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杰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坚定。他轻轻摆了摆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绝对不行。董事长沈南风一早就发话了,这边要全部裁撤掉,昨天16楼已经裁撤完成了,今天17楼人员也将全部裁撤掉,包括18楼的操盘手也一起裁撤。等于说这个投资部就全部不复存在了。”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有着一丝纠结。他深知这个决定对于整个日田投资公司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变革,会带来诸多影响,然而董事长沈南风的命令又不得不执行,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想着该如何妥善处理后续的事宜。
坐在对面的王心怡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和惋惜的神情。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夏志杰,着急地说道:“那这也太浪费了。您看看,这么好的装修,而且最主要的是投资部的收益也不低。据我了解,这间投资部为整个日田投资集团创造的收益占比蛮大的。如果就这么关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夏志杰的心里同样也十分不舍,这个投资部当初刚创办时,因为人手不够,夏志杰也过来帮忙了好长一段时间,这里同样也倾注了不少心血,看着整个投资部即将被撤掉,就像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花朵即将被摧毁一样。他在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想办法挽回这个局面,至少要减少损失。但理智告诉他,沈南风的话,必须无条件去执行。
夏子杰看着王心怡,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管不了,沈南风董事长已经明确要求把丁俊管理的这个投资部全部关掉。作为执行者,我必须要传达董事长的决定。”
“那这个丁总也要一起被处理吗?”王小姐又急切地问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夏子杰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虽然董事长没有明确说过,但我想一定会的。因为你想想看,如果一个公司的一个投资部,它不受总公司的控制,就算它发展再好,也是很危险的,就像一个人体身上的毒瘤,任其发展,发展得越快对整个身体就越危险,有可能你就离死不远了。”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但内心其实也有些不忍。他知道丁俊的能力,也明白这个投资部曾经的辉煌,但公司的整体利益和管理秩序更为重要,他必须要站在公司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王心怡听了之后,微微低下头,她知道夏子杰说的有道理,但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让这些员工失业。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说:“处理方式的话,我给您提个建议,看看是不是可以把特别是18楼的操盘手,能够把他们分流到其他地方的日田投资部去,毕竟他们各个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要是思想觉悟不行,就回到总公司再重新加以培训。还有17楼的研究员,我建议少留一部分,或者分流到分公司去,您看可以吗?”她在心里想着,这些操盘手都是公司的宝贵财富,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他们,一定要为他们找到合适的出路。再说之前自己答应他们不裁员的。
夏子杰听了王心怡的建议,微微点了点头,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他在心里权衡着利弊,一方面,他觉得王心怡的建议有一定的道理,这些人才如果能够合理利用,对公司来说也是一种财富;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样的安排会引起其他部门的不满,或者会出现一些管理上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样操作倒也可以,我尽量斡旋吧。”他决定先尝试一下,看看能否在满足董事长要求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减少人员流失,保护公司的人才和利益。
在18楼那间属于丁俊的办公室里,他静静地坐在监控电脑的显示屏面前,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外面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此时的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丫头,还真有两下子,几句话就把这些员工给打发了。”他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甘。他不禁想到,这些员工难道这么轻易就被说服了?看来他们也不太可能跟自己一条心了。
想到这里,他越发烦躁起来。公司如果员工都接受裁员的话,那自己手头可就没有什么能要挟公司的资本了。“这可怎么办才好?”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他越想越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怎么这么窝囊!”他在心里懊恼地骂着自己。坐在那里,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内心的愤怒和懊悔交织在一起。
“不行,我得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丁俊最害怕的事情还是用宋明亮留下的古董抵欠公司8000万的债。
在一个阳光有些慵懒的日子里,夏子杰站在那略显陈旧的仓库前,心情却如即将踏入未知深渊般沉重。他此番前来,是为了揭开丁俊那些古董背后的真相。
仓库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夏子杰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迈进了仓库。只见里面已经忙碌起来,一群身着专业服装的人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工作。他们是夏子杰托关系找来的古董方面的专家团队,每个人都神情专注,手中的工具在古董上轻轻摩挲、仔细端详。
夏子杰的目光很快聚焦在一位年龄较大的专家身上,他就是大家口中的白师傅。白师傅头发花白,但眼神中透着犀利与专业的光芒,手上戴着洁白的手套,拿着放大镜,正对着一件青花瓷瓶仔细查看,嘴里还不时小声念叨着什么。
夏子杰走上前去,轻声问道:“白师傅,您看这批古董怎么样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毕竟这批古董的价值关系重大。
白师傅抬起头,看了一眼夏子杰,微微皱眉说道:“小夏啊,古董本身问题倒不大,数量方面我们也都核对过了,没什么差错。”
听到这里,夏子杰心中微微一松,但紧接着白师傅的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但是这价值嘛,和之前说的可差得远了。”
“啊?怎么会这样呢?白师傅,您可得给我讲讲清楚啊。”夏子杰急切地说道,脸上满是焦虑和疑惑。
白师傅指了指旁边一幅展开的字画,说道:“你看这幅画,从年代和作者来看,确实是那个时期的没错。但你要知道,一个画家不同时期的作品价值可是天差地别啊。就像这幅,明显不是他成名时期的作品,而且从这画工的细节来看,应该是他绘画水平还不是特别成熟的时期画的。你想想,一个知名画家,他小时候即便画得再像他自己的风格,可没成名前,绘画技巧不熟练,这画的价值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夏子杰凑近仔细看了看那幅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其他的呢,白师傅?比如这些青花瓷什么的。”
白师傅拿起一个青花瓷瓶,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叹了口气说:“这些瓷器啊,虽说看着像是清朝、明朝的东西,但很多都是那时候的仿品。你看这花纹的细腻程度,还有这釉色,和真品相比还是有差距的。现在古董市场鱼龙混杂,仿品太多了,稍不注意就容易看走眼。”
夏子杰听着白师傅的讲解,心中越发沉重。他想到丁俊用这些古董来抵债,难道真的是故意的吗?他不禁问道:“白师傅,那您觉得这批古董大概能值多少钱啊?”
白师傅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按照正常的市场行情来估算,这批古董八百万都到顶了。我这还是往高了说的,实际上要是保守一点看,也就是四五百万吧。”
“什么?八百万?只有他报的数的十分之一啊!”夏子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丁俊怎么能这样做?他到底贪了多少钱?
此时的夏子杰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懊悔。愤怒的是丁俊如此不地道,用这些价值远远不符的古董来欺骗他;懊悔的是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更加谨慎,没有早点请专业的人来鉴定。他站在那里,脸色变得煞白,拳头紧紧地攥着。
“丁俊啊丁俊,你可真行啊!”夏子杰在心里狠狠地骂道,“你这样做,良心过得去吗?把值八百万的东西拿来抵八千万的债,你到底是有多贪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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