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面色微变。
然而,孙国斌却没有动手,而是指着陈学文冷声道:“不过,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想要个理由是吧?”
“好,我给你!”
他站起身,冷声道:“吕金坡跟我家老爷子的关系,这就不用多说了,你应该有所耳闻。”
“他临走的时候,托付我家老爷子,替他照顾他妹妹吕金环。”
“可是,你竟然害死吕金环,还有吕金坡的妹夫毒蛇!”
“这笔账,你说,我们孙家是不是要跟你算一算了?”
陈学文笑了:“孙少,你要这么说,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孙国斌皱眉:“哪里不明白?”
陈学文:“如果孙家是要为吕金环毒蛇报仇,那为何吕金环和毒蛇死了这么多天了,你们才出手报仇?”
孙国斌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学文慢悠悠地道:“孙少回答不了,那我就自己猜测一下原因吧。”
“孙老之所以这个时候才对付我,想来,应该是跟吕金坡有关吧?”
孙国斌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陈学文笑眯眯地道:“吕金坡最早肯定是想着要自己报仇,所以,孙家才没有出手对付我,打算把我留给吕金坡的。”
“可是,上次三川县的事情,吕金坡的手下吃了大亏。”
“没能报仇不说,反倒是他的手下,栽了不少。”
“吕金坡拿我没办法了,就只能找孙老求助,让孙老对付我,是不是?”
孙国斌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陈学文冷笑一声:“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孙老是真老糊涂了!”
“哼,平城孙尚武,不过如此!”
孙国斌心里虽然对父亲很不满意,但外人如此叱骂他父亲,他还是恼怒:“陈学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我父亲?”
陈学文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不过只是刚踏入这条路几个月的时间,就让吕金坡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还需要孙老亲自出手对付我?”
“哼,吕金坡这个废物,也不过如此,不足为惧!”
“孙老竟然要请他回来,去争夺双龙山的矾矿,你说孙老是不是老糊涂了?”
孙国斌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陈学文又看着孙国斌,冷笑道:“当然,也有可能,这事不是吕金坡要求的。”
孙国斌顿时来了些精神,他看向陈学文,正要说话,陈学文却再次开口:“不过,如果这事不是吕金坡要求的,那就只能说明,你父亲孙尚武,沽名钓誉,为人卑劣!”
孙国斌面色大寒,指着陈学文怒道:“姓陈的,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
“我父亲怎么就沽名钓誉,为人卑劣了?”
陈学文冷笑:“如果不是吕金坡要求的,那你们孙家为何早不对付我,晚不对付我,偏偏就在吕金坡将要回来的时候对付我?”
“说白了,你父亲,就是想杀了我,去讨好吕金坡,让吕金坡真心实意帮他做事,争夺双龙山的矾矿,对吧?”
“之前不为人报仇,现在用得上吕金坡了,立马出手帮吕金坡报仇?”
“哼,孙家如此举动,真称得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说一声忘恩负义,为人卑劣,也不为过吧!”
这番话,直接让孙国斌目瞪口呆,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却不知道,陈学文故意引他说了这么多,就是给他设一个语言陷阱。
说是吕金坡要求的,那就是他父亲老糊涂。
如果说不是吕金坡要求的,那就是他们孙家行事卑劣。
反正,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的。
而陈学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若是想保全面子,那就只有放任陈学文,不管不问,等着吕金坡亲自回来报仇。
否则,孙家不管怎么做,都会被人唾骂!
孙国斌咬着牙,陷入这个语言的陷阱,一时间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陈学文看着孙国斌这样子,不由暗暗一笑。
这便是他今晚的目的,先逼得孙家没法对他下手,安安稳稳先把过年这笔钱挣了再说!
吕金坡要过了年才能回来,在这之前,只要孙家不出手,那陈学文就能高枕无忧地过年了。
陈学文笑呵呵地道:“孙少,我相信,以您的为人,您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今晚的事情,也只是您作为学长,请我这个学弟吃个饭,大家聊一聊,仅此而已。”
孙国斌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如果今晚不收拾陈学文,他回去也没法交代啊。
陈学文再次淡笑:“孙少,您应该知道,今晚您也杀不了我。”
“我不是说我能斗得过您这么多人,只是,平城还有人不想我死。”
“所以,今晚这件事,大家走个过场得了。”
“您又不是为吕金坡做事的,何必给自己,给你们孙家招惹那么多骂名呢?”
这话,让孙国斌终于抬起头。
他盯着陈学文看了许久,突然道:“你现在真的在为侯老五做事?”
别人虽然不清楚陈学文跟侯五爷的关系,但是,孙国斌作为孙尚武的儿子,肯定知道陈学文跟侯五爷走的很近。
别的不说,单单是何律师经常帮助陈学文的事情,便足以看出陈学文跟侯五爷的关系了。
陈学文淡笑:“也不算是帮侯五爷做事,只是大家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孙少应该也知道,我出身卑微,想要出人头地,只能给人卖命。”
“侯五爷出的价够高,我就为侯五爷卖命,仅此而已!”
孙国斌深深看了陈学文一眼,过了好一会儿,面上表情突然转为笑容:“陈学文,你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你叫我一声学长,那我也不为难你。”
“今晚,只是咱们学长学弟的聚餐!”
陈学文笑着点头:“那就多谢学长盛情款待了!”
孙国斌哈哈一笑,摆手道:“无须客气。”
“坐!”
陈学文在桌边坐下,跟孙国斌吃了一顿饭。
今晚,陈学文只身赴宴,过了孙家这一关,也算是为自己扫清不少障碍。
接下来一段时间,平城之内,将不会再有人来针对陈学文。
毕竟,连孙家亲自出手,都没能弄倒陈学文,别人谁还敢招惹陈学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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