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对弈江山 > 第七百二十七章 劫道?
    萧笺舒闻听此言,先是一怔,半晌方惊讶道:“师尊师尊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元阿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你给我记住喽想要谁的性命都是我抬抬手的事儿但是,唯独苏凌不行!”

    他这话说完,萧笺舒和温褚仪皆同时一愣,默然无语。

    半晌,萧笺舒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莫不是师尊跟苏凌之间还有什么交情么?”

    王元阿摆了摆手,云淡风轻道:“交情嘛一点都没有,只是苏凌那猴儿崽子背后的大树难以撼动当年我闯荡江湖之时,亦曾欠了苏凌背后那棵大树好大一个人情所以,我不能向他出手!”

    萧笺舒闻言,心下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央求道:“可是师尊啊苏凌可是解决此事的关键啊,苏凌不除,徒儿还是必死无疑啊”

    他有意地想要激一激王元阿,忽地一脸的生无可恋道:“若是师尊不出手除了那苏凌徒儿徒儿只能”

    王元阿蓦地盯着他,淡淡道:“你只能如何啊?”

    萧笺舒一咬牙,忽地又跪在地上,颤声道:“徒儿只能死在师尊面前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那王元阿忽的仰天大笑,竟是越笑声音越大。

    萧笺舒和温褚仪皆不知道王元阿是何意,不由得变毛变色起来。

    王元阿冷冷地斜睨了萧笺舒一眼,漫不经心道:“死?那感情好啊,这样我倒也省事了!”

    说着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一道流光,带着金芒的清鸣之音,从他腰间射出。

    那流光投到地上,“铛啷啷——”的直响。

    萧笺舒和温褚仪循声看去,却见地上躺着一柄冷森森,锋芒芒的细剑,宛如柳叶一般。

    王元阿不动声色地冲萧笺舒努努嘴道:“不是想死么?喏,拿起这细剑,抹脖子啊!”

    “我”萧笺舒怔在当场,半晌嚎啕大哭起来。

    王元阿冷冷道:“萧笺舒,别人不知道你,我是你师尊在我面前,就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好喽!你能愿意去死?你舍得你苦心孤诣得来的权利么?你舍得国色姿的独孤小娘?还是你舍得你那聪明乖巧的儿子萧仲瑞啊?”

    “我我舍不得”

    萧笺舒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

    眼看事情要弄僵,温褚仪这才赶紧刻意地清了清嗓子道:“公子公子啊,什么死不死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说着,他仗着胆子扶了萧笺舒起来。王元阿却是瞥着他,随他去吧。

    温褚仪朝着萧笺舒使使眼色,方挤出一丝笑容道:“公子啊王前辈既然答应出手,自然能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事情能完美的解决,苏凌死不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是不是啊”

    萧笺舒还想争取,温褚仪恰到好处地咳了一声。

    萧笺舒只得不死心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徒儿徒儿听师尊的安排!”

    王元阿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道:“行了那阴阳教我替你灭了至于你与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苏凌不知道最好,若是知道了,我再不取他性命之下,依旧让他将这些事情烂在心中不讲出来,也就是了!”

    萧笺舒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王元阿这才站起身来道:“行了,我这便起身你等我消息吧”

    说着,他似警告一般看了萧笺舒一眼道:“我可是让你等我消息你若背着我私自行动可别怪我再不管你这些破事!”

    萧笺舒唯唯诺诺,点头答应。

    再看王元阿身形一晃,一道黑芒射向窗边,踪迹不见。

    待那王元阿走后,萧笺舒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冷芒道:“他实在是客气点,他是我的师尊可是半点不把我的身份放在我心中!”

    温褚仪劝道:“公子有求于人,怎么能不低头呢?不管怎样,他是维护你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动身便动身啊只要公子以后大事成了,这些算得了什么,再说他乃是江湖人士,独来独往吗,性子古怪,公子也是知道的”

    萧笺舒叹了口气,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心有不甘道:“又让那姓苏的逃过一劫!他的命怎么这么好啊,我好不容易有个师父,可却依旧动不了他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温褚仪刚想出言劝慰,却见萧笺舒一脸不满的看着他,嗔道:“你也是方才为何不替我说话,反倒与他站在一处你到底怎么想的!”

    温褚仪这才一脸无奈地摆摆手道:“公子想要苏凌的命,褚仪就不想么?除了苏凌咱们就少了一个绊脚石只是,王前辈那样说了,甚至公子以死相激,他都丝毫不动心公子啊,这件事是板上钉钉,不能改变了一旦惹怒了王前辈,他撒手不管,公子还能依仗何人呢?”

    温褚仪顿了顿又道:“再者公子好好想一想,那苏凌如今可是不好动他的丞相对他极为看重若是他在这当口死了,公子就算再能洗脱你的嫌疑,丞相也不免会怀疑到您的头上到时候再冷遇公子岂不是得不偿失嘛!”

    萧笺舒闻言,这才神色稍霁,叹了口气,似感叹道:“唉苏凌的确是有大才的人啊我与他相识,其实是同仓舒一起的只是可惜,我当时并未将他放在心中,后来又经过一些事,我与他更是逐渐交恶早知如此,我当初好好收揽他,就算他不为我所用,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啊”

    萧笺舒说着,脸上显出莫大的后悔之意,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为之又道:“我养了不少的幕僚,可是加起来,也不及苏凌之万一啊倒是饭不少吃,银钱不少拿”

    温褚仪有些尴尬,只觉得萧笺舒此言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地说自己,可是也着实刺耳。

    他只得按下不满,缓缓道:“公子若想让苏凌为您所用,只要现在逐步与他修好关系想来也不晚的,再者,只要以后大局在公子这边,那苏凌想必会知趣的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来投了!”

    萧笺舒点点头道:“唉但愿如此罢”

    天门关外,萧元彻大营。

    苏凌从萧元彻的中军大帐走出,已然是后半夜了,深冬暗夜,无星无月,只有冷风如刀,阴湿得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苏凌信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半路之上,却见有人提了灯笼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是公子么?”那人一眼看见苏凌,朗声问道,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苏凌看去,正是林不浪。

    苏凌也朝他走去,见了他哈哈一笑道:“不浪怎么出来接我呢?”

    林不浪道:“公子一路劳累,未歇上一歇,便急着去见萧元彻,不浪怕公子的伤还未完全好,这才寻来看看”

    林不浪一向很少称呼萧元彻为丞相,几乎总是直呼其名。苏凌明白,林不浪一直不怎么认可萧元彻,甚至还有些淡淡的敌意,他能留在军中,做骑都尉,完全是因为苏凌的缘故。

    因此苏凌也就未曾纠正,就随了他这样叫了。

    苏凌一笑道:“没有那么娇气,芷月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么?”

    林不浪也笑道:“嫂子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这才话锋一转,似随意的问道:“公子去了萧元彻那里许久,说了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凌一摆手,故作轻松道:“无事走,回帐里去,这里风大,我还真有些冷了!”

    说着当先朝前迈步。

    林不浪见苏凌口中虽说无事,但他从苏凌的神情中还是感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的,只是苏凌不说,他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人并肩走到营帐前,却见冷风之中,两个人正等在营帐外,两个人想来是等得久了,在冷风中不断地跺着脚,驱赶一些寒气。

    “公子终于回来了!俺老吴可是想死公子了!”一声如牛般的呼喊,嗡嗡的映着回音。

    一个壮硕如牛的身影当先跑了过来,身后另一个身材健硕的人影也疾步的迎了上去。

    苏凌看去,正是吴率教和周幺。

    他们两人是随军来到天门关的,分离这几日天天念叨着公子何时回来,今日见着苏凌,真真是高兴极了。

    苏凌也快步走过去,一拳捶在吴率教的肩膀上,哈哈笑道:“大老吴几日不见,你又健壮了不少啊怎么样,我不在这几日,没人约束你,那酒,可不少吃罢!”

    未等吴率教说话,周幺笑道:“公子真是了解他,这大老吴就没清醒过,当然除了今天”

    吴率教一窘,一脚朝周幺踹去,周幺笑着闪身躲过。

    “周幺,你小子真不地道,说好了不许出卖俺,结果公子刚一回来,你就这样告状”

    说着,他朝苏凌嘿嘿一笑道:“别听他的俺每日只吃一点酒一点再说了,那也是奎甲都督硬拉着俺吃的俺不去,岂不是让公子没了面子不是么?”

    苏凌斜睨了他一眼,啐道:“照你这样说你每日吃的烂醉如泥的,倒是为了我啊”

    好在苏凌也不深究,揽了吴率教的脖子,朝着周幺和林不浪招手道:“走进帐去,里面暖和!”

    苏凌走进自己的军帐,便觉得满帐皆是暖意,再看这帐子内的东西虽然简朴,却打扫的干干净净,衾被早已铺的暄暄腾腾,炭火炉中的火烧的正旺。

    苏凌心中莫名的感动,吴率教却是嘿嘿一笑道:“早接到林小子的飞鸽传信,言说公子今日便回,周幺起了个大早,忙里忙外的这些都是他一个人打扫的”

    苏凌感动的点点头,看着眼前一脸憨厚的大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周幺啊,这些事不用你来做的,咱们又不是没有兵卒伺候”

    周幺摆摆手道:“那些军卒,毛手毛脚的,我就没唤他们来,我收拾得放心!”

    苏凌点了点头道:“你辛苦了!”

    对于周幺,他始终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感情和歉意。他们原本兄弟三人,可是老大、老二均折在了沈济舟的大营,如今孤零零的只剩他一人。

    偏这个周幺虽然长得健硕,为人憨厚,但却心思缜密,并不是那种粗莽之人。

    所以,苏凌总是格外的关注他的感受,生怕让他觉得兄弟阴阳两隔,自己又没了亲人。

    再说,他也要对得起周老伯一腔孤勇送子参军的豪气啊!

    所以,苏凌总是忙里偷闲,调教周幺的本事之外,还教他识字,更将一些兵书拿给他去看,由浅入深,如今周幺做一军部将都绰绰有余,可是,先有自己,再有林不浪做了骑都尉,再让周幺军中任职,总是有些招摇,那萧元彻又是个疑心的主,所以,到现在周幺也只是他的亲随。

    可是周幺却一如既往地尽心尽力,从无怨言。

    苏凌四人围坐在帐中,苏凌简要的将这几日的事情做了介绍,他刻意的隐瞒了自己再次受伤和阴阳洞的事情,这也是他提前跟林不浪交代好的,林不浪也就没有揭破。

    期间林不浪悄悄地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怀中抱着毡毯和衾被。

    苏凌疑惑道:“林不浪,你这是做什么?”

    林不浪虽然是骑都尉,官职虽不大,但已然有了品级,故而也有自己单独的营帐。可看他这架势,似乎今夜要睡在这里,苏凌这才有此一问。

    林不浪掩饰般地挠挠头道:“我自己一个人在营帐中太无聊,也没个说话之人睡不着,所以我就睡公子帐中了!”

    苏凌明白林不浪心中所想,也就没有让他再回去,周幺帮着林不浪铺了毡毯和衾被。

    苏凌看看时辰,方道:“其他的话,来日再讲,看样子还能睡个三个时辰,咱们都快睡觉去!”

    熄灯躺下,营帐一片漆黑。

    不多时,苏凌的营帐之中传来或高或低的鼾声,那高声的自然是吴率教,低声的是林不浪和周幺。

    这三人已然沉沉睡去了,可是,三个兄弟就在自己身旁,苏凌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黑暗之中,苏凌也不敢动,生怕弄出细微动静,打扰了他们三人。

    想来周幺和吴率教是很累的,萧元彻曾言吗,跟天门关交兵数次,那周幺和吴率教应该是每次战场都无一例外的拼杀的,因此定然很累了。

    林不浪这几日跟着自己也折腾的够呛,所以很少见的也几乎与他们同时睡去。

    苏凌仰面躺着,眼睛却是睁得老大,一点睡意都没有。

    黑暗之中,他细细地想着心事。

    明日开始,便要实行他的计划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他定然可以深入阴阳教总坛,伺机将阴阳教连根拔起,进而萧元彻的大军攻入天门关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只是苏凌知道,他自投效萧元彻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顺利过。

    阴阳教龙潭虎穴,又在天门关内,与萧元彻互通消息便就更难了,加上他此次更是单枪匹马,虽然天门关内有暗影司的暗哨,但是毕竟那里敌兵环伺,暗影司在那里的力量也是微乎其微的。

    所以,此行必然比以往的每次行动都要危险。

    这也是萧元彻听了自己的计划后,一直犹豫不决,最后就算拍了板,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苏凌小心为上。

    萧元彻和郭白衣都预感到此事十分的不容易,何况自己呢?

    可是这是苏凌现下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行的办法,就算再凶险,自己也得试一试。

    正因为自己明白此行凶险,他才在林不浪问他的时候刻意隐瞒,他是知道自己这兄弟的性子,若是说了实情,他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的。

    自己深入险地便好,兄弟是万万不能跟着自己涉险的。

    苏凌思绪翻涌,忽地又想起谢必安临死前说的那几句谶,那谶到底何意?还有他说的阴阳教的大计,到底又是什么呢?

    苏凌想来想去,端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现在的情势,早就超出了罗大忽悠秘笈的范围了,苏凌原本以为,只要击溃了沈济舟的主力大军,那便可长驱直入,沈济舟的势力顷刻之间便会土崩瓦解,未曾想,竟然还是如此的艰难。

    沈济舟果然也是一时豪杰啊,看来罗大忽悠是刻意的贬低了那个人的

    苏凌忽地又想起,似乎红芍影也跟阴阳教有着说不清楚的联系,似乎还纠葛很深。那谢必安可是明确说了,红芍影的总影主已然到了阴阳教的总坛。

    苏凌暗想,红芍影想来低调,踪迹难寻,虚虚实实的,此次来阴阳教总坛的所谓红芍影的总影主,到底是不是穆颜卿,抑或者只是穆颜卿找了个红芍影中的人代替她的,毕竟红芍影影主在外间人看来,一直很神秘,只知道姓穆,却未见真容,不知是男是女的。

    若不是穆颜卿亲至,自己可能还好办一些,若真的是穆颜卿,自己会不会与她发生一些冲突呢?

    如果真的有了冲突,自己该如何抉择?

    穆颜卿啊穆颜卿如果是你,你该怎么抉择呢?

    苏凌觉得心中十分的为难,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又想到那浮沉子竟也来了阴阳教,似乎无论谢必安还是浮沉子自己,都有意无意地说过,阴阳教如今是三方势力,除了阴阳教那个姓蒙的教主,更有代表荆南钱仲谋的红芍影,还有代表神道最大权势和影响的两仙坞。

    若是再加上阴阳教扎根的渤海。

    这小小的天门关竟有四股势力。

    不若是自己也算一股势力,那便是五股势力了。

    苏凌越想越觉得,五股势力纠葛一起,一团乱麻,此次行动断然难上加难了。

    苏凌脑袋都想得生疼,他想要把未来或许要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想想清楚,好做到有备无患,可是他实在想不出来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头晕脑涨,焦躁不安。

    直到离着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左右,苏凌才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他才堪堪睡去。

    翌日,天光放亮。

    冷风风势似乎小了不少,昨夜呜呜的风声吗,今日却听不到呜呜之声了。

    苏凌头一个醒来,披了衣服,挑了帐帘站在营帐前。

    今日却是难得,竟出了久违的太阳。

    只是隆冬的日光,虽亮度不减,但却似驱不散寒意的。

    可总是晴天,到了中午,气温升高,或可有些暖意。

    苏凌正抬头看着太阳,身后林不浪挑了帐帘也走了出来道:“公子怎么不多睡会儿,昨夜本就睡得晚”

    苏凌呵呵一笑道:“睡不着啊那大老吴的鼾声如惊雷,除了杜恒能跟他一拼,咱们都不是对手我怎么能睡呢?”

    林不浪闻言也是无奈地笑了起来。

    苏凌忽地转头,大手一挥道:“走,进去,把他们俩叫起来,我有件大事宣布!”

    林不浪心中一动,隐约的感觉到,该是昨日萧元彻与苏凌商议的什么事情,忙点了点头当先走了进去,扯着嗓子喊道:“大老吴,周大哥起来了公子有话对咱们讲!”

    吴率教和周幺闻言,皆一骨碌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苏凌笑道:“不着急,你们洗漱,等下军卒送饭食来,咱们边吃边说!”

    众人洗漱已方毕,便有四个军卒抬了早饭前来,苏凌的早饭自然不同旁人,虽然算不上精致,但是样式东西也多。

    寻常的士兵还要排队去伙头军营打饭,苏凌却是不用的。

    苏凌让四个军卒将饭食放下,又拿了一吊钱赏了他们,这四个军卒方乐颠颠地去了。

    其实苏凌不知道,现在自己的饭食,那些军卒是要争着来送的,无他,给别的将军们送饭,送得早了,将军们未起,挨骂,送得晚了,耽误将军们用饭,还是挨骂,若是那日饭食不可口,更是有可能连盘带碗地扔出去。

    可是苏凌苏长史却是不同的,无论早晚,无论饭食好不好,只要送来了,不但不挨骂,还给赏钱。

    苏长史出手阔绰,最少都是一吊钱,所以,岂有不争着送的道理。

    林不浪也曾说过苏凌,言说公子不必每日破费,那些军卒送饭来是他们的差事。

    苏凌呵呵笑说,差事是差事,不过人家辛苦送来,总是要给点好处这叫做小费!

    后世给小费的时候,苏凌还是抠抠索索,觉得实在没有道理,可如今他那不好堂和杜记羊肉馆可是挣老了银钱,这点钱,苏凌还不放在心上。

    有钱的人感觉就是好啊!

    那些军卒走了,苏凌招呼着林不浪三人来吃饭,三人在桌前团团围坐,吃了起来。

    苏凌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淡淡一笑道:“既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这里有个小事情宣布”

    说罢,他微微一顿,又提高了些许声音,以示郑重道:“虽然是小事情,也是经过丞相同意的我更是在丞相面前打了包票的,所以这件事一定的做成了!”

    四人闻言,神情一肃道:“公子您说吧,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咱们都去!”

    苏凌闻言,哈哈大笑道:“好!那兄弟一心,其利断金!我说的事情便是,等到快晌午的时候,大老吴、不浪、周老弟,咱们四个点五十来人,跟我去营外必经咱们大营的路上埋伏”

    林不浪闻言,心中一动道:“莫不是有天门关的援兵到了,咱们要半道阻击不成?”

    吴率教嘟嘟囔囔道:“要真的是敌军援兵公子那咱们五十来人也忒有点少了罢”

    周幺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却见苏凌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道:“什么阻击援兵援兵也不能从咱们的方向进天门关不是?”

    “那是什么事啊?”三人一脸疑惑道。

    苏凌尽量的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庄重严肃,却还是当先乐着吐出两个字来。

    “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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