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尾豹子都跑了,那小母豹子看到陈凌更是害怕的像是个惊恐的大猫似的,一蹿一跃,嗖的一下就跑树上了。
倒是豺狗子们胆子很大,看到陈凌过来也不走开,就一个个的凑在一块,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陈凌。
连那些小豺狗子也跟在父母身边,好奇而懵懂的张望。
不得不说,这是一副很萌很有爱的画面。
但同时也很具有欺骗性。
豺狗子这东西,红色的毛发,狐狸般的外表,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从外表上的可爱程度来讲,不比狐狸要差多少。
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
实际上这东西凶残狡猾的不得了。
现在它们这一大家子,站在陈凌不远处,看起来是很惹人喜欢,但有的成年豺狗子不经意间的互相张望,明显对陈凌带着很深的戒备。
这代表他们还是对陈凌很有攻击欲望的。
更不用说,陈凌已经看到了它们身后的一只肥硕的白尾巴雉鸡的尸体。
血淋淋的,肚子撕咬开了,肠子内脏在外甩着。
这是两只豹子刚才和它们产生冲突的根源。
总的来说,这些豺狗子们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让人放下戒备。
“去!”
陈凌看了看这群红毛野兽,猛地一跺脚,一挥手臂,像是在驱赶田野啄食庄稼的鸟雀一样。
果然这群狡猾的红毛野兽就被吓了一跳。
刚才隐藏很深的戒备也暴露无疑。
几头母兽赶紧把小豺狗子驱赶到一边,留下两头个头稍微大上两圈的公兽,冲陈凌张嘴龇牙‘咔、咔’的乱叫。
这叫声让陈凌有些忍俊不禁,但看到两头公兽后面的一头畏畏缩缩,想从一旁顺着绕到他身后的公兽时。
他又禁不住赞叹起来:“可以可以,这个豺王越发厉害了,就是比山里那些还差了一点。”
毕竟山里的生存环境比较恶劣,那些豺群里的豺王都是经过很多厮杀争斗,才拼出来的。
甚至吃掉过不少同类。
仅凭这一点,凶残程度上,洞天这些就比不上。
但陈凌留着这些红毛野兽,只是为了跟狗子们杂交,为了培养优良犬种。
凶残狡猾不是必要的。
“还想绕后偷袭吗?来,过来。”
陈凌一挥手,那个想要绕后袭击的豺王就不受控制的飘到了半空之中,并不由自主的飘到了陈凌的面前。
眼神惊恐万分的看着陈凌。
陈凌也不管它是啥反应,伸手搓了搓这豺王的脑袋:“这么一看,你这豺王长得还挺帅啊。
不会是靠颜值当上豺王的吧?”
确实,这豺王或许是在洞天环境下渐渐滋养出来了,比别的豺狗子漂亮太多了。
别的豺狗子虽然是有个‘狗’字,还是更像狐狸一些的。
但这个豺王就有些像狗、像狼一些,身躯就更壮实威武。
头颅也更匀称秀气一些。
不是那种萌萌的形象了,而是能堪称一句英俊了。
“啧,你这形象,带出去打猎绝对特别威风……被我圈在这里养着,还真是有点可惜。”
陈凌摇摇头。
不过说实在的,这类性格的野兽带出去还是太危险。
骨子里有吃同类的基因……
他还是难接受的。
不然也就不是这个培养法子了。
想培养一头真正的豺王,是不能像陈凌这样去摸它,抓到跟前揉搓的。
这就跟把狼用铁链拴起来一样。
一弄就废。
“不过你这身板好,到时候给你找个漂亮的小母狗当媳妇。”
陈凌嘿嘿笑着。
都说豺跟狗不能杂交,实际上本地的虎头黄就都说是豺狗子、狼跟狗杂交了好几代培养出来来得。
山猫之前也说过,前苏联有专门研究这个的,用豺跟狗培养军犬,这种试验在二战期间其实并不少见。
然后又摸了摸豺王的肚子、卵蛋,又扒开嘴巴看牙齿舌头,又是看鼻子的。
总之,瞧了个遍。
陈凌忍不住啧啧称奇:“还是你们这类野兽更加得天独厚啊,身上的条件超越绝大部位猎狗,可惜天生就是一个喂不熟、不听话。”
猎狗首重鼻子和胆量。
豺狗子和狼身上都具备,鼻子更是顶级的,随便一找就是顶配,那些头狼和豺王秒杀绝大部分猎狗。
“好了,走吧,我这人可是一视同仁的。”
陈凌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把其他的公兽也全都招呼到自己跟前,各自伸手摸了摸,揉搓了几下。
这么做看起来是挺奇怪的。
其实是为了避免它们事后围攻豺王。
因为豺狗子这东西很奇怪,也很残忍。
它们豺群的公兽如果觉得豺王不能担当大任了之后,就会毫不留情的群起而攻之。
杀死豺王吃掉,剩下的谁最厉害,谁做豺王。
现在豺王被陈凌这么揉搓一顿。
要是不给它们都来一遍的话……
陈凌走后,这豺王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时那些母兽就带着小豺狗子跑回了远处大湖边的巢穴。
陈凌一瞧,觉得不能把它们落下了。
就一挥手,把它们也拉到跟前都摸了摸,尤其小豺狗子得到了重点照顾。
豺狗子这种生物从小胆子就大,且有与生俱来的残忍。
要是陈凌在小时候多摸摸它们,能把它们的天性稍微改变一点,这也是好事。
“今天你们让我摸了,豹子没让我摸,这野鸡就给你们了。”
陈凌捡起那血淋淋的白尾雉鸡,丢到豺狗子群里。
但这时候,豺狗子们还在被他刚才玩弄的阴影之下,哪有心情吃东西。
就畏惧的望着他,一下躲得远远的。
“啧,没劲。”
陈凌摇摇头,看了看跑进树林深处的两只豹子,也没多去再看。
就去到大湖边转了转。
宽敞的湖边芦苇、荷花、芡实遍布,铺满了水面,依然郁郁葱葱,翠绿无限,显得生机盎然。
虽说洞天内部现在也有了四季,但是到底这里的环境更好。
而且接近茅草屋的核心区域,四季的变化还是不太明显,依然四季如春。
不过这也没什么,四季如春,不代表没有枯荣。
落叶,落花,落果……腐败起来也很快的。
这把地上的土壤搞得,倒是比最开始的时候,显得更加肥沃了。
“这一片片区域,核心先不乱动……其余的地方我要是弄几个外界天坑那样的,会不会有奇妙的变化呢?”
陈凌自己大概见识过几处天坑的不同之处。
有的温暖,有的潮湿……
里面生长的花草树木也很有特色。
有的坑底甚至还有贴地生长的草坪呢,如果不是在天坑底部,距离山外比较远的话,陈凌还真想去里面放牧试试呢。
如果换到洞天内部的话。
对于现在洞天世界内部没什么细化的区域,也是有好处的。
就像是以前给耕地划分的等级和种类一样。
贫瘠、肥沃,或者当地老人口中说的‘一级’、‘二级’。
在自己洞天内部也该有。
不过那就是‘一级灵地’、‘二级灵地’了。
有灵水,自然也有灵地。
灵地产出的瓜果花草,也可以划分等级。
说白了,跟商场的普通、精品、特级也是没啥区别的。
只不过自己这是个洞天小世界。
很多方面都能够体验造物主的乐趣。
“咦?这是苍蝇?”
陈凌沉浸在构想中的时候,忽然被一颗梨树下那些腐败的果子上的一群飞虫吸引住了视线。
洞天这些果树一直是这样。
果子成熟了就会自己掉落。
没有昼夜四季的时候也是这样。
当然由于现在有了鸟雀、雉鸡、松鼠等禽类小兽,果子被啃吃后,残余的挂在枝头的部分,也会逐渐掉落。
而对陈凌来说,这些果子怎么掉下来的这个不重要。
关键是上面的苍蝇让他感到特别惊讶。
“好家伙,这些苍蝇怎么会变异成这个模样了?差点没认出来。”
这些梨子上的苍蝇,变得比外界的好看多了,颜色更浅,外形也紧凑威武起来,有点像是牛虻的那种感觉。
陈凌从小就一直觉得牛虻跟苍蝇挺像的,但是他认为牛虻更加厉害,更加霸气威武,飞起来像是战斗机一样。
然而现在,洞天的苍蝇竟然也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牛虻是叮咬人和牲畜,吸血为生,这些苍蝇可别变异成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
陈凌瞧了两眼,心里有些嘀咕。
他还把这些大变样的苍蝇放到了自己手上,看看它们是不是会叮咬自己。
结果并没有。
这也没有让他完全放下心来,又继续去寻找其他地方的苍蝇。
苍蝇这玩意儿向来就是惹人烦的,不管是那些普通苍蝇,还是大头苍蝇,还是绿头苍蝇,种类再多也没用。
没一个讨喜的。
不仅嗡嗡嗡的乱飞,什么地方都钻,还吃饭睡觉无处不在,招人厌烦,传染各种病菌,主要还特别的脏、特别的恶心。
在夏天的时候,家里要是有些食物不小心坏了,忘了扔了。
好家伙,一个不注意,就会苍蝇产卵,爆出一堆蛆虫来。
那叫一个膈应人啊。
但是……这还算好点的。
有些咸菜缸、酱油缸要是进了苍蝇的话,那可就毁了。
想想,本来好好的咸菜和酱油缸,蛆虫乱爬的场景,就知道多让人崩溃了。
尤其在农村,不是在粪坑就是在猪圈或者牲口圈,那家伙苍蝇繁殖的飞快。
想消灭干净那是想都不用想。
但是在洞天内部的这些苍蝇,陈凌在用他的超能力快速浏览过一遍之后,有些感到诧异和震惊了。
这些苍蝇竟然在跟洞天的蜂群抢活干。
它们大部分竟然都在采蜜。
剩下的小部分也都是在腐败的果子上游走。
“这是……在开始向蜜蜂变异?”
陈凌心里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随后仔细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另一个关于‘苍蝇采蜜’的故事。
说是有个人去澳洲探亲,说是在那边算是开了眼界了。
澳洲不仅有袋鼠,有会下蛋的哺乳动物鸭嘴兽,那边的苍蝇都跟别的地方不一样,竟然会采蜜。
但是这个苍蝇采蜜也不是说澳洲的苍蝇有多么的奇特。
单纯是被人为改变的。
因为在很多年以前,澳洲的苍蝇跟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追寻臭物,并传播疾病,令人头疼。
澳洲人认真讨论了怎么消灭苍蝇的问题。
然后有个令人信服的观点是:“如果有一天,苍蝇被彻底消灭了,那么自然界的生物链岂不是也被破坏了。苍蝇并非生来就是逐臭,而是肮脏的糟糕的卫生环境造成的。”
因此澳洲人就像是愚公移山一样,一代人接一代人的讲卫生的良好习惯。
他们不但洁身自好,还按属地管理原则,把全国公共卫生场所尤其是容易滋生苍蝇的角落彻底打扫干净,并长期保持。
使得整个国家从城市到农村,从山谷到河畔,到处都是云朵般的鲜花和地毯一样的绿草。
时代生活在肮脏环境中的苍蝇,在这个美丽的国度,再也找不到一处能够逐臭的地方了。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苍蝇不得不被迫改变它们祖祖辈辈逐臭的生活习惯。
而是变得像蜜蜂一样,承担起为田里庄稼和花草传授花粉的义务。
后来慢慢演变、变异,澳洲的苍蝇已经和普通苍蝇有了很大区别,几乎成了新的苍蝇物种。
澳洲的50元钱钱币上,都堂而皇之的印了苍蝇的形象。
总之呢,核心思想就是一句话,良好的环境改变了苍蝇的生活习惯。
这个故事对当年的陈凌印象极其深刻,主要还是当初他跟一群伙伴出国去小日子那边游玩,一路上学到了很多,其中就提到了通过苍蝇来歌颂国外的卫生环境这件事,说这个玩意儿在零几年就开始了。
看着很不起眼的一件事。
其实就是为了引导老百姓向往西方。
陈凌也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他也没去过澳洲。
澳洲的苍蝇是不是变异成采蜜苍蝇,他也不关心。
反正现在他自己的洞天里,确实出现了变异的采蜜苍蝇。
“对了……这个苍蝇采蜜的事情,我是不是要提前申请一下专利?以后谁再想在国内讲故事,管你出于啥目的,都先给我整一笔版权费再说。”
陈凌捏着采蜜苍蝇的小翅膀,嘿嘿笑起来。
这玩意儿在洞天里确实是干净了很多很多。
作用虽然跟蜜蜂重叠了。
别的不说,杂志再找他约稿的话,又一篇科研小论文就出来了啊。
“嗯对,我还真来灵感了,待会儿就去写一写。”
陈凌之前就想着,等康康乐乐稍微大那么一丢丢,只要能带出门了就行。
到时候应该也过完年了,他们一家子就去北亰转转,带着二秃子去西游剧组的同时,再把商铺买下来。
顺便也给国家畜牧杂志带几只自己养的老母鸡。
自从出了养蛆防疫的那篇稿子之后……
国家畜牧杂志的几位朋友是多次来信,想让陈凌把鸡带过去瞧瞧。
毕竟那啥,有赵玉宝一直在说陈凌家的鸡怎样怎样好。
人家也都没有不信,单纯就是渴望见到最终成果。
“嗯……现在就写点小论文啥的有点太刻意了,我或许该加进动画片里,塞点环保小剧情,我自己也可以编造一些儿童小故事。”
陈凌摩挲着下巴的小胡茬,心想:“教育环保理念这件事,还是咱们自己来就行了,哪里还需要外国人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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