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昀带着刑部伤员回营。
得知林中居然有白虎这般的猛兽。
大家顿时十分不安,放出烟弹示警,召回各方狩猎之人。
皇上为此生了大气,拍案而起:“给孤查!为何皇家林园会混进这些东西!”
他因着前些日子守丧故而疲惫未曾入林。
现在想想,既然有人能在规矩森林的皇家猎场放入猛虎,那就有可能会伏击射杀他。
一时之间,气血上涌的厉害。
官员们陆陆续续回来,可南汐与李宁祁迟迟未曾回来。
“尔等可有人愿入林寻人?”
满朝文武俯首,皆瑟缩着不敢多说。
李星昀不顾太后眼神阻拦,毅然站了出来。
“回禀皇上,下官愿领御林军进林搜救,定当将谢大人和兄长救出!”
皇上眸光深深的注视了他一眼,似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皇家猎场跑进了猛虎,如此行事的还能是谁!
太后早就不悦南汐与李宁祁,更是唯恐他们一直帮着自己壮大势力,故而借这时机动手也无可厚非。
只要人一死,尸骸都进了野兽的肚中,哪里还能查出线索来。
而这一切,李星昀难道不知?
拧了眉,皇上转着手中的扳指便有些犹豫。
李星昀单膝跪地,立下了军令状:“下官若是救不出人,自愿受罚!”
晋王坐在上首,捏着杯盏的手青筋直冒。
那猛虎哪容小觑,又下了药,此刻正是暴怒之时,若是李星昀入林遇见,只怕性命不保。
“不可!”
听着他反对,皇上几不可察的扬了唇角。
“孤倒觉得世子赤子心肠,准!”
李星昀冲着晋王的方向躬身一礼。
这是在向父亲赎罪。
他无法对那人置之不理。
李星昀入了林子,直到山谷顶,见满地的尸骸,还有火药弥漫的气息。
御林军们翻找搜查,所幸并未发现二位大人的身影。
李星昀冲着山谷眺望,沉吟片刻。
“只怕他们是掉落进去了。咱们分为两队,以红色烟弹为信,林中空还有猛虎,定不要分散开。”
说罢,一队绕道从山谷底部进入,一队人马腰间缚绳分段而下。
如此,便能最大限度的找到人。
而高处树冠处还有一批蒙面人,看见李星昀亲自带队前来,只得先行撤回。
这世子在太后心中的重量不容小觑,他们入林设伏的时候也得过交代。
今日林中所有人皆可杀,除了李星昀,不得伤他一根头发。
李星昀带队而下,果然便见树梢,落叶,泥土之上的血迹斑斑。
他蹲下身子,指尖一划上头的痕迹,眉头拢在了一处。
他们受伤了?
瞧这血量,看来伤得很重。
天色渐浓,再找不到人,即便不遇上猛虎,也很有可能失血过多而亡。
直到下到了半山腰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只白虎,它正撕咬着地上的东西。
看那形态!
李星昀头皮一紧,拔剑大喝一声就刺向了白虎。
猛虎暴戾,双目通红,靠近的人被它的利爪吓得连连后退,朝着面中而下,李星昀举起剑就这么插进了它的掌心。
拔出的瞬间,白虎咆哮着将他的衣服从肩上扯落下了一整块。
要不刚刚退得快,恐怕这条胳膊已然不在了。
李星昀长舒了一口气。
他靠近之时看得清楚,地上的衣物虽是南汐的外袍,里头裹了树叶故而才让他有所误会。
而那衣物边上,还有一件玄色外衣,在白虎獠牙的撕扯下四分五裂。
这应是那二人做下的饵。
如何让白虎在林中准确攻击人,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便是衣物上的气味。
外衣和白虎在此处,那想必那二人便安然了许多。
李星昀眉头一展,却听边上的御林军惨叫声传来。
不知何时,他们的侧后方又来了一只暴走的白虎。
李星昀:“”
兄长和南汐的饵倒是管用啊。
将这附近的危险都引来了
待得南汐艰难的扶着李宁祁归来,李星昀才浑身狼狈的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他身上的白色锦衣上沾满血迹,南汐蹙眉:“你受伤了?”
“并未,我担忧你,故而带了御林军搜了山谷,所幸你无碍。”
李宁祁原本已经站立不稳,靠着南汐的颈边垂下脑袋昏昏沉沉。
听到了这话,那耷拉下的手却揽住了南汐的腰肢,扬眉艰难的抬起头,与李星昀对视。
他的脸已然白的吓人,气势却是分毫不减。
“这是我的夫人。”
南汐:“”
瞧他神情,已然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不清醒。
人家明明只是关心,并未问这个问题。
这人在腰肢上的手却丝毫不松,说出的话也是,宣示主权一般执拗。
她有些抱歉的看向了李星昀:“我向陛下请了御医,先回营帐了,今日,多谢你,待改日请你喝酒。”
李星昀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颔首:“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将军府所配的帐篷内已有宫人打来了水,皇上特地安排了人悉心照料。
李宁祁入了帐子后便再也支撑不住,被南汐扶着倒趴在了床榻之上。
拧着帕子亲自为他处理后背的伤势。
一桶桶的血水抬出帐篷。
那原本就伤痕遍布的肌肤上更是没有一处好皮肉。
御医在一旁看得连连倒吸冷气。
“骠骑将军果真是男儿本色,竟在疆场上受了这么多的旧伤,如此层叠交错,实在可怜。”
南汐看着李宁祁的侧脸,伸手点着他眼尾的红痣。
若是这些伤都是在疆场拼杀所受,那便是保卫国家,保卫百姓的功勋。
出身在武将世家。
父亲兄长还有那些骁勇的兵士,大多会炫耀身上伤痕的来历。
在他们看来,这是只得二两酒下肚的谈资。
但他
这些伤痕无一不是仇恨的交织。
李宁祁虽然恢复力惊人,但血流太多,到了半夜发起烧来。
他迷迷糊糊哑着嗓子喊了声口渴。
却发现
帐篷内空无一人
手向着边上摸去,床榻之侧是凉的。
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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