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时期,武风盛行,尤其士人也加入了剑士的行列,文人以佩剑为风雅。有了佩剑就有剑击,有了剑击,就有输赢,为了确定输赢就有规则,有了规则就形成一些比赛,因此,朝堂之上与民间乡里逐渐约定成俗了一些剑赛。国家举办的称为武士比武,也称剑士比武,根据举办层次的不同,分为国赛、州赛、郡赛和县赛。国赛的获奖者根据名次分为金剑武士、银剑武士和铜剑武士,州赛的获奖者包括州赛金剑和州赛银剑,郡赛的获奖者称为郡赛银剑和郡赛铜剑,县赛的获奖者称为县赛铜剑。而民间和县乡组织的比赛称为武生比赛,一般获奖者成为黄巾\/带武生、白巾\/银带武生和青巾\/带武生。武生比赛的年龄和实力都相差一个层次,常常成为武士比武的预选赛,或资格赛。两者的比赛规则也不同,武士比赛通常是三局五分制和一局五分制,而武生的比赛通常按官办和民办分一局三分制和一局一分制。
由于人们对剑士或武生比赛的热衷,后来使得江湖之上与庙堂之中都极大的关注。江湖上的关注,演变成江湖人士的武林论剑的参赛名额与武士比武的成绩挂钩。而朝廷的关注,最终改变了武官的选拔制度,即由南北朝之前的中正制、荐举制,演变成隋唐之后的科举制。同时还规定只有获得剑士名次的人才允许佩戴宝剑,并按比赛成绩配发对应颜色的剑穗,没有名次的人只允许佩戴班剑。同样只有获得武生名次的人才允许佩戴班剑,并按比赛成绩配发对应颜色的头巾,没有取得名次并且没有戴冠的少年,连班剑都不允许佩戴。
孙云他们师兄弟头上都带着武生巾,孙云、李辰和吴坚都是黄色,杨炯和王先是白色,田俪戴的是青色。所以人们一眼就知道,田俪最好的成绩是县乡的武生比赛得过第三名。因为每届比赛,第一名只有一个,第二名二个,第三名要三四个以上,因此很不值钱。
昙任出场本来是冲着孙云挑战的,因为孙云一看就面容比较老成、岁数最大,刚才自报家门也是大师兄,因此他当仁不让就想和孙云比武,不曾想田俪自告奋勇先杀了上来。昙任一看田俪,岁数最小、是个女生、而且还是个青巾武生,心想:不用问她是来打前站的,我们这边今天一共才来了四个人,你们小弟兄有六个人。你们首先想用田忌赛马的战术来战自己,就是想用最不厉害的小女孩把自己换掉,如果自己不下场,你们就改用车轮战术把自己累到打败为止,想的挺美呀,我今天就不下场,我到底看看你们谁能把我打败。不过,昙现转念又一想,也不好说,刚才田俪他们已经看到我们的比武了,如果武艺平平,不敢上来挑战,既然敢来,应该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我不能太马虎,对手多了好几个人呢,我得保存体力、速战速决。尤其一局一分制,那就是一剑定输赢,我还不能防守,先下手为强。昙任打定了主意,丝毫不松懈,动起手来立刻抢先进攻,一心想在几个回合内,解决战斗,好对付下一个对手,因此他基本上重点是进攻,没考虑防守的问题。
其实他真想错了,田俪没想用车轮战术,也没想用田忌战术,因为她虽然是青巾,实际上真实的战力是黄金武生,是去年县里比试的时候,愣让她爷爷老田给压下来的,今年刚要再赛,赶上太学大考,没有报名,所以说她的能力和吴坚一样,仅次于孙云和李辰。
但昙任不知道这些,一上手光想进攻了,棋胜不顾家,这下坏了。没打了几招,加上田俪刚才看过小和尚们的招式,而和尚们没见过七星剑法,七星剑对于他们来说还很新鲜,没适应。此外,田俪他们从小就开始学武,二五更的功夫,从未间断,一晃有八九年了,就学七星剑,基础非常牢固。而小和尚多数不是从小出家,半道才开始少林套路习武,所以根基还浅、杂而不精。结果几招过后,昙任进攻不成,防守的漏洞却暴露出来,一个没留神,被田俪反背一剑,一道白印点在了肩头。一分制是一剑定输赢,他这一下就算失败了,不像三分制,还有捞的机会。昙任这个窝火呀,本来正常打,也许能获胜,没想到败的这么快。
田俪一抱拳:“谢谢师兄承让。”说完跳出圈外,把剑放到原位,回归本队,笑呵呵的看着几个师兄,洋洋自得,她心眼挺多,胜了一场见好就收,不打了。孙云本来想说她几句,一看田俪获胜,知道这会儿说她,肯定无济于事,田俪准有一百个理由等着自己,只好作罢。那边昙任无奈,只好脸一红,退出圈外,头一低回到慧育身后。
慧育看了看没当回事,比武么胜败是常事,尤其孩子们都不成熟,胜败偶然性比较大。于是招手让后边的弟子出场。他刚才观看昙任比武的时候,已经发现昙任的问题,他把这些问题,以及双方发挥优缺点都点评给弟子们听,等昙任回来,再对他说一遍,让他涨涨历练。
再过来是是昙任的师弟,他们都看出来,刚才是昙任大意,若论能力应该昙任稍微占优一些。因此第二个弟子,憋了劲儿,想扳回一局。
田俪的师兄们一看田俪获胜,都来了精神,李辰二话不说,抢先冲了上去。他也选了一把剑,沾了白灰。小和尚一看李辰用剑,也跟他一样,把剑选好。
师兄弟当中,李辰的天赋最好,心理素质也最强,剑用的也最活。因此,他与对面的小和尚打起来,稍微有点优势,打了几个回合,抓住对手的一个空档取胜。
慧育点点头,把双方的发挥点评一番后,再叫出一个弟子出战。孙云这边,吴坚也按耐不住,冲出人群,与小和尚各挑了一把宝剑战到一处。第三个小和尚已经与前两个稍微差着一些,因此,不出几个回合,吴坚也获胜。
孙云一看和尚们输掉了三场,有些过意不去,正琢磨着,第四场是自己上去佯装失败,还是让相对比较弱的王先过去比量比量。这时,刚才孙云大家路上追归过去的少林寺些弟子赶了过来,到了跟前说道:“师叔,今天掌门去闲居寺,他临走的时候,让我们喊师叔回去,说别忘了教昙洵、昙相师兄等人练武。”
慧育一拍脑袋说:“哦,对了,今天师兄出门那,我怎么给忘了!一会我得去闲居寺请罪呀。算了,今天的比试,就这样吧。几位田大侠的弟子,今天表现的都不错,如果你们能留在京城,哪天还和我的弟子们切磋。我看你们的实力,完全达到武士的资格了,下次你们就按武士比赛的规则好好比比,彼此都增长实战经验。道兄,我先走了,你多多指点这几个娃子吧,都不错,挺有基础,将来能有发展。回头见!”
赵静通说:“那好,改天再继续切磋,我送送你。”“不用啦,我们常来常往不用客套,你快招呼小客人吧,几位小施主,咱们回头见”说着往外走去,这个慧育,竟然为了印证武功,带着徒弟步行30多里地到中岳来,真是对武学如醉如痴。
“好,师正,你领师弟们送送慧育师叔。”“再见,慧育师叔祖!”孙云兄弟也拱手告别。
送走慧育等人,赵静通问道:“你们也没吃午饭吧,这个慧育大师,来的也早,我们一直聊到现在,午饭都没顾得吃,走!咱们去斋堂吃饭。”这边小道士们开始收拾场地,孙云他们跟着师叔祖赵静通来到斋堂。斋堂里,大部分中岳弟子都已经轮流吃完饭,一些香客喜欢吃素斋的,庙里也留下他们吃斋,因此虽然时间已经到了午时三刻,还有几个人吃着饭。
中岳道长领着孙云等都取了素斋落了座说道:“前些天,我收到你们爷爷的来信,还真吃惊不小,这一晃快有十年没有音信了,我以为师兄把我给忘了,没想到他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师兄在信上说让我好好指点指点你们武艺,我还以为你们根基很浅,今天通过你们和慧育的弟子比武这一看,你们和我中岳庙的同龄弟子比,要胜强不少啊,甚至和20岁的弟子都差不多。看来我要不拿出压箱底的东西,还真交不了你们,我这个师兄,说的倒是客气,其实就是想让我倾囊相授。不过也好,你们的基础好,在加上我天师功法的重塑,必然能给你们带来升华,将来对中岳派的壮大也有利。”道长说的挺来劲儿,估计对大家比武很认可。
田俪说:“师叔祖,您原来也是墨门的么?”道长说:“是啊,我的祖辈之前都是墨门的。”
孙云说:“我这才知道,还有好多人,原来也是墨门的,是不是墨门原来很兴盛啊?”赵道长说:“的确,要说墨门当初曾经是武林第一门派,因为是墨子一手创建的,所以以后就叫墨门,管掌门叫巨子。听老一辈人讲,墨门的内部系统也很复杂,所以墨子死后,形成了三个比较大的派系,有相里氏秦墨,邓陵氏楚墨,和相夫氏齐墨。后来楚墨多为游侠,齐墨致力辩论,秦墨专攻术数。再以后游侠继承墨门,辩士与术士逐渐脱离出去,融入了士族阶层的论辩派和禄仕派,但他们却将墨家思想以《墨子》传于后世。我们墨门在前几代,曾经叱咤风云,一直在前10代巨子以内都保持着武林第一门派的江湖地位,因此前几代的巨子们也是笑傲江湖、天下无双的,一直延续到帮助刘邦推翻了秦始皇,打败项羽,建立大汉。”
吴坚问:“师叔祖,前几代巨子有谁呀?”“都很着名的,二代的是禽子、三代孟胜、四代田襄、五代腹敦、六代缠玄、七代黄庭靖、八代叫南星寒等等。”
孙云问:“我不明白,墨门怎么到汉朝反而衰退呢?”道长说:“唉,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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