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崔听雨紧靠里侧,戒备的看着杨束,身上的薄被裹的很严实。

    杨束瞧笑了,“媳妇,你这是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进贼了呢。”

    “找个大夫瞧瞧?”崔听雨扯了扯被子,只把眼睛露在外面。

    “什么意思?”

    “不满意?”杨束扬了扬眸,扑了过去。

    “今晚什么都不干。”

    见崔听雨要逃,杨束搂住她,软了音调。

    “不信?”

    杨束抵住崔听雨的额头,语气宠溺,“真的什么都不干。”

    “狼来太多次了。”崔听雨顺着杨束的手,靠进他怀里。

    “就是很想你。”杨束眸色缱绻,“总觉得不够。”

    崔听雨抚上杨束的脸,“那也不行。”

    过于频繁的房事,崔听雨别说出门,床都下不了。

    杨束轻笑,抓过崔听雨的手把玩。

    “媳妇,整个秦国都是你的家。”

    崔听雨将胸前的青丝拢到后面,侧身看杨束,“怎么不安感这么强烈。”

    “爱的太深了。”杨束认真开口。

    崔听雨眸光流转,笑嗔杨束,“厨房的蜂蜜估计让你一个人吃了。”

    “没这里甜。”杨束视线落在崔听雨唇上。

    “得赶你出去,总感觉下一刻就会变成饿狼。”

    “我是君子。”杨束同崔听雨掌心相贴,很喜欢此刻的安宁。

    “想去草原纵马,还有渡冰湖,爬雪山。”崔听雨跟杨束说自己的打算。

    “一直沿着北走,不知道会是什么风光。”

    杨束瞥她,“我呢?”

    “不是说不抛弃?忽悠我的?”

    崔听雨失笑,“半年应该能走完。”

    “走不完呢?”杨束不依不饶。

    “走不完……”崔听雨柔柔的看杨束,“那你接我回来。”

    “会宁的风景,也是好的。”

    “能绑吗?我怕你路上逃跑。”

    崔听雨白杨束,躺了下去。

    “媳妇,还有三天,就要考了。”

    “让孟漳批阅答卷。”崔听雨是不接这活,她最近乏的很。

    “就不能想点别的。”杨束哭笑不得,“你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我要走了?”

    “困。”

    崔听雨转过身,背对杨束。

    这些日子,杨束借分别胡作非为,崔听雨哪还会再接这个话。

    “太无情了。”

    杨束将人搂进怀里。

    “不许乱来,今日擦了药。”

    杨束微愣,“我挺温柔的啊。”

    崔听雨懒得理他,开始确实温柔,但后面,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

    “我的错。”杨束吻了吻崔听雨的秀发,温声开口:“睡吧。”

    崔听雨转了回去,靠进杨束怀里。

    杨束端详她的睡颜,许久才闭上眼。

    接下来的几天,杨束虽缠崔听雨,却没再行房。

    恩科是杨束出的题,共九道,一天就能写完。

    除了下午来了坨黑云,其他的很顺利。

    挑了六名官员加孟漳批卷,效率还是可以的,仅三天,一百一十份答卷就送上了他的案桌。

    杨束要做的,就是从一百一十份里选一百份出来。

    “皇上。”

    见杨束没再翻阅,方壮上前一步,为他解乏,“洪浩又被打了。”

    杨束挑眉,“这次是为什么?”

    “被楼千财发现鼓动村民反抗他。”

    “啧,一定很疼吧。”

    “棍子都打断了。”

    杨束搓了搓胳膊,“咱们太不厚道了,洪浩是个人啊!怎么能拿他消遣!”

    “皇上,又不是咱们打的。”

    “也对。”杨束端起茶杯喝了口,“虽然不是我们打的,但温暖还是要送一下的,整点好药材,别让人落下暗伤。”

    “桐郡怎么样了?”

    方壮神情凝了凝,“全是人,城里已经容纳不下。”

    “因着人太多,白米饭根本供应不了,一天只两顿粥加一个馒头。”

    杨束手指轻敲桌面,“让武城把昌敏藏好,吕兴志没到前,别让他露脸。”

    “眼下,先这么着吧。”

    人员不足,扩大地盘死的快。

    “去瞧瞧,宁儿午睡醒了没。”

    脑袋疼,得闺女松松神经。

    ……

    杨宁是气鼓鼓进的书房。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们宁儿了?”杨束把人抱起来,刮了刮她的鼻子。

    杨宁举起手,一连串的婴语往外蹦。

    杨束看向紫儿,老父亲很努力了,但真没听懂。

    紫儿未语先笑,“小公主捧着野果给娘娘吃,娘娘没吃,她就生气了。”

    “这样啊。”

    杨束捏杨宁的小手,那野果是真的酸,再是亲母女,柳韵也吃不下去啊。

    “宁儿,放过你娘吧。”

    “蝶蝶,吃。”杨宁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野果。

    杨束眼角抽了下,“宁儿,爹也是亲爹啊。”

    杨宁瘪嘴,眼泪立马蓄满了,委屈的小模样给杨束心疼坏了。

    吃!

    野果而已,还能酸死人?

    一口下去,杨束眉毛直颤,背着杨宁吐了,尽力了,但真的咽不下去!

    他闺女就一个爹,不能酸没了。

    “走,去骑大马。”

    杨束把杨宁架上脖子。

    马厩里,江伍捞起草料,嗅了又嗅,随后打开马的嘴闻了闻。

    “这是干什么?”杨束挑眉。

    江伍忙行礼,“皇上,今儿的马不能骑,草料不对。”

    杨束把杨宁抱下来,搂在怀里,神情沉肃,“怎么个不对法?”

    “比平日的草料多了股清香,除了闻马的嘴,我还检查了粪便,看似正常,但大红这两日闹肚子,不该拉出干燥的屎。”

    “这体内燥热,就容易发狂。”江伍看了看杨束,小心翼翼道。

    “方壮!”杨束喊。

    “臣在!”

    “查!”杨束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冷意。

    手竟伸到他这了,很能耐啊!

    “咿。”

    杨宁摸了摸杨束的脸,眼神关切。

    杨束面色消融,亲了她一口,“今儿不骑大马,爹爹带宁儿放风筝。”

    ……

    “方统领,我也要去刑房?”江伍苦着脸,“我真没有害皇上的胆子!”

    “还是我发现的呢。”江伍抽噎。

    方壮按捺着拍他的冲动,“你也接触过草料,自是要盘查一番,证据没指向你,就不会用刑。”

    “真的?”江伍满眼的不放心。

    方壮耐心告罄,直接把江伍扛了起来。

    “皇上!我冤枉啊!”江伍哭喊出声。

    “冤枉啊!”

    方壮脸皮子抽搐,这货咋比他还能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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