你可以开除我,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还有,就是三亿它是个虚数,为什么让我们接一个虚数,这么说五个亿,三十个亿都行。”
何耀说,“你看看今天中午的财经新闻,因为一个不负责任的蠢到极点的想法,股价跌了多少,你说三个亿是个虚数,那你出去,一年能挣三千万,你回来,你能吗?”
何方咬了下嘴唇,稍作沉默,说,“能。”
“那你走吧,收拾东西走,连何晚晴也走,从四合院搬出去,没钱和她妈要。余理,你真是,怎么说呢,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赶紧回你的牵牛镇吧,再见。”
余理、何方两人一前一后神情落寞地出了何耀的办公室。
何方说,“走吧,出去转转,”余理仍是流泪,说,“对不起,不知道后果竟然这么严重。”
“哪里是你的责任,始作俑者是我和晚晴。”
何方带着余理到地下车库在车里坐了好半天,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让余理系好安全带,要出去兜一圈。
一路向北,开出去很远,何方说,
“老爷子打我也是该打,股票跌了十几亿,千华因为我们准备破产清算。”
“千华是什么?”
“我们女装的面料供应商,高级女装成衣面料,不做快销品牌,不做运动品牌,这些年艰难求生,哎!”何方砸了下方向盘。
这个余理懂,如果一棵树死了,不止是一棵树死了,藤蔓枯萎,鸟群飞走,松鼠搬家,最后连蚂蚁都不再光顾。
而他们几个,是杀树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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