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是不是有家传功夫啊,气功或者内家拳那种。”
晚上在车里守着老虎的时候,赵天霸还在问。
夜里有小雨,就把床抬了回去,在车内睡觉守着老虎。
“真没有,我也想当大侠,可惜不会啊。”
陈凌一脸无奈,这大哥问好几遍了,换到车里了还在问,过一会儿就冷不丁的蹦出来一句,还让不让人睡了。
当然了,现在他也知道这大哥是谁了。
怪不得这名字这么霸气侧漏,原来是跟徐老怪混过。
现在是跟着香江的袁八爷在水浒剧组。
作为动作导演,设计武打动作的。
“不可能,你这身板看起来也不像大力士,力气居然这么大,肯定不是练了气功,就是练了内家拳。”
赵天霸笃定的说道。
“只有内家拳才练的出来筋骨力,比肌肉力量强得多。”
陈凌再度无语:“你说的我都听不懂,难道我天生神力不行吗?”
嘴上说不懂。
他其实也听过一点点。
当初刚入伍不久,他就明白所谓的‘肌肉力’与‘筋骨力’。
肌肉力量好理解。
筋骨力量,说白了也没那么玄乎。
就好比婴儿,在很小的时候,那小手就能握住大人的手指,大人还很难撤出来。
你说婴儿有肌肉力量吗?
没吧。
这就是筋骨的力量。
再说穿了,其实乡下大部分老农民都是筋骨强壮,不是肌肉强壮。
“得了吧,天生神力那都是骗人的。”赵天霸摇摇头。
“哈?天生神力是骗人的?那气功啥的不是了?”
陈凌满脑袋问号,这人是练武练得走火入魔了吗?
“我也说不准,但是见过几个会气功的,听八爷说,明年春天在漂亮国还会举办一次世界气功大会,各个国家的人都会去。”
赵天霸很平常的回答道。
却让陈凌听了个傻眼,“奶奶的,还世界气功大会?漂亮国也疯了?”
殊不知,这事情还真有,就是内情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了。
“所以说,漂亮国都高,咱们前几年还流行练气功呢,这两三年才慢慢变少,有啥不可信的,我认识的一个武术大明星就是气功给救了一命。”
赵天霸说着,缓缓一笑:“我觉得你肯定会点内家拳什么的,你们这儿山多,还有商道穿过,以前练拳的肯定不少。”
“是有,不过我们这儿喊那些人叫刀客,凶恶得很……顺着古商道往南,还有啥苗家武术,有什么古昂拳。”
听着小雨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响,陈凌没什么困意,索性也就跟他瞎讲一通。
这种事情,以前他父亲常说,这两年四爷爷陈赶年也跟他讲过几次。
什么土匪了,刀客了,道士和尚了。
有名的有很多,陈凌订阅的杂志上就有记载当地有名的刀客和土匪。
刀客说起来这个名字好像很武侠。
实际上在当地话里就跟鹞子客差不多。
刀客有好有坏,至于用不用刀,也不一定。
好的保护商队百姓,坏的就是悍匪之流。
讲来讲去,陈凌都讲困了,赵天霸还精神得很,拉着他说他这形象,只要袁八爷那种大老调教一番,又是一个武术大明星。
让陈凌很是无语。
心想我要是为了钱,也肯定不会现在入行啊,又苦又累还没几个钱。
然后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就迷迷湖湖的睡着了。
他们两个,和小李两人不在一个车里。
要不是赵天霸这老小子见他干净利落的搞定野猪,缠着他来问,今晚他一个人舒服得很。
陈凌最喜欢雨天睡觉。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入眠,身心会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那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但到了后半夜。
雨渐停,农庄突然一声狗叫,然后便是连绵的狗叫声响起。
阿福阿寿那特有的老虎吼叫声紧随而至。
“靠,大半夜的,叫什么叫?”陈凌揉揉眼撩开薄毛毯坐起来。
耳畔老虎的叫声比狗叫还震耳朵。
他下意识还以为老虎有啥事,毕竟初次吃到活物吃得很撑,今晚又下雨了。
睡之前,小李还说过,两个家伙别给着凉了。
这是人的思维惯性。
没预料会有别的事情。
“好家伙,老赵你倒是睡得沉。”
前面座位的赵天霸睡得很沉,还在打呼噜。
透过车窗看不清什么,车窗有雨后的水滴,车外是朦胧的夜雾。
陈凌也没叫醒他,推门走下去,小李和驯兽员两个已经打着手电筒,拿着电棍出来了。
“老虎怎么了?”
“不是老虎,是有东西在叫唤,声音很轻很古怪。”
小李的大手电筒光束很强,透过薄薄的雾气,能看清楚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山脚汇聚。
“是豺狗子,它们怎么下山了。”
陈凌这话刚说出口,他自己脸色就微微一变,突然想到了什么。
“妈的,大意了,那野猪是它们的猎物。”
豺狗子比任何野兽都要记仇。
而且胆子奇大无比。
抢了它们的猎物,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豺狗子?是豺吗?看着那些眼睛,我还以为是狼。”
小李和驯兽员两个眼神有些疑惑不定。
“不是狼,狼不敢过来。”
陈凌摇摇头,从车内拿出猎枪。
附近的狼群只有一支,就是和黑娃有关系的那个狼群,和自家那些小狗子们都是一家人,就算抢了它们的猎物,也不会过来报复。
“怎么了,怎么了?”
周卫军和丁海东他们也从农庄出来了,赵天霸也终于被惊醒了。
老虎还在吼叫,狗也在狂叫,还夹杂着一声声凄凉幽怨的“幼~”、“幼~”的奇怪叫声。
“是豺狗子下山来了。”
“豺、豺狗子?有老虎在,还有狗群,它们怎么敢的?”
众人不敢相信。
有老虎在这儿,陈凌家狗群还那么厉害,以这些野兽的聪明与警惕,怎么还敢主动找上门来。
“不一样的,豺狗子胆大包天,报复心还强,别说不认识这是老虎,就算知道老虎的厉害也敢围上来。”
老虎数量锐减,多年不出现。
从建国前算起,距今已经五十多年了。
山里的野兽早就不知道虎大王的风采了。
再加上,这两天阿福阿寿到处在山里拉屎撒尿,豺狗子以为这是外来者入侵领地,后来又抢走野猪这个猎物。
先抢地盘,后抢吃的。
实在欺人太甚。
纠集豺群前来报复,实属再正常不过。
陈凌说这话的时候,狗群已在黑娃小金的带领下分成两拨,上去迎战了。
原来北山上下来一群豺。
西山还有一群。
正离得远远的再观望。
这些家伙的确够狡猾够谨慎。
有道是: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要不是黑娃小金不同一般的狗,提早发现,这一不小心就要腹背受敌了。
狗叫声。
虎吼声。
在深夜中回荡,夜色下,薄薄的雾气流淌,传来狗凄惨的嚎叫声。
陈凌赫然看到,有一只狗被两只豺狗子咬住了脖子,下了死口,好像是二毛。
豺狗子十分狠辣。
带着一股子死也要咬下对手一块肉的狠劲儿。
被转身援助的黑娃咬得皮开肉绽,也死不松口,咬住二毛的脖子,让二毛的惨叫声越发微弱。
陈凌不禁大怒。
“草你奶奶的。”
大步迈过去,举枪就打。
“嗷吼。”
刚开一枪,似乎感受到了陈凌的愤怒,阿福阿寿的反应越发激烈狂暴,把笼子拍得哐哐哐的震天响,上面覆盖挡雨的雨布也被挠了个稀巴烂。
某一刻,坚固笼子也挡不住它们,直接被撞开了笼门,笼门的铁门栓也被拍得弯曲变形。
“嗷吼——”
两只老虎又是一声大吼。
齐齐的向蹿过牲口圈的围墙,向陈凌这边的豺群扑了过来。
刚见过血的两只小老虎,再次闻到血腥味,高兴的想发疯。
阿福扑过来之后,大爪子就近按住一只豺狗子,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力气,用力过勐,一下子把豺狗子的脑袋按在了泥水里。
血盆大口一个撕咬,豺狗子的头颈俱碎。
阿寿则是扑到另一只与狗缠斗的豺狗子身上,两只硕大的前爪,往前一摁,这只豺狗子直接像是小鸡子一样,软绵绵的摁趴在地上。
阿寿对着豺狗子的嵴背张口一咬,几乎把豺狗子咬成了半截虾子。
腰身骨骼全碎,弯曲如大虾。
能看得出来。
这两只未成年虎根本不会打架。
动作很是笨拙,毫无章法。
但那股子威勐与凶狠的气势,却显露无疑,震慑人心。
也把豺群当场威慑住了。
“勐虎,勐虎,好凶勐的虎。”丁海东喃喃自语。
昨天晚上才第一次见血,到了后半夜就如此凶勐了。
在场的人终于了理解小李两人的担忧了。
“天呐,天亮就能回去的,没想到晚上出意外了。”
小李和驯兽员两个哭丧着脸,在老虎出笼那一刻就吓坏了,这事儿闹的,回去没法儿交代啊。
出来的时候是乖乖的两头未成年虎,回去却变成两头见过血,和山中野兽经过搏杀凶虎了。
这以后还怎么养?怎么训?
这种老虎相当于开了窍了,也就是说有了捕猎、狩猎的意识。
知道活物能吃,会把人和其他动物当成猎物。
随时会伤人。
而且万一心情不好,他们这饲养员和驯兽员也不安全啊。
“嗷吼。”
这时又传来一声更加愤怒凶狠的咆孝声。
却见两只老虎见了热血,直接杀过瘾了。
把黑娃这边的豺群赶跑后,又朝着小金那边的豺群扑过去。
“砰砰——”
陈凌开枪策应着。
同时打着手势:“黑娃,小金,带狗先退开。”
两只老虎初次搏杀见血,有点杀红了眼。
不过它们到底年幼,没有经验,即便入虎入羊群一样没什么对手,但还是被狡诈阴狠的豺群伤到了。
一旦受伤,虎的凶性更烈。
原本吃到活物见了血算是开了半扇门,这下算是门全打开了,野性和凶性,开发的彻彻底底。
比它们的父母还要彻底。
“完了,这下全完了。”
听到两只老虎不断发出怒吼,小李两人知道,这两只老虎从今天起,彻底掰正不过来了。
暑假动物园客流很大,看老虎的很多,全靠两个未成年的小老虎卖票呢。
大老虎没心情配合人,和人互动,自然没小老虎惹人喜欢。
可一旦开荤,小老虎也就不可爱了。
也就是说不但卖不了票了,还成了不稳定因素,这事儿实在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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