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鸣搓着小手,“我全副身家都在这了,绝对没有私藏!”
“你这浮云界负责人怎么当的,我不信你没有其他产业。”十四自顾自倒了杯水润润口。
“你连我是负责人都知道?!”消息灵通,和恐怖的追踪能力,他到底招惹到什么人物啊!
十四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将脸蛋沾上的泥土擦掉。
“废话,你不会以为我不调查清楚,就擅自行动?”
“要不你也再调查调查我的账户。”项鸣露出商量的语气,试图证明他现在一穷二白。
十四斜眼不悦地瞪了他,“钱不给到位,那我就把你抓回去。”
她用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出威胁的话。
“毕竟听赏金猎人说,你还值几百万星币。”
项鸣夹紧双腿,“别啊,有事都好商量!”
“而且下注的所有星币就这么多,都在这了。”
“嗯哼,所以呢?”
“浮云界背后有个隐藏的大老板,在他的控制下,我就是个小蝼蚁。
他准备操控比赛输赢以此敛财,但你的队伍横空出世,破坏了他的计划,最后却是我遭殃。”
十四擦脸的手顿了一下,“继续。”
哟呵,还有暗箱操作这回事?朱莉居然没有和她提过。
见她似乎对浮云界的肮脏事感兴趣,项鸣作为前内部人员,将告知表兄的事情再重复讲述一次。
说到可恨之处,项鸣情绪激昂,唾沫横飞。
“他们居然还剽窃机甲师的劳动成果?”十四听到此处就坐不下去了,这么大的企业,内里如此厚颜无耻。
“是啊!最近三年,所有机甲师用浮云界模拟构造,其数据被系统严密监控和盗取。”
“这么多年居然没有被发现?”毕竟机甲师对自己所设计的东西了如指掌。
“知道又如何,浮云界已经发展成龙头企业,背后资本与势力盘踞一方,谁能与之匹敌?用星币打发是最好的结果。”
“那些坚持维权的呢?”
“查无此人,查无此事。”就是知道背后的阴谋,项鸣早早计划跑路。
可他被架在高位,完全没有机会。
十四沉默片刻,换了个话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冤有头,债有主?”
“我就实话实说,可没有这么想啊!”怎么又变脸了,和那大老板一样,难伺候。
“你这房子不错。”十四站起身,背手踱步,观察环境。
干净简洁,不像无人居住。
“我表兄的,来他这里躲躲。”项鸣不知不觉,与十四谈话,差点将家里老底都透出来了。
“浴室在哪?我去冲个澡,等会儿再聊你欠债的事情。”她身上的汗渍与灰尘,浑身不得劲,强忍了好一会,实在忍不住,还是得洗洗。
“好,好,这呢!”项鸣将人带到浴室。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脑子天人交战。
要不现在跑吧!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拿捏他的小命!
不行,她追踪的能力太强,跑了也会被找到,白费劲。
要不现在嚎一嗓子,让周边的军官捉拿她。
但他还不知道这神出鬼没的人,有没有后台。这打了小的,来个老的,也是麻烦!
在他抓耳挠腮间,大门解锁而开。
“发什么疯?可怜可怜你这稀薄的头发,也没剩多少了。”狄克半路回来拿份文件,就看见这表弟折腾自己的头发,好心出言提醒。
表兄这一本正经嘴毒的毛病,无药可治。
等等!
“表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这什么表情,一副要拉不拉的样子。
项鸣像是被点火的窜天猴,咻地一下,贴在狄克身后。
“表兄,我和你说件事,浴室里面有个……”
想要仪仗武力超群的表哥制服十四,他赶紧出言提醒。
可人已经收拾完整,两人正式碰面。
“你怎么没死?”十四手疾眼快,拿出她惯用的子母刀,跳跃至狄克面门,攻击他的弱点。
当初用刀刺入这人的胸膛都没死,看来她还是大意了。
所以她才说,杀人就得砍脑袋。
这是第二次失手。
没有第三次了!
狄克也没有想到,他最近“日思夜想”的人,今日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地盘上。
最近多出来的那段记忆,如蚀骨之蛆,折磨他坚韧的心性。多次出现恍惚,怀疑自己的身份。
经常思考,“我是谁”的哲学问题。
所以他急切地想找一个记忆中熟悉的人。
来告诉他答案。
狄克堪堪躲过十四的攻击,“你先等等,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
“误会?你和那些贩卖人口的人蛇鼠一窝,误会个毛!”
项鸣一个战五渣,两人交战,猫着腰早就躲在沙发后观战。
他诧异自己的表兄居然会落下下风,虽说无利器加持,但素有威名的单兵还能被个未成年“欺负”?
而且听两人的对话,似乎之前就认识,但听内容,像是死敌。
“那天的事情事出有因,确实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而且我还有个疑问,你似乎是联邦的垃圾星出身,当年的非法实验你也是亲历者?”
卷刃的母刀仅仅划开他的皮肉,伤不到重要部位。
“你怎么知道?”
从她记忆中,见过的活口只有那些小孩。
“先别打了,我和你解释清楚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狄克久未逢敌手,被人压着打,也是窝着火。但是他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分得轻重缓急。
十四也想听听他的解释,暂时停止进攻。
“五年前垃圾星的非法实验,我是联邦派遣的救援部队指挥官。
我确实在t-5971星球之前,从未见过你。但是我自被你用刀刺穿胸膛后,昏迷醒来,被压至废墟之下,返回联邦星域,莫名出现一段奇怪的记忆。
反复记起你幼时的脸,杀了我。
但是我知道,这个‘我’,不是我。”
项鸣听糊涂了,什么我不是我?
“当时是什么场景?我用的什么武器杀的你?”十四心中已有怀疑对象,但是过于玄乎,不敢确定。
“一个满是玻璃舱的实验室。武器的话,似乎是一根针,刺入身体,然后极其痛苦,像是被机器搅碎了内脏一般。”这反复死亡的记忆,身临其境,日日折磨侵蚀他的精神。
“我杀的人,你认识。”
“谁?”
“索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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