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想过刷屏说此主播非彼主播的人，可能是何晚霞，可能是任如静，甚至可能是欧阳敏，但他万万没想到，余理说的人，竟然是——林苗苗。
林苗苗对于余理的走红很骄傲，也自认为有功，她劝余理，签约啊、直播啊、自己继续做视频内容啊，可是余理本不愿意做这些，她也知道自己半斤八两，做不了内容主播——知识储备有限、搞笑也不会搞；做不了美女主播——她就是个比正常稍长得顺眼的姑娘，视频也是加了滤镜的，绝非大美女。她之前的视频能红，完全就是踩中了运气，她和故乡的山水完美融合，她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所以那只视频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很多人感到被治愈，是广告，但传递的情绪刚刚好而已。大家喜欢的是那只视频，而不是她。
在旅行社，余理和林苗苗说他们会做直播这件事。
林苗苗不理解，对于何晚晴代替余理更是怒火中烧，“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咱们拍废了几百条素材才有的一个爆款，四十多度拍外景，四点起床拍日出，在北京街拍被保安撵，在山里拍被蚊子咬二十几个包，你都忘了吗？除了咱仨，那三个知道吗？换句话说，他们在乎吗？在乎就不会把值钱的帐号白拿去用！余理，你想没想过，他们如果干成了，之后这个帐号就和咱们没关系了！”
好半天余理才说，“对不起，苗苗，我没想到这一层，这其实是咱们三个人的事，我自己就擅自决定了。”
“要不说你傻，喜欢何方之后更傻。”
看完那场失败的直播，余理来旅行社找苗苗，人没在，林大川出完车在服务台后看电脑，余理问，“苗苗呢？”
“不知道，回家了吧。”
“你看什么呢？”
“刚有个顾客说手机掉了，我看监控回放呢。”
余理便凑过去一起看。
旅行社的小门市内景尽收眼底，能看到苗苗坐在服务台前面看手机，余理隐约觉得是何晚晴直播的镜头，紧接着，苗苗似乎很激动的样子，两个拇指一直在敲屏幕。余理迫切地想知道她在回些什么，便对林大川说，“大川，你帮忙换桶水呗，我渴了。”
“好。”林大川暂停界面，走开了。余理放大到最大，也看不清楚文字，只是确认苗苗看的是何晚晴的直播没错。
她看了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又看了自己手机截屏上的时间，对照了模糊的文字长度。心里知道，直播说主播是双胞胎的人，就是林苗苗了。
余理把这事一五一十地对何方讲了，希望能解答他的疑惑，同时希望他能保守秘密——
“总之，错在我，我没有顾及苗苗的感受，把账号给出去也好，之前一起吃了一些苦头也好，我不该一个人去做决定。”
何方说，“这事怪我，你如果不提，我是没想到你们拍素材拍得那么辛苦，而且确实，他们兄妹对这个账号付出了努力、倾注了感情。”
“是，我很内疚，我只一心想帮你，把朋友伤害了。”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何方说。
“你会怪苗苗吗？她说了那些话。”
“怎么会，错不在她，何况，互联网上，谁认真去想是真是假。”
“别对晚晴和袁野说，可以吗？”余理问。
“我会保密的。”
“还有一件事。”余理端起白葡萄酒。
“什么事？”何方拿自己的酒杯碰了她的。
“苗苗好像喜欢袁野。”
“怎么讲？”
“经常问起他，最近袁野在干什么，他什么时间回北京，他那只花臂哪天去做颜色，他戴的项链是在哪儿买的…
“我说我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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