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掠上贴近,南汐瞧见他眼角的红,顿觉扎眼,手掌之上只觉得冰凉如水。
“你。”
指尖触及他的嘴角,心中微疼泛上面庞,一下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李宁祁见人没退,反倒是满眼心疼,搂上她的腰,将人拽入怀中,仿若要融进骨子里一般,捏了她的后颈就吻了下去。
肆虐纠缠。
带着挑衅与暴戾的争夺。
南汐喘不上气来,双手握拳,正在捶打之际,口中弥漫的血腥味道让她顿时止住了动作。
温热的触感一次次地袭上脑海,李宁祁的手上移,抵住她的后脑勺,让人没有丝毫可以逃脱的余地。
他的心跳沉重得厉害,只想用这深吻堵住她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
汹涌的醋意宣泄而出,那强烈的占有欲似要将她碾碎吞下。
南汐呜咽着,眼尾因为这人而爬上一抹红晕。
没有月色,四周乌沉一片。
天地之间,只余他们二人。
直到她的身子软了下来,李宁祁这才松开了人,却依旧揽着她的腰不松手。
南汐带了愠怒抬眼看他。
这人
几日不见,下颌竟生了青匝匝的须渣,那眉眼之间除了黯然更有着一股子不安的凄凉。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李宁祁,你先松开我。”
这人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将头埋在南汐的颈侧。
南汐叹了口气:“不过是不让你进主屋几日,你便要杀人威胁我,你这般别扭,要不”
李宁祁的手掌一用力,掐了她的腰一把。
南汐面上一红,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肩上。
上头带来的疼痛感反倒是让李宁祁软了眉眼。
她还愿意动怒。
愿意咬他。
“夫人不要说这样的话好不好。”
南汐一愣,松了嘴,被钳制的身子后仰,叹了口气,只得将手掌抚上他的脊背。
贴上,这才发现,这个人的背居然整个都湿了,还在轻轻地发着抖。
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即便再如何生气,还是在这时候软的一塌糊涂。
“你先松开,前几日的事我已不生气了。”
当天是有些气恼,但是入了院子其实已经消了大半,想起他之前吃味也想要一块麒麟玉佩的模样,这才想着趁此机会给他准备些独一无二的。
没想到,惊喜差点成了惊吓。
这人发了疯,不管不顾,浑身的血腥味贴在身上。
李宁祁怕她再恼,松开了人。
南汐拉着他入屋:“先洗干净,我们聊聊。”
李宁祁脸色一红,刚刚的纠缠起了一身的汗,她可是厌弃了?
急忙唤人,准备了热水。
浴罢
披了白色的宽松袍子,见到这人还端坐在房中等他,心中便安了许多。
“夫人”
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南汐一抬手,指尖轻轻刮了刮他的下颌。
嗯
扎得慌。
再摸摸自己的脸颊。
有些泛红的微疼。
李宁祁怔然,起身就想回侧室修整干净,被南汐突然扯了下袖子。
那袍子原本就松松垮垮,她这么一动。
领口一下子松开,胸口那片肌肤暴露无遗。
他的身子极其优越,腹肌壁垒分明,刚劲有力,一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邪魅的诱惑带来呼吸的紊乱与大脑发麻的怔然。
南汐定定地看了半晌,直到抬了脸,对上他眸光渐深微微抿唇的神情。
该死!
这人又如此使美人计!
南汐起了身子,扬眉,将那一丝惊艳埋藏在眼底,换上一脸淡然的神情将人的袍子拉上。
“天寒,下次洗浴后多穿一些。”
捧了水,南汐让人坐正,取了刮胡刀,就着烛光为他剃须。
李宁祁呼吸沉沉,蕴着潮涌,刚想微微抬头,就被人拧了把耳尖。
“安分些我第一次做这种事,这刀子锋利得很。”
距离挨得很近,她的眼眸落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之上。
气氛,不知何时就变得旖旎了起来。
刮到了正面,南汐低下身子,抬了他的下颌,几乎面对面的与他贴着,鼻尖差点触碰,气息纠缠在了一处。
抬手,李宁祁替南汐挽了耳边的碎发,喉结上下一滚。
“夫人,你手抖了”
好不容易把这妖精收拾妥当,南汐拧了面巾给他拭脸。
接着坐在他的面前,伸了食指,顺着他的耳垂,一点点地摸到了下颌。
颔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起了半个身子,在这人唇边轻轻一吻,舌尖软软地勾开,不过须臾,又轻咬他急着探进来的舌。
李宁祁一痛,松了口。
南汐替他抹去上头自己的口脂,指腹反复摩挲,带来温润的触感。
李宁祁:“”
体内有股子燥热。
南汐低下眸子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便将手指抽离。
“以后不许再像刚刚那般了,我喘不上气便会咬你。”
对面的眉目一喜,南汐哼了一声。
“知你不怕疼,但咬了你我会不开心。”
李宁祁只得颔首答应。
刚刚是自己失控,怕得很,怕她离开,怕她说那些话
“那接下来,可以聊聊正事了吗?”
李宁祁瞥了一眼那刚脱下来的衣物。
“我还没有杀他。”
还没有,而不是不会。
南汐有些无奈:“你应该知道,平陵侯刺杀一案与李星昀无关。”
“知道。”
嗯这件事他确实无辜,可既然南汐开了口了,这人就有了该死的理由。
“我开口问这件事,只是因为他与我有多年儿时情谊,也是因为他是我刑部侍郎,更因为,我不想你再背上这样一条性命。可好?”
“夫人”
南汐摁了摁眉头:“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计划,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可无辜的人不该牵扯进来不是吗?”
这次血滴子如此高调地带走李星昀,本就是要挟晋王所用,李宁祁没有打算现在就杀了他。
“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放过他。”
南汐松了口气,但没注意到对面的人眉尾稍挑。
“平陵侯上御书房是受你指使?”
“我不过是一个建议,只有这样才能让晋王出手,平陵远没有表面那般风平浪静,侯爷老了,再不快些便没有机会了。”
南汐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这次平陵侯归京后的种种,她也有所怀疑,同为沙场中人,老侯爷的身子并不康健。
甚至说,他已是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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