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谟最和惠嶷俩人都是剑客的身份,武功达到炼神化虚之境,内力可以收放于身外。只见火光之下,他们中间的几百斤铜钟竟然被他俩用气功给凭空托起,同时大钟也被他俩的内力催动的嗡嗡作响、震耳欲聋。后边的弟子们有的惊呼,有的捂耳,多数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好多。大家神情紧张,生怕自己这边人出什么意外。
很快铜钟在俩人之间不停的游动,一会儿往昙谟最那边去,一会儿又被推回惠嶷这边。同时两伙人全身汗水湿透,滴滴答答的掉了可地。又僵持一会儿,后面的人明显的看见一层金晕形成了一丈方圆的气罩,把他们几个笼罩在中间,这大概是他们内力消耗的太厉害,都被蒸腾到体外。
孙云正紧张的看着,突然耳边有人说道:“快到井边,把衣服换了,带上面具。”孙云点头,并没有乱看,称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的来到东厢房后面的水井旁。把怀里的包袱打开,穿上白外套,然后把太尉的面具带在脸上。做好一切,看看左右,生怕有人看见自己。
他刚一抬头,突然透过面具的眼孔,看见眼前站着两个厉鬼,一个黑衣服,一个白衣服,黑衣服的身材还算正常,白衣服的身材犹如吊死鬼,干瘦干瘦,同样俩人都是一张恐怖的脸。
孙云当时一阵心跳,以为眼花了,下意识的把面具摘掉,不过两个厉鬼依然在眼前,孙云突然想起来阴间的鬼怪,不由惊道:“你们是黑白无常么?”
只听那个黑无常说:“别害怕,我们带的也是面具,你是孙云吗?”
孙云听声音岁数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这才把心放下,说:“是我,你们是?”
黑无常继续说:“我们是老隐士的弟子,特来告诉你,一会儿我们要把场上打斗的几个人,引导虚空大阵去,到了那我们俩就是黑白无常,你叫孙太尉,记住了么?”
孙云已经进入角色,赶忙点头:“记住了。”
黑无常说:“下去之后,你装作认识他们,然后给他们填写路引,把他们带进阎王殿。”说着把一些细节交代给孙云,又把那天从阎王手里撤下的阴阳幡交给孙云。
孙云点头说:“我知道了,赵老伯呢?”
黑无常说:“他正在结法,准备把那些人吸到虚空之中。一会儿只要井中飞起金光,我们就跳进去。”啊?孙云往井下看看吓了一跳,心说这水井还有满满的水,跳下去不就淹死了?这还不像太学院,那是个枯井,跳进去也没事儿。又一想,不对,虚空是一个空间,并不在井下,这个水井只不过是一个启动阵门的结界,并不是真往井里跳。
孙云突然想起还不认识他们,便问道:“,二位师兄,我怎么称呼您俩?”
黑无常说:“呵呵,一会儿到虚空里,你就称呼我师兄七哥,称呼我八哥。至于完事以后,我们还会有缘见面的,到时候你自然就认识我们了。”孙云心想高人为什么都神神秘秘的呢?
这时院子里,双方僵持到白热化,每个人的头顶像一个蒸锅,汗水化成蒸汽,变成谈金色的磷光笼罩他们周围。再看几个人,五官挪移,已经不堪重负。
后边智藏等武功高强的人都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强弩之末,眼看着不行了,可是又不能助阵。正在着急的时候,只听铜钟当的一声巨响,响彻云霄,然后轰然落地。再看几个和尚,依次颓然摔倒。两边众人,惊呼一声,立刻上前营救。
智藏、智游等人,立刻围在惠嶷和道弘、智圣的身边,呼喊的呼喊,摸脉搏的摸脉搏。但是可悲的是,地上的几个人,毫无反应,竟然绝气身亡。
“父亲!”董舒扶着昙谟最的尸体,放声大哭,哭着哭着他也背过气去。杜婴见状,赶忙跑到董舒的身边,开始呼喊董舒,场面一阵混乱。
这时有人高喊:“看,水井那边有亮光。”众人回头一看果然房屋背后,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直入云霄。紧接着夜空中像绽放了礼花,绚烂迷人,出现异象。中怪智藏突然说:“不好,大方丈升天了。”快去看看,等大家跑到水井边,冲天而起的金光,已经逐渐的消散。这时候附近的百姓,都纷纷赶来,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了这里,看见哭声一片才含混的打听到,洛阳城中有二位着名的高僧,因为被异光吸引,元神升天,不幸圆寂。第二天,洛阳出现异象,以及二位高僧同时升天的消息,不胫而走,上到太后皇帝,下到黎民百姓,家喻户晓议论纷纷。两边的人同时张罗几个人的救治或后事,暂且不表。
再回到刚才,刚才大家都没注意,笼罩在猝死的六个人身上的磷光突然向水井的方向飞去,随着钻进水井上口突然出现的一个空洞,并与空洞一同消失。
六个人的魂魄,像被两个黑白无常锁着,突然飞进了一个隧道之中,隧道墙壁急速的向后飞逝,把他们的魂魄摩擦腐蚀的神形残破,折磨很久,好不容易才落到一处昏暗的所在。
落了地,几个人都整了整身体,大伙一看每个人的手上都带着枷锁,拴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是两个无常鬼,面貌狰狞、恐怖诡异,一黑一白头前引路。再看看四周,像是进入一个山谷,远处一片漆黑,脚下是湿滑的石板路,路的两边不知是血水还是泥水,再远点都是参天古树,树上密密麻麻的乌鸦,神色嗜血,叫声凄厉,好像等着分食他们的尸体。
众人毛骨悚然的走着,惠嶷说:“昙师弟,我们这是到哪了?刚才我们不是正比武呢么?”
昙谟最说:“我也不清楚,刚才一阵眩晕,就被带到这里。”
惠嶷问:“前边的两个人是谁,为什么锁住我们?”
昙谟最摇摇头,智圣说:“我怎么看好像此处像似阴间,他们两个像是黑白无常呢?”
道弘说:“怎么会?难道我们死了不成?”
保真说:“不能啊,我们刚才仅仅是比试内力,怎么可能突然死了呢?”
道品说:“谁说不能啊,刚才我们比拼内力,结果内力耗尽,元神俱灭。不信你们大家试试,我们现在一点功力都没了。”众人试了试,不觉都吃惊非小。
昙谟最说:“我刚才试了,确实没有,要不然,这个铁链难不倒我们的。”
智圣说:“确实如此,我不但内力全无,连逃跑的力气没有了。想不到我们堂堂几位剑侠榜侠士竟然同归于尽,死后还同赴黄泉、无力挣扎,好生可怜那!”
惠嶷长叹一声说:“我原以为,我与昙师弟私自打斗,会被洛阳武林界耻笑。这回看来,不止是耻笑,多少还得有点啼哭了吧?”
昙谟最说:“现在想这些没用了,真到了阴间,我们能不能轮回转世,还很难说呢。”
道品说:“是啊,听说地狱到处是恶鬼拦路,就连能不能顺利进得进阎王殿还不知道。”
宝真说:“大家别着急,待我问问前面的人。”说罢,他紧走几步来到最前边,晃了晃铁链,对着黑白无常合掌说道:“请问二位上差,您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拘捕我们?”
只见黑白无常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个阴森,一个恐怖,俩人帽子上似乎都有字迹,昏昏暗暗看不清楚。白无常阴森森的声音说:“我等是阴司鬼差黑白无常,你们阳寿已尽,领阴司天子玉批公文,勾你们到阎王殿受审。”
道弘说:“上差,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几人正在比试武功,怎么会同时阳寿到了?里边能不能有差池呢?”
白无常说:“错不错,不是我们说的算,我们只按批文勾魂,等你们能完好的到阎王殿,自有阎王审案。”
道品说:“阴差大人,什么叫能完好的到阎王殿,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正去么?”
黑无常冷冷的说:“这要看你们平时做不做恶,如果你们素日罪恶多端,没等到了阎王殿,就会被一路上的恶鬼吃掉了。”
道弘说:“如此甚好,我们乃是洛阳的僧人,平日吃斋念佛,不曾杀生,没有作恶。请问,如果我们到了大殿,确实是弄错了,是不是可以还阳?”
白无常说:“未必,是不是好人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我且问你们,你们手中可有路引?”
智圣说:“路引?什么路引?我们来的匆忙,没想到回来阴司,哪有什么路引?”
白无常说:“呵呵,阴间只认路引,有了路引才能证明你们是好人。如果到鬼门关前,你们门人弟子不能把路引给你们邮来,你们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进不得阎王殿了!”
几个人听了忙问:“上差大人,此话怎讲?”
白无常说:“想进幽冥城,必须有路引,鬼门关前有十大阴帅把门检查,没有路引任何人不得进城。这里距离鬼门关还有一段路,你们快祷告吧,争取他们感知给你们烧过来。”
几个人听罢心惊肉跳,正这时忽见路边有官差拦路:“几位,停下来!”大伙更是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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