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第一次播放完毕,所有人都露出了一脸茫然的表情。
起初听尚素素说这是一次失败的炼丹,他们还以为是为了给他们出考题,闫明朝故意在炼丹的时候出现一些失误,来考验你他们。
可是看过影像之后,他们发现根本不是如此。
闫明朝在整个炼丹过程中看不到一点瑕疵的地方,最后甚至炼出了六颗上品丹药,没有生丹、糊丹和碎丹,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
非要挑点瑕疵出来的话,那只能说六颗丹药的品质似乎低了点,以闫明朝的超凡手段,应该能炼出更高品质才对。
另外让他们头疼的是,闫明朝炼的这种丹他们闻所未闻,让他们无法用固有的理论知识与之对比,然后挑毛病。
这就要求他们必须先通过闫明朝使用的灵药灵材推断出丹药的作用功效,然后结合整体进行思考、琢磨、推敲,去发现闫明朝炼丹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如何进行改正才能炼出更高品的丹药。
这显然非常考验他们的真才实学。
这好像也正是他们所期待的。
可是所有人都皱起了苦瓜脸,他们确实想考真才实学,而不是看出题人耍聪明,但是这题实在是难的过头了,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哎,想想也知道,闫大宗师亲自出的题,不难才怪。能写一点写一点吧,万一蒙对了呢。就算考个零分,能有幸观看闫大宗师炼丹,这一趟也来值了。”
“与其挑闫大宗师的错,我还不如记下每个细节,回去好好研究学习他老人家的炼丹手法呢。”
许多人心里暗暗嘀咕道。
有些人想的倒也不错,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当尚素素把影像在其他四个方向各播放了一遍后,就收起了玉简。
一些人提着笔,愁眉不展,不知如何下笔。
一些人却嘴角含笑,窃窃欢喜,因为他们已经把影像丝毫不差地刻在了脑海里。
张小卒属于前者。
前面的三场初选赛和第一场正赛的优异成绩,让他信心十足,感觉没有什么考题能把他难住,让他一个字也答不出,未曾想现在就遇到了。
五遍观看下来,他的感觉只有六个字:完美,无可挑剔。
他觉得自己再练十年也练不出闫明朝那飘逸自然的炼丹手法。
非要让他挑刺的话,那就是闫明朝炼的太慢了,如果让他来炼,一半的时间就足够了。
可是他仰仗的是气势之力,根本没法在答卷上写出来。
“尚大宗师已经说了,这是一次失败的炼丹,那必然是哪里出了问题,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如果让我炼制,不使用气势之力的话,如何调整才能做得更好?”
张小卒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时辰过去后,他的答卷依然是一片空白。
他转头往右手边瞄了一眼,心里冒出一个偷看的念头。
坐在他右边的是齐谨瑶。
心想抄一半就行。
但是视线和入微心境都被禁制光幕挡了下来。
他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敢尝试用入微心境强行突破禁制光幕,因为万一被发现,再被清离考场可就尴尬了。
尴尬倒没什么,脸皮厚一点就过去了,主要是错失了接近青云峰的大好机会。
“我无法做到更好。”
最终,张小卒提笔在答卷上写下七个字。
他知道,这七个字落下,便等于失去了争夺第一的机会,但也只能无奈一叹,怪自己学艺不精。
只是想到此行的目的,不禁皱起眉头。
他来参加这场丹赛,起初是因为听了老乞丐的言语诱惑,冲着太阴太阳丹火的奖励来的,不过他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只是抱着万一运气好得个第一的侥幸念头。
后来经过老乞丐三个月的特训,再加上对气势之力的熟练使用,这才使他争第一的信心暴涨。
之后又想到如果能在丹赛上夺得第一,成为琳琅阁在中岳的话事人,那就可以名扬千里,被牛大娃等人听说后,过来找他们,这才让他生出了必争第一的念头。
“得不到太阴太阳丹火,要是能收了青云峰,也是一个意外之喜。”
“名扬千里也不是非要夺第一才行,若能拜闫老前辈为师,照样可以轰动一方。”
“实在不行,还可以借用一下道祖他老人家的威名。”
如此一番思量,张小卒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然后把笔往笔架上一搭,趴在案几上小憩起来。
当考试结束,监考员过来收取张小卒的答卷,看到卷子上的七个大字后,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接着竟难掩喜色地离开。
张小卒知道监考员是在为柳之焕高兴,因为这张答卷交上去后,他将失去竞争第一的资格,柳之焕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天呐,这是什么魔鬼考题?竟然让我们挑闫大宗师的错,就我这半吊子水准,闫大宗师就算是眯着眼炼,我也挑不出毛病啊。”
“惨了惨了,又要考个个位数了,不,可能连个位数都考不到,极可能是个零鸭蛋!”
禁制光幕撤去,草地上响起了比第一场考试结束后更惨烈的哀嚎声。
“张兄,你怎么答的?我这场估计要完蛋。”
柳之焕一脸忧愁之色地过来问张小卒。
其他人也都向张小卒这边靠了过来,想听听张小卒的答案,就跟张小卒有正确答案似的。
张小卒笑回道:“这题简单的很,我只写了七个字,然后就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了。”
“啊?”
“真的假的?”
“张兄,快给我们讲讲。”
众人闻言惊诧不已。
看到众人惊诧的表情,张小卒哈哈一乐,掰着手指头数道:“我无法做到更好,七个字。”
柳之焕闻言哭笑不得道:“张兄,别开玩笑,说真的,你是怎么答的?”
“没有开玩笑,我真是这么答的。”张小卒回道。
柳之焕盯着张小卒的眼睛,发现他确实不像在开玩笑,于是又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张小卒点头道:“千真万确。”
“你可真行!”柳之焕冲张小卒竖起大拇指。
张小卒叹口气道:“我想苦思冥想了一个时辰,实在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能放弃。”
“哈哈,张兄,你不是一个人,在下也是这么写的。”一个人哈哈大笑道。
“我也差不多。”
“我也是。”
结果竟有好几十个人出声附和。
柳之焕摇头笑道:“你们可真行,好歹写几句啊,说不定就对了呢。齐姑娘,你怎么答的?”
“我…我写了十条。”齐谨瑶小声回道。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所有人都瞪着眼珠子看向齐谨瑶。
张小卒也是吃了一惊。
齐谨瑶见所有人都向她望过来,立刻红了脸蛋,低下头嗫嚅道:“我都是胡乱写的,恐怕没有一条是对的,只恐胡言乱语,冒犯了大宗师。”
“放心吧,闫大宗师肯定不会因为我们答错而怪罪我们的。”柳之焕安慰道,“你第一条怎么写的?”
“第一条,我觉得大宗师给丹炉预热的时间不够,若是延长两息时间,应该会好一些…吧?我瞎写的。”
“哈哈,我和齐姑娘想的一样。”柳之焕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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