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澈一脸苦大仇深的跌坐在地上。
倒霉!
简直是无fuck说!
她尝试性的、企图弯腰双手撑地把自己先从这四体不勤的傻样儿中给脱离出来。
但一动。
那股钻心的麻痒和酸痛倏然间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直通天灵盖。
难受的她“嗷嗷”直叫唤。
反正这片区域也没别的外人,也不用担心自己那脆弱的小脸皮的薄厚程度,她干脆直接一整个摆烂,边“嗷嗷”叫唤,边把垫在自己屁股底下的那双腿给强硬的扒拉出来,随后一个仰倒。
直接以天为被地为庐。
倒不是她不想站起来。
霍云澈微微歪头、还是做了那么一小点努力的看向那明显漂浮在半空中的四扇木门。
还是一样的配方。
不同的是,她所处的境遇和刚刚大不相同。
谁敢信呐!
她堂堂一个四环修为的魂宗,竟然在跨过那扇木门时,没能抵挡住吸力的拉扯,直接被拽个仰倒不说,偏还没稳住跌坐在了地上,你说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也不是不情有可原,可偏偏,还倒霉的一屁股压在了麻筋上!
想她霍云澈流过血、断过骨,就连心脏都被洞穿过,这辈子几乎大苦小苦吃了一箩筐了,什么遭遇没试过,可还偏偏就没尝过两个屁股蛋连着两条腿一起酸麻的绝望!
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感受过。
霍云澈木着脸想,好像和陵光的朱雀本体融合的时候感觉过一阵。
呜!为自己抹一把辛酸泪(ntt﹏ttn)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磨难,霍云澈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直立立的站起身来,随后弯腰,两手交互从小腿往上扑棱,身手异常矫捷的把自己从下到上打理了一遍。
哦,你问为什么不从上到下?
因为尴尬癌犯了、脑子被糨糊占领高地了!
咳。
霍云澈凑近那四扇木门瞅了瞅,虽然看上去和那八扇木门的样式大差不差,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有所区别的。
别的不说。
就光是链接着它的巨木体型,就整整缩小了一圈,且身上的颜色依旧是统一的灰褐色,但纹理却有了变幻,只是枝节纵横,很难捉摸透其中的模样,但在靠近的时候,隐隐能够感受到有四股截然不同的纹路波动在虚空中迸裂。
只不过观感并不明显罢了。
这些就是我的路吗?
霍云澈感受到门内隐隐逸散出的亲近之感,陷入了沉思。
四扇未知的、且没有任何提示可言的大门总不能是她随意推开哪扇门,哪扇门后对应的就是她未来要走的路吧?学院应该不会把所谓的“路”的选择整得跟过家家一样吧嗯,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设计者喜欢反向思维的话。
因而这会儿,她反而没有了刚刚赞同王冬和贝贝时的果决,脸上也是多了些踌躇与犹豫。
同一时间,处于另外七个空间内的小怪物们也陷入了同样的思考,毕竟是关乎于未来的抉择,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呼——”
试试就试试吧,顶多不过就是逝世。
霍云澈深吸了一口气,先向着最左侧的木门走去。
一靠近,就感受到了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的心中隐隐多了些明悟,莫不是霍云澈的眸光中多了一抹坚定之色,下一秒,她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把自己的掌心贴在了门扉之上。
刹那间,门扉骤颤。
燎灼的火星瞬间自那紧封的木门内跃动,热浪卷席,掌心紧贴的木门瞬间化为飞灰,火舌瞬间冲破束缚,直接舔舐而上。
霍云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抽手离开,但下一秒,她又顿在了原地,那是
炙热、暴躁、狂野、桀骜。
这是她的火!
可又不仅仅是这样。
“我的火,是枪、是剑、是伞、是盾,它从来不是单一的形态,向来炽烈而巍峨,高傲且狂野,暴躁却温暖,它是桀骜的,却又是温顺的。”
“它可以是位于九天之上掌控神罚的神明,也可以是仅仅帮助我们填饱肚子的那一簇火苗,它浩瀚且庞大,同时也微小如尘埃,因为它始终嫉恶如仇,却又始终悲悯、始终如一却又始终张牙舞爪、始终特立独行却又始终温情似水,从不拘浓墨,亦不束挥洒。”
“这就是我的火,我的烈焰。”
我最忠诚、且最可靠的伙伴——朱雀。
最后一句话,霍云澈并没有说出声,而是在心底默默呢喃。
精神之海内的沉睡的陵光似是若有所感,他缓缓睁开那宛若玫瑰般润红的双瞳,下一瞬烈焰齐燃,一片黑红的海域中,骤然迸绽出一丛丛妖冶的重瓣花帘,宛若孔雀开屏般、点燃刹那芳华!
“笨蛋。”
“乐意至极。”
霍云澈唇角微勾,即便是垂眸也难掩她的好心情。
似是察觉到她的分心,第一扇木门内的烈焰不甘示弱的再度掀起波澜,空间内的温度瞬间拔高了几倍不止,但霍云澈只是静静地、温和的看向那撩动的赤焰。
她敏锐的感觉到若是只选择这条路的话,不是不能走下去,而是心底一定会有所缺失,就像是永远少上一张的拼图一样。
遗憾而永远无法弥合。
所以——
“知道你最棒了,不闹了昂。”霍云澈伸手轻轻在烈焰的顶端轻抚,随后轻笑着捧起一朵烈焰置于颊边微蹭,像是安抚想要吸引大人注意而故意顽劣的小孩儿似的,“不过宝宝,这条路上只有你的话,或许太过单调了。”
“所以,再等等!”
霍云澈坚定的往后撤了一步。
“欻——”
烈焰蹿动,似是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般,主动转身,化而为一片燎原的火势,逐渐与那被灼燃至飞灰的木门门框弥合,独留下一声悠长而怆然的叹息。
呜呜呜,心有点痛!
这么好的火火,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呸!贪心鬼!
霍云澈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撞死羸弱向后踉跄了数步,嘤嘤哭泣。
三秒后,声音一收,小嘴一弯,绣袍一擦,脚步一转,毫不犹豫的探手朝着第二扇木门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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