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在旁边听了做把剑要三天,他想想也说:“我看估计每人两把也做不出来,你想我们手都生,肯定不熟练,加上工具也没有那么多,最多做一把就不错了。”
这时助教在旁边说:“这位同学说得对,刚入手的人肯定是这样的,如果想多做点,只能再多来几个人。”
田俪说:“没问题,我去把李彰他们都喊来,你们等着。”说着她跑到前边叫人去了。
郦影说:“人多工具少,再说地方又有限,还是不行啊。”
这时那个助教说:“做剑需要好多工序,大家错开时间,就行了。”
萧月说:“啊?还挺复杂的,毛博士,那等田俪她们过来,你还得给我们讲讲吧。”
毛逵点头,这会儿正好大家都过来,他举着木板说:“刚才同学们都看见了,做剑的确挺复杂,而且我们仅仅是做比赛用的简易木剑,如果要做官员们佩戴的班剑,那就更繁琐。就说我手里的木头吧,已经经过锯板、浸泡、煮烫、风干,好多工序才被我们拿来制作用。”
杨炯挺关心说:“原来做个木剑还这么多讲究啊。毛博士您说,木剑用什么材料好啊。”
“当然了,这样才不至于严重的变形。做木剑的材料什么都有,好的有檀木的,我们这个是桃木的,毛桃、黄桃、油桃、蟠桃都行,关键木质要好,才有强度韧度。”
说着他又走到正做剑的工匠身边,继续说:“做剑要有几个步骤,第一步是画模,你们看这个是模具,选择木板合适的位置把剑的轮廓先画出来。第二步是锯型,这个是鲁班锯,用他把木板按模型线锯成剑形。第三步叫锉形,也叫削形,这有专用的器具,对剑身、剑柄按宝剑的流线和菱形断口深入成型。第四步打磨,也是粗磨。第五步抛光,也是细磨。第六步刷清油宝剑成型后要反复刷油保护晾干,最后宝剑才算完成。”
大家听了,感觉太复杂,似乎三天也做不完一把,弄得一点信心也没有。这时李辰说:“大云呢,大云怎么一直没吱声,你出个主意,怎么能让我们上手快点?”
萧月也说:“对,大云,你怎么不说话呢?有什么办法么?”
李彰说:“能有什么好办法,我们都是半拉子手艺,不可能做快了。”
卢静说:“是啊,我们不但做不快,而且也不会做的好看。”
孙云说:“你们说的都对,现在我们手生,尤其那个锯子,我们在老家的时候用过,一弄就偏。因此不但做不快、做不好,甚至都是废品,等刚做好一个有点经验了,也时间也不够了。所以再来多点人,就这么点地方,这些工具,也没有用。”
田俪说:“这些我们都说过了,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孙云说:“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首先分三班。每班再分六组。第一组,专门做画模,你们谁画画好的可以做。第二组,专门做锯型,我看只有几位师傅会用锯子,所以这个活就由您几位做。第三组,专门做锉形,这也需要熟练工,就由助教老师们做。第四组,专门打磨,这个简单点,我们可以做,第五组抛光,由毛博士指导我们来做。剩下最后一组上漆。这样我们时间、场地,都能串开,而且还能立刻加快熟练程度,提高效力。同时也不必每个人占用一天的时间,大家至少可以休息半天做作别的事情。此外还可以再找些人补充着干,也不用额外训练,不用担心出废品,浪费材料。”
能行吗?大伙虽然没有理解孙云的意思,但因为孙云经常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而且常常出奇制胜,所以毛逵点头大家可以试试,于是大家开始忙碌起来。
这么一试,速度明显的加快,虽然看着每一把剑的完工时间没有缩短,但完成的每到工序确是有批量的数目,尤其成型之后,剩下就是比较耗时的细致活,却也是不着急的活,只要成型的数量足够,起码可以应付一阵子。
大伙忙了小半天,毛逵看看成果不错,心里像开了两扇门,不觉走到孙云的跟前说:“大云,真有你的。你的主意不错,怎么想起来的。”
孙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其实也不是我想起来的,都是大家的提醒,尤其我们从头到尾做一把剑,每道工序都陌生,都不会弄好,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错误的机会,所以那么做,不可能成功。再说我们以后也不会总做剑,留着错误的经验也没有用,所以莫不如大家只会一个技能,将来即便重新合作也行。只是这等于我们从头到尾,谁也没有完整的做过一把剑,谁也没有获取完整的经验,获得完整的乐趣。”
毛逵说:“呵呵,正像你说的,各有所得吧。不过至少说明你的头脑真的与众不同。”
孙云说:“不同才不好。这次从兖州回来,我的头就一直疼,路程二天,加上昨晚在学校寝室,一直没好,总是还噩梦不断,弄得我都没有睡好觉。”
毛逵说:“这样啊,一定是你们经历的太多,尤其你几次历险,可能心灵受到震动了。”
孙云说:“那可怎么办呢?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平息平息。过几天就开学,我这还有阴影,可怎么能读书呢?”
毛逵想了想说:“其实也有一个办法,我听小俪说,你不但经历几次惊险,而且还经历过女魔心智的迷惑,要医好这类病,道术的驱魔和佛家的降魔都行。不过现在洛阳城没有高名的道士,所以你可以去佛寺里听听唱经,再听听讲经。佛经和佛音有安抚心灵,开悟静定的功效,可以说是天籁之音,因此你去聆听聆听,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孙云听了毛博士的话,一下想起同学们说他和女妖拥抱亲吻的事情,不觉脸色一红。不过这些事情,他感觉非常模糊,如果不是同学们提及,他根本就没记得这事。其实同学们也是听了传音中的对话知道的,而并没有在水晶球中亲眼看见。至于里面还有什么故事情结,他因为在水道中昏迷,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忘记。可是这些惊险和诡异的情景,每每在梦中反复出现,弄得他心神不宁。
因此他听博士的话挺有道理,便问:“毛老师,那我去哪所寺庙好呢?”
毛逵再细想想,说:“一会儿午饭之后,你就去城西的融觉寺,那里的方丈叫昙谟最,洛阳百姓都知道他佛法高深,尤其善于讲《涅盘经》和《华严经》,每每他的佛堂常有上千人的信众听讲,连洛阳四老之一的老罗汉、永宁寺的道希流支都尊称他为菩萨。据说,菩提流支曾经把昙谟最着述的《大乘义章》翻译成梵文送回西方,西方的沙弥都称他为东土圣人。”
哦,这么利害呀!孙云点点头,暗自把博士的话记住。
很快就到午饭时间,同学们因为上午的成果很丰盛,大家配合的也越来越熟练,因此都很兴奋,一边往食堂走,大伙还得意洋洋的议论着。
孙云走在后边,没有参与大家的闲聊,还在想着博士的话,想希望今天下午到寺院,能给自己一些开悟和宁静。萧月看见孙云没之声,停几步和他并肩,问道:“大云,上午我们听了你的主意,成绩这么大,同学们都高兴,你怎么还没有情绪呢,是不是头还疼呀?”
孙云说:“白天还好,主要是半夜,总做梦,冒虚汗。”
萧月说:“那可怎么办?要不然下午我陪你去医坊看看吧。”
孙云说:“我的毛病主要是情志上的,毛博士说,普通的医坊不会有效。”
萧月说:“那怎么办?他说有什么好办法吗?”
孙云说:“他建议我去城西的融觉寺,让我听听好像叫昙谟最的法师讲经,他的意思是我的神志被魔怪附着,佛经有降魔驱异的功效,能把我的梦魇驱除。”
萧月说:“也行啊,那就去吧,正好去西城路过我家,我陪你去,然后我就直接回家了。”
午饭过后,同学们轮班看书和做剑,孙云和萧月打个车便奔着西城而去。
融觉寺是在阊阖门外御道南,阊阖门在西阳门的北边,这个地方孙云还从来没有来过。孙云和萧月俩人,直接从内城穿过铜锣大街绕到阊阖门而出。
来到阊阖门,俩人付钱下了车,但见阊阖门不仅高大巍峨,而且城上装点别致庄严,似乎里面有什么主要的器物。孙云不仅问:“这里好庄严神圣啊,好像和别的城门不太一样呢。”
萧月说:“那是啊,城楼上那个金碧辉煌的屋子里,装着璇玑玉衡呢,所以重兵把守。”
孙云问:“璇玑玉衡?那是什么?很重要么?”萧月说:“当然了,就是浑天仪,用来观测日月还有金木水火土五星旋转的度数是不是整齐。”
孙云一听有日月星辰,不觉眼睛一亮说:“那可太神奇了,什么时候能看一眼就好了。”
萧月说:“别着急,听说太学的课程中,术数课就学,也许就能过来观测呢,你要是喜欢,可以这个学期就选学术数课呀!”孙云神往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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