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无忌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们真的会连二当家的也带走吗?不留他在这里看家守业?”
鲍千秋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这回我们调兵去神教,就是要一举夺取天下,灭了晋国,事成之后,这南康城我们鲍家可是不希罕了,肯定是在别处安家落户,鲍号子在这里享了几年福,我们却是在外面一路拼杀,这次不会让他再这么舒服了,你们丁家若是想留在南康,这里给你们就是,不过,在这次的时候,要是你们表现好,全力配合我们行事,那事后我父帅论功行赏,才轮得到你们啊。”
丁无忌连连点头:“明白,我完全明白,我爹也说了,一切听大当家的令行事,大当家的不在,那就是听你少当家的号令,现在我的人马全都下去列队迎接了,大当家的何时通过呢,还是说要等鲍号子,鲍起灵还有我爹他们去迎接?”
鲍千秋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说道:“好了,山道这里一切安全,只要南康城那边…………”
说到这里,丁无忌突然一指南康城的方向,三股白色的狼烟腾起,丁无忌笑道:“那边在发信号了,少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呀。”
鲍千秋笑了起来:“这意思啊,就是南康城外一切顺利,没有问题,要我爹可以放心地过关了。好了,他那边没问题,我这边也可以发信号了,小丁啊,你来随我一狼烟吧。”
鲍千秋说着,转身就走向了身后的三个柴堆,一边的手下拿着火把,递向了鲍千秋,鲍千秋拿着火把,点起了三个柴堆,顿时,浓烟滚滚,三道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让远处五里外山道口那边,早已经集结待命的鲍号之军团,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鲍千秋笑着准备转身,把火把递向丁无忌,只听到丁无忌大吼一声:“奸贼,去死吧!”鲍千秋只觉得刀光一闪,腰上就是一阵剧痛,却是丁无忌抽出佩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腰背之间,顺势一脚,把鲍千秋整个人都踢进了火堆之中,顿时,他就成为了一具燃烧的火炬,惨叫声伴随着焦臭的烤肉味道,弥漫在四周。
这一下变化来得太突然,所有鲍家的军士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同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锣鼓之声,从四周的谷仓里,军械库中,甚至是地穴之内,冲出了无数的军士,他们个个装备精良,身着铠甲,绝非丁家的那些甚至连皮甲都没有,只着单衫的部下,如虎入羊群一般,扑向了四百多分立在栅栏四周的鲍家军士,顿时,刀光剑影,血花四溅,就战成了一团。
丁无忌往脸上一抹,一张精良的人皮面具,应手而落,赫然正是陶渊明,而朱超石手里拿着一面令旗,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倒在火堆之中,已经成为一个老熟人的鲍千秋的尸体,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下子取不了这小贼的首级,陶公啊,想不到你杀起人来,也是毫不逊色于顶级的杀手啊。”
陶渊明淡然道:“我是学过一些剑术的,小丁毕竟还是个孩子,让他下手恐怕会坏事,而你和你的兄弟们身形魁梧,鲍千秋看到会起疑心,只有我的身形不会让他怀疑,若不是他点狼烟,恐怕我也没这么容易得手,一击成功后我怕他垂死反扑,所以一脚踢进了火堆里烧死,没想着取首级的事。不过现在两边的狼烟都放起来了,鲍号之肯定会率军通过莲花寨山道,我们要准备动手了。”
朱超石点了点头,周围还在继续着厮杀,但大部分鲍家军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少部分还活着的人也很多弃刀剑于地,跪地讨饶,只说话的这半刻时间,这四百多鲍家的军士就几乎被消灭了一大半,一个也没有跑得脱,当然,在这险恶的山道之中,想要逃亡,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朱超石沉声道:“我乃大晋扬武将军朱超石,率军前来收复南康,鲍千秋已经授首,马上就是轮到鲍号之,放仗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
这下,就连最后的几十个还在战斗的鲍家军士们,也都跪地投降了,晋军将士们一拥而上,把这些人全部五花大绑,带往了他们之前藏身的那些仓库之中,很快,这山寨之中,除了还在熊熊燃烧着的三个柴堆,就恢复了平静,而晋军将士们则把一根根的滚木与擂石搬向了山寨边,在莲花寨下方的丁家军士们,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往两边撤离,百余步的距离上,已成一片空地,只有鲍六子等人还带着几十个亲信部下,在这里值守,他还作着在这里亲自迎接鲍号之的美梦呢。
朱超石勾了勾嘴角,喃喃道:“现在,就等鲍号之这狗娘养的来送死啦。”
一刻钟之后,一条长龙也似的军队,穿行在山道之中,两侧行走的,是一辆辆的大车,首尾先连,中间走的是行四路纵队的军士,人挤人,让两边站岗的丁家军士们都无法在道路上立足,纷纷地向后退到山道外的草丛之中,鲍号之不急不慢地骑在座骑之上,一众护卫把他如众星捧月般地围着,好不威风。
莲花寨下,鲍六子一脸笑容,站在下面的山寨石阶那里等候着鲍号之,看到主公之后,连忙上去牵马,说道:“大当家的,一切都顺利,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也发过狼烟了,少当家的就在上面山寨,也放了信号,您是现在继续前行,还是先上山寨看看?”
鲍号之摆了摆手:“没必要再上山了,我走之后,你上山寨,告诉少当家的,让他收编了这里的丁家部队,然后过来与我会合,我在南康城外还要…………”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从半空之中,落下了一样东西,就在他的马头之前不到三步的地方,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溅起的部分,几乎要砸到了鲍号之本人,他的座骑一阵惊跳,而鲍号之这下看得清楚,那是一具早就烧焦的尸体,可是从尸体左手腕带的一个手环,他分明地能认出来,这是他的儿子鲍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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