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大喊着:“敌袭,敌袭!”冲进大帐,单膝跪在李晛面前。
“什么情况?”李晛边问边带着众将走出了营帐。
传令兵跟着后面道:“大宁突然从北方集结了数万重骑兵朝我军杀来,而我军正面,大齐主力依然虎视眈眈并未抽调走任何兵力。”
米擒伯当当即道:“大王,这是之前埋伏我的另一支主力。
想不到大齐还有这么深厚的家底,而他们背后还有十几万镇西王和镇北王的联军。”
敌军总攻在即,仁多嵬丁也不等皇帝的什么命令了,当即对自己的兵马下令道:“阿勒颇、细封泽、仁多羌,你们三人分别带三千陌刀队,分别守护北、东、南三个方向的正对敌军方向。
剩余三千陌刀队作为预备队,由仁多嵬戊统领。”
随即转身朝李晛躬身:“陛下,三个方向的正面陌刀队肯定挡得住,请陛下调动重骑兵,分别守卫陌刀队侧面。
如果敌军在陌刀队面前失速,我军重骑兵再从两侧杀出!”
危急时刻,李晛立即按照仁多嵬丁的要求对一众将军下达了命令。
但是他感觉仁多嵬丁这样的请求方式让自己的面子挂不住,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心中却是忌惮不已。
大齐右路镇北王和镇西王以及这支重骑兵都没有和陌刀队交战过,他们并不了解陌刀队战斗力。
重骑兵将军一看,对方在平地上用步兵阵对付他的重骑兵,顿时觉得战机到了。
随即重骑兵猛冲陌刀队。
此时陌刀队由于经济调遣,实际上阵型初成,还有辅助兵种将一排排独轮车推到了陌刀队前面设立了栅栏。
这一战,李晛和一众文武官员都在中军所在的高地上看着。
只见对方重骑兵如行驶的巨兽朝着阿勒颇的陌刀队冲了过去,遇到那栏杆的时候,重骑兵负重太大,战马跳不过去纷纷减速然后退倒独轮车后再一次发起进攻。
此时冲击速度优势已经消失了。
随即大宁君臣看到了此生最为惊恐的画面。
只见重骑兵进入陌刀队面前随即就如同撞在墙上,最前方的骑兵一排排倒下。
极个别撞倒陌刀队士兵的,也会在第二排陌刀手面前倒下。
而倒下的地方立即有陌刀手补充上去,始终是一堵人墙!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只见那人墙在整齐的口号声中,稳稳的向前推进。
前方重骑兵冲击路线受阻,而后方依然是冲锋状态,数万重骑兵在这里发生大规模踩踏。
后队踩踏前队,大军根本止不住。
在后面指挥的这个重骑兵集团的萧挞翎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慌忙之中立刻下令:“鸣金收兵。鸣金收兵!!!”
就在他鸣金收兵的时候,仁多嵬丁看向在高地上观察战场的李晛,示意重骑兵趁势掩杀。
然而李晛假装没看见,没有半点反应。
就在此时米擒伯当单膝下跪拱手道:“陛下,战机稍纵即逝,是时候让重骑兵冲击敌军了!”
身边几位将军也都请命:“陛下,机不可失呀!”
李晛才对颇超谷道:“命令一万重骑兵,追杀敌军。”
颇超谷打出令旗,随即一个万人队从陌刀队一侧冲出。
正在撤回的大齐重骑兵,现在体力消耗非常大,加上现在已经失速。
都在乱哄哄的掉头,被着一万重骑兵一个冲锋,直接杀透。
本来四万人马的,一次冲锋直接损失一万重骑兵。
如此战损让萧挞翎很是上火。
双方各自回到自己营垒。
仁多嵬丁则立马命令一个万人队上去将战场上的活着的战马、还比较完好的重甲,还有一些武器,加上一些没死的士兵直接补刀。
一场大战,收获战马三千多匹,战马护甲五千多套,重骑兵护甲四千多套。
还有一部分自然还有李晛的军队收集走了。
战后在中军帐中,仁多嵬丁像是护国英雄一般被百官赞美。
李晛心中很是恼火,但是表面上依然是重加赏赐。
可这阴鸷的眼神却被颇超谷尽收眼底。
他是陛下的内官近臣,他比谁都清楚李晛的阴狠。
他已经给知道仁多嵬丁现在已经是李晛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不过当前大敌当前,他暂时还不会动手,而且仁多嵬丁现在手中的军力不弱于自己。
颇超谷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找机会将这些给仁多嵬丁提个醒。
仁多嵬丁自然是时刻防着李晛的,只是他也认为此时的李晛不会直接动他。
与此同时,大齐太后的中军帐中三王和一众大将也都聚集在一起开会。
“太后,臣给大齐大军丢脸了。四万重骑兵攻击几千步兵结果还败了。臣没脸再做这个大将军了!臣还损失了近万重骑兵,读不起大齐千千万万个家庭,我没有将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带回来!请太后责罚。”萧挞翎赤膊着上身,身后背着带刺的树枝跪在太后面前。
这萧挞翎正是太后萧绰的亲哥哥,他统领着大齐最精锐的重甲骑兵,才使得萧绰作为太后实际上掌控大齐的根基所在。
萧绰怎么可能撤了他的职呢。
但是此战损失巨大,而且是重骑兵输给了步兵,这就是奇耻大辱。
现在他自己负荆请罪,如果太后不打他就赦免他的罪,那可就为难了。
只见太后从萧挞翎身上接下树枝,嘴里道:“萧挞翎,你是大齐的大将军,这一仗损失如此巨大,哀家不能不追究。
虽然你是哀家的亲哥哥,但是为了对得起大齐千千万万个家庭,哀家也不得不给你点惩罚了!
说着竖起枝条就要打,镇南王一冲了出来,一把挡住太后抬起的胳膊。
“太后息怒,此战失败不怪萧大将军。换成别人一样失败。
前天我还用重骑兵跟仁多嵬丁交手过,损失同样惨重。
现在不是责怪萧大将军的时候!”
镇西王也上前拦住太后:“大将军此败,败在对方的陌刀队。
镇南王已经两次领教过了,但是由于仁多嵬丁临时将大军与李晛汇合,大将军和本王都不知情呀。
这真的不怪大将军的。”
萧绰有了这个台阶下,当然不想用带刺的树枝打自己的亲哥哥。
不过还有镇北王没有说话呢,萧绰只能继续演戏,实打实的一鞭子打了下来。
只见镇南王一手接住树枝,手上鲜血直流。
萧绰非常抱歉的抓住镇南王的手:“大声道,医官何在?快快给镇南王处理伤口。”
但是在镇南王却牢牢的抓住树枝不放:“嫂子,你对大齐的功绩我们都服气,不必为了给我们什么交代。
我们都明白,打了败仗总要有个交代。
我也一样失败了呀!
真的不能怪萧大将军。”
此时镇北王也跪下道:“太后,此战实在是那陌刀队太过强大。
不能怪大将军。
我也已经想好了对付陌刀队的方法。
就让大将军戴罪立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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