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座火的火山呈现在面前,那种热力几乎是迎面打来,当然,这不是实际发生的,只是他的精神感应到的。
张清烛在这一刻,各种毛病发作,尤其是贪婪,从这个想法刚一浮现,立马就占据了他的在整个脑海,还连同着身体,他的身体,一想到这个念头,立马就又产生了微微的颤抖……
那是在灵魂层面的战栗!
干了!
没有危险,那就得来行动,以免夜长梦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
张清烛的决心下得很快,几乎是在再一次确定了漂浮在半空中的火龙果没有危险气息渗透出后,立马就当机立断。
“吼……”
张清烛立马行动,一上来就是大手笔,当即冒险借用体内的白虎之力,开始了兽化,当然,他还没失去理智,只是稍稍借用白虎的力量,可控地让自己的身体小幅度的产生兽化特征。
他的道袍立时被撑住了,上半身肌肉鼓起,原本显得很宽大的衣裳变成了鼓鼓的,显得很臃肿,袖口身处一直长满了绒毛的兽爪,硕大的兽爪已经变得有平时五只手掌那么大。
这还是一个小幅度的可控的变化,如果是全力施为,理智陷入了混乱,那他的身体会暴涨好几倍,身高会拔高到三四米的高度。
那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兽人了,而且还是巨人,面目特征会完全消失,会变化成一个完整的老虎头。
此时的他,面容上还是人类的特征,这时候不再显得稚嫩,显得有点恐怖,眉宇间透露出些许的残忍,那是凶兽的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征,目露凶光,蕴含着毁灭的欲望。
只是,眼眸还是清澈的,表明他没有丧失神智。
露出了长长的獠牙,双手化为了兽爪,身体的其余部分,倒是没有明显的变化,而下半身,则完全无变化。
张清烛怒吼一声吼,张开了血盆大口,两只外凸出嘴唇的獠牙上,有透明的唾液沿着流下来,两只巨爪上的兽毛一下子炸开,他的嘴随着张开,而显现出一股巨大的吸力。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将漂浮在半空中的火龙果给吸过来。
这个做法,在他看来,还是要比他直接伸手去摘取要稳妥一些。
直接就伸手握住,感觉还是太危险了,要是有个不好的征兆,就像炸弹一样给爆炸开来,他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像现在这样,即便也一样不能免除危险,起码心里好受不少,也有一点点的时间作反应。
仿佛是被一股风牵引着,漂浮在半空中的火龙果,也可以称之为一颗黑色的大心脏,受到力的作用,在慢慢地向着他靠拢,一点点地挪向他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一点点地靠近,速度不快,可距离也实在是很近,也就十多个呼吸的时间,那颗大心脏就已经凑到了他的嘴边,顿时,他又犹豫了。
他想着,是不是得等一下,再静候旁观一下。
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丝的慌乱与惊恐,与此同时,他又对自己的个性感到痛恨,多疑,实在是太不利索了。
都已经是下定决心了,可事到临头,还是免不了的疑神疑鬼,这个个性,有时间真是挺讨人厌的,首先感到讨厌的就是他自己。
慌乱过后,又是逆反心理造成的激愤,一瞬间又下了个决心:不想了,当断则断。
就吞了!
他的打算,无非就是仿照当初生吞蛮龙心脏的做法。
张清烛再度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就在嘴边的黑色心脏啃了下去,咕噜一声,喉咙蠕动,一下子就将这个拳头大小的火龙果给生吞了下去。
这跟生吞蛮龙的心脏,当然不能相提并论,这火龙果要比蛮龙的心脏小太多了,而且他此时已经初步兽化,张开的口是血盆大口,吞下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完全不感到勉强。
很顺利地,进了口咽下了喉咙,可以感受到异物感延伸至肚腹之中。
当感受到肚腹之中有异物感时,同时还感应到肚子里爆发出一股庞大的热量,瞬间涌向身体的各处,冲向四肢百骸,沿着经络快速地游走,一股明显的肿胀和撕裂感充斥在身体的感触。
麻痒,首先显现出来,继而是些微的疼痛,这样的感觉,持续好一阵之后,那种大力撕扯般的疼痛开始明显起来,而且是越来越明显。
但是,张清烛感觉良好。
他感觉到疼痛,强自忍耐着,但他感觉是正常的,是一个正常的发应,甚至为此还在某一个瞬间有松了一口气的放松。
这不是毒药。
而是宝药药力发作时的正常反应。
“嗷……”
龙威霎时间以一种让人不能反应过来的速度近乎是失控般地从喉咙里咆哮出来。
在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舒畅,那种压制着的痛苦与痛苦引发的愤怒,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释放。
在这种方法是极致的畅快淋漓最后,转瞬就感觉到一股沉重的疲惫袭上心头,他没来得及有太多的思虑,那种大山压顶一样的疲惫促使他遗忘掉了眼前的一切,眼皮子沉重,就跟七天七夜都没合过眼一样,神智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模模糊糊的了,脑海里只有一片黑色帷幕遍撒……
夜幕已经降临!
毫无预兆的,他闭上了眼睛,他要睡觉了……
他要沉眠了!
张清烛身子倾倒,向下坠去。
他在这一刻,虽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即将沉睡陷入一片黑暗或者会进入梦境,可是意识还没有涣散,还没有停顿,他意识到正发生的事,可是,很奇怪的,他逐渐涣散的疲劳意识,意识到这种情况下的沉睡是极度危险的,可是在另一方面,也意识到这并不怎么危险,很安全,就像回到了襁褓时期的摇篮中一样,摇篮是晃荡的,但不觉得危险。
这个感觉,不止是一个直觉,不仅仅是一直觉,这是他感到费解的。
可是,他没时间对这一点作出深入的思考了,没多久,几乎是一瞬间,这个念头一冒起,他就快要睡着了。
他睡着了!
张清烛的身子倾倒,坠了下来,掉进了棺材里面,那里,是一个浩瀚的黑暗宇宙,没有星空,可以感受到的只有无垠的空旷和万古不变的冰冷……
他睡着了,自然不会察觉到外界的状况,也自然不会有感触。
“吱呀……”
“吱呀……”
有点牙酸的摩擦声慢慢响起,一点点拉长,又不太高昂,显得有几分从容与悠闲,但没有感触,不让人有感触,因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听见。
没有人听见。
被打开了的棺材盖轻轻地合上,仿佛是本身的一个动作,没有任何外力在施加作用,更看不到一只大手在推动……
棺材合上,一点点地合上,将那一片漆黑的宇宙封印在棺材里面,最后连一丝丝最危险的缝隙都看不见了,那一片黑暗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视野里只有那光线不亮堂的昏暗。
地下的宫殿,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如它成百上千的岁月那样,或许还要更久远……
又或许,根本就没有恢复一说,可能就是从未改变……
没有人看见,没有别的眼睛看见,这样,或许也可以延伸出一个推断:可能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可也不禁生出一个疑问:
事情发生了,总会有其存在的痕迹,有一连串表明其历史发展的过往痕迹,那么总会知道的……
谁知道?
谁知道谁不知道?
天知道!
“砰。”
“砰。”
“砰。”
只有一点点动静传出来,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生命啊,她如歌,绚烂美丽,可美丽就是脆弱,结果是易于灭亡。
那么,就是说,生命就是灭亡?
死亡是一个终结吗?
这个问题,不应该有答案,或许,他就是一个实践性的问题,需要通过一个个个体的实践来解答。
对于每一个个体来说,这个问题,可能都十分不同。
可偏偏关于这一点,是不能证明得了的。
“砰。”
“砰。”
“砰。”
心脏在平稳地跳动,正在那枯寂黑暗的冰冷宇宙,孕育着生命。
这对于棺材里面的世界而言,是一个新生吗?
是代表着终结已经过去了而转换为新生了吗?
谁也不知道!
天知道!
从这个意义上,要保持对上天的一个敬畏啊!
“嗯?”
“一颗亮起的星星?”
“在紫薇域升起?”
“可是,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不是帝气已经被采集枯竭了吗?”
“紫薇域已经是一片死寂的星系了,不可能还有生机在酝酿……”
“这一点,绝不会错!”
“可是,这一颗星就是亮起了啊?”
“这要作何解释?”
“有帝星亮起,是要出一个皇帝了?”
“帝星?”
“是周天朝?”
“嗯,王储要选出来了……”
“怎么可能?”
“王储,也就是一个王,一个王而已……”
“是不是,被传统的观念束缚住了?”
“紫薇域亮起的星辰,就一定是帝星?”
“可能,也不一定吧?”
“可是,如果不是帝星,那又能有什么象征意义呢?”
“不能对人间界起着预示与征兆,那么,就是再明亮,也不存在意义……”
“没有丝毫的意义!”
“可是,整个星天,都不一样了啊……”
“这一颗星……”
许久过后,悠悠一叹,仿佛是下了最重大的决心:
“唉……”
说不出的萧索与留恋。
仿佛秋风扫落叶,纷纷扬扬,映着西下的夕照,无限美好。
落叶归根,待春来哺育新生。
“贫道要下山了……”
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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