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刚才叶组长提出的那个疑点,是你早就想到的么?”陈浩问道。
陆鱼塘瞥了眼窗外驶离的一台警车,淡淡道:“其实关于这个案发现场自相矛盾这一点么,我根本就没把它当做值得提出来的疑点,因为这个疑点一般人都能分析的出来。”
陈浩一把捂住了脸:“我就没分析出来!那我是不是不一般?”
陆鱼塘竖起了大拇指:“不一般,加十分。”
“额…那……你自己发现的那个疑点是什么?”
“人!”
“人?”
陆鱼塘点头:“对,人,huan be,灵长目人科人属下现存的唯一物种……”
陈浩是脚下一软,一把扶住了墙:“好了好了好了…你别发神经了,你就直接说李乐这个人。”
陆鱼塘望着厨房冰箱上头放着的一个相框,悠悠说道:“李乐,一个上市公司的副总裁,身家丰厚学历又高,一般像这种人处理事情都是很理智、很冷静的,即便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也不会做出些什么冲动危险的举动,大不了就是离婚嘛。总之,像这种有着一定财富和社会地位的人,大概率不会为了出一口气就毁了自己人生的。”
陈浩附和道:“对。像那些有钱的大老板、明星什么的,夫妻之间实在过不下去就是离婚,很少听到他们大吵大闹的新闻,一切用钱摆平。”
陆鱼塘接着说道:“好,先不去想李乐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妻子下杀手。我问你,李乐当时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之后,像他这种社会精英人士会怎么做?肯定是主动报警、报急救车嘛!对于他这种阅历丰富、学识丰富的人来说,自然知道无预谋的激情杀人是罪不至死的,甚至只会以过失杀人的罪名被起诉而已,怎么可能留下一个这么自相矛盾的犯罪现场然后逃之夭夭呢?这不是有意把自己往绝境里逼么?而就算他豁出去了就是要逃,那肯定也是跟警方玩高智商的游戏,绝不会蠢到连犯罪现场都不收拾就跑路的。”
陈浩摊开了两手:“可这么一个自相矛盾的现场确实出现了,而且一切证据都在指向李乐的确是杀人后携尸潜逃。这怎么解释?”
“是啊…奇怪的很。”说着陆鱼塘把冰箱上的那个相框拿了下来,抹了抹灰,呆望着相框内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一个典型不会以冲动手段解决问题的人,却冲动的杀了人,而且留下了一个自相矛盾的现场。”
“那现在该从哪里入手?”
陆鱼塘将相框塞进了自己兜里:“还是人,huan be, 灵长目人科人属下现存的唯一物种……”
“你信不信我砍你!”陈浩快疯了。
“奉先莫急,待义父缓缓说来。”说着陆鱼塘摆了摆手,是一脸的深沉,“还得是先从最基本的开始,去调查调查这对夫妻的社交关系、案发前银行账户的流水走向之类的,看能不能再发现些什么疑点。”
“你特么最近是不是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啊!还是小视频刷多了啊!?”
“悟空,你又调皮了。”
“……”
随即陆鱼塘走到了别墅客厅的壁炉前,望着壁炉上摆放的各种装饰品渐渐拧起了眉头:“这栋别墅里的所有东西,在案发后都没动过吧?”
见陆鱼塘好不容易正常了起来,陈浩连忙答道:“没有。别墅所有门窗口都贴了封条、拉了警戒线,谁敢擅自闯入就是犯法。”
“是么。”说着陆鱼塘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相框,低头望了望相框内的照片,又抬头望了望壁炉上的那些装饰品,似乎在反复比对着什么。
“怎么了?这壁炉有问题。”
陆鱼塘望着那些装饰品愣了半晌,随即微微摇头,不置可否的说道:“也许…算了,这也算是一种可能性吧,如果我们的调查陷入到了死胡同的话…再来试试这条路线吧。”
陈浩挠了挠头,是一脸迷茫:“你这说啥呢你,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就没打算让你听懂。”说着陆鱼塘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给你个任务,下午六点之前把这对夫妻案发前半年的银行流水和手机通话记录给我查到。”
“行,没问题!那…你呢?接下来做啥去?”
而陆鱼塘却没有答话,只见他戴着手套先是把别墅一层的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然后又去了二楼。
二楼翻完之后,又去了三楼,也是一顿的翻。
陈浩望着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不停翻找的陆鱼塘,懵了,无论他怎么问话,陆鱼塘也没一句话回他,只是一个劲的翻翻翻,找找找。
终于在个把钟头之后,陆鱼塘停止了翻找,拧着眉头自顾自的走出了别墅。
陈浩连忙跟了上去:“喂,大哥你别吓我啊,你今天说话是前言不搭后语的,然后就这么一直翻来翻去的问你话也不回。我说你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上身了吧?”
陆鱼塘点了根烟,远眺着山间的风景悠悠道:“福生无量天尊,少给贫道扯犊子,赶紧的查资料去。”
“那你呢?”
陆鱼塘打了个哈欠:“回家补觉。昨晚楼下的那对小夫妻吵了一个晚上,没睡好,好像是因为男的在外头沾花惹草的事吧。好家伙,吵的那叫一个凶,估计砸了好几件家具呢。”
陈浩的脑门挂上了黑线:“我说……你这哪里是被吵的没睡好?明明是为了偷听人家吵架而故意不睡觉的好吧!?我去,你这么八卦的?”
陆鱼塘眉头一挑,冷笑道:“你不八卦的?别装,好奇心是促进人类进化和发展的关键所在,人,huan be, 灵长目人科人属下现存的唯一物种…… ”
“你滚!!我要疯了!!!”
当天下午六点许,陈浩捧着一叠资料敲开了陆鱼塘的家门,而补觉成功的陆鱼塘则心满意足的进了厨房,做起了晚饭。
陆鱼塘是知道这厮肯定要赖在这里等左铃来的,没辙,只得多做了一份。
晚饭之后,果然左铃敲响了陆鱼塘的家门,陈浩立即跟疯狗似的扑了过去抢着开门。
“嗯?”左铃显然对陈浩这么晚还在有些意外,“你在啊…那我先回去了。”
“别呀!”陈浩死死的拉住了她的胳膊,“你…你不是说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跟叶彬组队的嘛,你这不说个清楚……我、我这心里堵的难受。”
左铃翻了个白眼:“哼,我才不跟你说。”
“那跟我说吧,我把这家伙关卧室里研究资料去。”陆鱼塘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此时的他看似稳重和蔼,实则内心那把八卦之火已经再次燃烧了起来,生怕错过了这位警花的感情故事。
“那…行吧。”左铃这才走了进来,并且在目送着陈浩把自己关到陆鱼塘的卧室里去之后,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来,趁热。”陆鱼塘很殷勤的泡了杯热咖啡过来,“相处了这么久,咱都是朋友了,如果真有什么不吐不快的地方,我愿意当一名听众,也愿意发表些自己的意见和看法,看能不能够起到点开导的作用。”
左铃端起杯子浅抿了几口,随即面色渐渐地沉了下去,看似变得失落了起来……
“漂亮!看来是进入状态了!来来来,快点倾诉吧小警花!”陆鱼塘的心里在呐喊,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深沉的像一名心理导师。
要知道这厮可是曾经闲来无事时,用同样的套路把黄盈的情感旧事全给勾了出来,并且还把人家整的是梨花带雨、几近崩溃。
所以他感觉今晚左铃的下场也会一样。
可谁料左铃却是突然嘴角一扬,一扫脸上的阴霾,坏笑着开口道……
“你好八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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