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司闻璟亲自带人闯了牢房他犹豫了一整天,终究还是动手了,原本应该再多等一天的
心却乱得一塌糊涂,一秒都无法再等。
清水镇的衙门守卫果然松懈,轻松便入内,踏之如履平地。
只不过,是不是太顺利了点?
来不及多想,拐角便是自己布下的内应告知的位置
关押吴师爷的地方。
此刻空无一人!
司闻璟眉头一拧:“糟糕,这是陷阱,快撤!”
厮杀声从两侧牢房内传来,原本他们清空了这边上的几间牢房,让衙役们穿上犯人的服装,这下子鱼贯而出,断了司闻璟的后路。
东炎暗卫的身手极好,这些衙役们即便早有埋伏还是被打的连连后退。
司闻璟被护在中间,眼瞧着离牢门不远,逃生有望。
等这次安全了,一定要将赖士杰那两面三刀的人挫骨扬灰!
原以为赖士杰蠢笨如猪,没想到是自己愚笨,竟会三番四次上他的当!从一开始赖士杰来看望自己拿出吴师爷的那件衣服开始,一切都是局,他以为自己看得清楚,但每步都走的一塌糊涂,直到失了生机。
悔之晚矣。
牢门外侧的火把在地上映出抖动的光影,司闻璟眯了眯眼睛:“撤!”
火光之中,两个人影堵住了牢门的光亮。
南汐与聂寒看了对方一眼,就没入那些暗卫之中!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司闻璟颓然的被反手缚于一张木椅之上。
南汐这才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样。
他的脸略显苍白,清秀儒雅的面容如明月入怀,神凝秋水,衣剪春烟,当真是好相貌,怪不得惹得东炎小公主芳心萌动。
这般柔弱的书生长相,为了一封信就敢亲率暗卫闯牢房。
“你就是赖士杰身后那人?”
南汐将腰牌与他瞧:“在下奉圣命来查南宁一案,还请司大人海涵。”
司闻璟苦笑得摇了摇头:“怪不得,赖士杰那草包能有如此计谋,原来背后有高人指点。”
赖士杰听到自己的名字,理了理有些起皱的官服,朝着南汐行了一礼,双手端着茶,恭敬地拍起了马屁:“御史大人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经天纬地之才,气吞山河之志,实乃超凡脱俗的大才。”
司闻璟:“”
南汐抿唇一笑,接过茶水一饮:“赖大人并非草包。”
赖士杰抬起眼有些惊讶地看她一眼,看她说得十分恳切,心中便是一阵暖流。
“下官,实在愧不敢当。”
“那吴师爷手中的那封信自然也是骗我的?”
“嗯。”
司闻璟声音温和,语调不疾不徐,他似乎很是疲惫,听到这个答案后,眼中的光亮一点点丧失:“是啊,我做的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又何必给我写信。”
赖士杰有些不明白地问道:“她都如此对你,你为何还这般在意于她,如果不是你随身带着那块墨玉,以你的心机手段,可没这么容易上当。”
司闻璟:“她不过是有苦衷。”
赖士杰:“”
他将南汐拉至一旁,小声嘀咕:“大人,我原本还以为这人有多聪明,如此看来,竟与我也相差不多。”
南汐乐了,这赖士杰还对比上了:“他这是自己骗自己,人不愿意相信事情的真相,或者真相太过沉重,就会选择自我欺骗,为对方找借口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痛苦,想来,那为公主对他而言确实太过重要。倒是痴情人。”
踱步回到司闻璟面前,南汐将那块墨玉为他系于腰间,司闻璟一惊:“这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重要的证物吗?”
南汐:“你又跑不了,我扣下这东西也无用,更何况,你那些暗卫各个都是人证,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这是司闻璟最后的念想,南汐不想拿走。
“你想要对付的不是我吧。”
南汐颔首:“和聪明人说话是轻松,只要你写下南宁侯的罪状,我自当请示陛下,留你全尸回东炎。”
赖士杰:这算哪门子的恩惠,给人全尸还不是要死,大人如此实诚怎么能行!
司闻璟:“我这也算荣归,东炎习俗,皇室贵族会前往英杰陵凭吊,多谢你。”
他到临死也想要心中那人留下个好点的印象。
赖士杰:这人绝对脑子有问题!自己平日怎么看不出来!就这样的人还能骗过南宁侯,那货也一定不聪明!
“南宁侯与东炎国早有交易,将东炎暗卫通过走私的方式偷渡入金临港,还有的则是通过接壤之地的冲突进入,这才是你们皇帝陛下想要知道的吧?”
南汐颔首:“你可愿将这些罪状一一写下,随我入京面见圣上,陈情表诉。”
“御史大人觉得,我消失一天,南宁侯府会得不到消息吗,既如此,他们定不会让我安然北上。”
“我自当保你。”
“大人多智,我自是知道,只不过此处是南宁地界,恐怕不是大人想保就能保的。”
赖士杰拿来纸笔,顺便给司闻璟松绑:“写下罪状,要不人还是关在清水镇衙门吧。”
南汐:“你这衙门抵得住南宁侯府的人?”
赖士杰:那倒是,今日要不是南汐与那名男子出手,恐怕这几个人也抵不住。
“我们可以从金临港乘船出发后换陆行,行动谨慎些便可。”
“好,我随你上京。”
这几日实在是有些辛苦,南汐眼下一片乌青,脑袋发沉,事情尘埃落定,应当好好休整以应对接下来路途中的麻烦。
她将供纸妥帖收好,便想回房休息,临走之时交代赖士杰,别对司闻璟动刑。
各为其主,分不出对错。
赖士杰连忙称是,南汐左右环顾,回头问:“同我一起的那人呢?”
赖士杰:“抓到司闻璟后那人便不见了。”
脑袋越来越沉,在清水镇就把事情解决的如此利落自是好事,不过她还想要多会会花孔雀背后之人。
皇帝的这手棋用的太好,要没有此人相帮,恐怕不会如此快的成事。
对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只可惜,当初何氏掌柜给的那张纸条大概是用不上了。
原以为还需要去一趟南宁侯府,如今,直接回京即可。
想必那人,也不在原本的地方了吧。
摁了摁眉骨,困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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