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堡的武生正在等着吃饭,忽听外边店小二高喊一声:“客官,您几位回来了!”接着门一开几个白衣黑袍的人走了进来,大家看去,是一个中年大汉和几个少年。
庄崇一见来人的装束,不由一愣。他觉得很眼熟,仔细想想,忽然记得,这很像徐州龙背山见过的阴阳门的服饰。阴阳门他们打过交到,了解他们的标志,不过眼前的人,已经把标志隐去,只不过和自己一样,还有点门派的影子。
前面大汉身材魁梧,庄崇不认得。细想起来,当时在龙背山或者其他时间的接触,阴阳门和他们正义盟一样都带着头盔面罩,因此彼此即便见面,也互相不认识。
果然,这几个人正是八荒堡的人,大汉是北怪壬玄阴的侄子任飞,几个孩子有辽河剑客丁兆的孙子丁杰,任飞儿子任馑以及八极门的其他弟子。他们的前天到的京城,相对来说也比较晚,城西的客栈都住满了,没办法他们够奔城南,因为城南主要来至于南边,各州的州数不很多,因此还有店房空闲,结果他们也是找的这个金陵老店。昨天他们师徒几人到太学馆观看的比赛,今天没事到城中的永宁寺和城西的白马寺溜达才回来。
任飞终南论剑没有进到侠客榜,将近十年,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四重的境界,下决心明年要冲进侯侠之列。他一进屋,便感觉有人注视他,环顾一周,看见都是各郡的武生以及师傅一些人。等目光转到庄崇这儿,虽然庄崇只是有余光看他,但他立刻觉得这种注视来至这个桌子。正义盟独有的装束和阴阳教的墨门宗差不多,他立刻就能辨别,因此他也一下猜出对方的出处。同时他也想起来,徐州龙背山一战,当时正义盟也在场,俩家虽然算不上同盟,但至少不是对手,因为他们当时又一个共同的敌人,西岳大侠、燕羽的阴阳教。
从刚才对方针刺一般的眼神,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也出现在了长白山,只不过双方都带着面罩互不认识。眼下双方都是今年的剑士参赛家族或门派,来到京城都是为了夺得金剑或银剑资格,好在明年的嵩山论剑占据更多的席位。往日不是对手,也许明天就在淘汰赛中遭遇而变成对手。任飞脑子转的飞快,没等来到座位,已经把事情想的差不多。
下面的问题是,既然大家心照不宣,用不用互相打个招呼呢,打个招呼以后也许就会成为同盟,不打招呼也许就会成为对头。任飞再次用余光瞟了瞟正义盟的庄崇,发现庄崇也正同样的心里,正待犹豫。
这时,他们一同回来的丁杰,没有他的担心,找个座位坐好说道:“舅舅,我们今天走了这么多地方,我早就饿了,快先吃点饭再回屋吧。”说着叫过伙计来。
任飞不动声色,把宝剑和物品放在靠墙的椅子上,斜对着庄崇那桌的坐好,然后说道:“好吧,今天你们玩了多半天,一会儿吃饭完,赶紧练剑,没几天就要开始决赛,老门主有任务,我们必须抓紧。”说着随意点几个菜贩,伙计答应一声下去张罗。
旁边丁杰的表弟任馑说:“父亲,昨天我们已经看过京城的金剑开放比赛了,感觉他们也不算太厉害呀!只有那个叫昙洵的少林寺弟子,还有叫骆子渊的兵营士卒有点实力,其他我们都不怕。我觉得表哥丁杰至少和那两个同一水平,我们别人至少不次于其他人。”
任飞说:“任馑,不可大意。你们小哥俩怎么都有些轻敌呢?”
丁杰说:“表舅,表弟说的没错。我看爷爷定的取得二个铜剑资格的任务我和表弟一定能完成,是吧,任馑。”
任馑说:“对,我一定能拿到铜剑,表哥好一好能拿个金剑,最次银剑。”
任飞说:“我看你们是从幽州赛区晋级的太轻松,有些盲目自信了!昨天的金剑开放比赛,京师的选手多数是有意隐瞒实力的,此外我们也听到看到不少台下各州举子的议论和表现,这些人都是我们潜在的对手,我们对他们更是知之甚少,你们现在盲目自大,很危险的。”
丁杰说:“我知道,表舅。天下武林后起之秀最多的莫过五大门派。少林派我们见过了,应该那个昙洵最有实力,剩下的就是楼观派、恒山派和名教派,南方茅山派不来,其他的还有五岳和五魔的门派。这其中像名教派等等,并没有相像的厉害。表舅你放心吧,等到真正比武,我们会小心的。”
任飞说:“丁杰,你的实力和状态我倒不担心,而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复仇的心。心中有复仇的烈火,会蒙蔽你的慧眼,阻碍你的思维,影响你的判断。”
丁杰听了立刻不吱声,任馑说:“爸爸,子璨表哥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也记住您的话。虽然叔祖的归天与京城那几个太学生的师门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当时按江湖规矩已经立下不可寻仇的誓言,我们不会轻易找他们报仇的。我和表哥商量过,决赛如果真要遇到他们,我们一定要在赛场上打败他们,证明我们家族的武功要比他们强,找回我们失去的荣誉!”
子璨是丁杰的表字,按照理法小辈在长辈面前不得称呼对方的表字,不过几个孩子太熟悉偶尔会带出来,再说任飞平时和他们走的很近,常常不理会这些。
任飞点点头说:“这么处理是可以的,我也放心你们能做到。只不过即便这样,我觉得你们过分在乎荣辱,必然在心里留下阴影,到时候会影响你们发挥的。”
丁杰说:“表舅放心,我想过了,当年您和我说过,双侠和外祖父决斗的时候,他们是双剑合璧才侥幸和我外祖父勉强打个平手,后来是因为他们借助魏文帝遗留的飞星流彩名剑才获胜的。现在一方面他们的后代弟子没有那把宝剑,不会提升他们的战力,另外剑士比武不会让他们双剑合璧,所以我们取胜一定是必然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怕赛场上遇不到他们,这样我们为了荣誉而战计划就会落空。”
任飞点点头说:“此事暂且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必须要拿到决赛的铜剑荣誉,这样我们才能完成既定的目标,才能为明年嵩山论剑打好基础。要知道我们八极门明年的任务是去掉原来阴阳门魔榜的帽子,挺进剑侠榜,因此这个任务还是挺重的。成败与否,关键看你们的,要不然我们大老远从八荒堡就白来了,我们老门主辽河大剑的脸也丢尽了。”
孩子们点头记下,这会儿饭菜开始上来,爷几个开始吃饭。
旁边的庄崇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阴阳门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改为八极门,那么以后他们也是正派而不再是邪派。尤其辽河剑客丁兆的名头,庄崇是听说过的,他和微山的老门主庄判年轻的时候齐名。
庄崇想,如果八极门是正派,那么自己的微山堡与他们结交也就未为不可,一方面多些江湖朋友总是好事,另一方面马上就要剑士比武,双方的弟子互相对练也大有好处。
想到这儿,庄崇站起身来,走到任飞这桌旁边一拱手道:“这位好汉,你们可是辽河大剑丁兆丁老剑客的门下?”
任飞起身,身高略低于庄崇,他说道:“不错,正是我们。敢问,这位好汉,您是?”
庄崇说:“我们是微山堡的,我的父亲是庄凛与丁老剑客曾经是莫逆之交,在下叫庄崇。”
“庄崇?”任飞一下子想起来,前不久在龙背山就有这个人在场,不过当时带着面具。没想到他是庄凛的儿子。于是他也抱拳当胸说道:“原来是黄山大侠,失敬失敬。我听门主老剑客讲过,想当年他和令尊大人关系非比寻常,只可惜令尊没有参加终南论剑,要不然也会得个剑客的。快请坐下说话。你们微山堡也是来参加京城决赛的?”
庄崇说:“多谢,我们随徐州举子来的。请问你们是哪个州的?来了多久了?”
任飞说:“我们是随幽州来的。真是有缘,我们一个东北、一个东南,没想到同住在金陵客栈。我们来的时间不长,前天到的,昨天赶上开放日,我们还看了京城剑手的比试。”
庄崇说:“任兄,不知道你们看了京城联赛之后,有何感想?”
任飞说:“往年听说京城联赛获胜的都是兵营的人,因此我们各地的门派进京后,取得金剑银剑的都很多。不过今年好像很意外,京城之中除了有二个是兵营的意外,其他的都被太学生、僧道门派所占据,如果这样我们各地的门派想取得好成绩,就会比以往困难些。”
庄崇点点头说:“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晚到一步,错过了好多消息,少了解不少情况。还有一事请教?你们来了之后,孩子们练习剑击都在哪训练呢?有合适的场地么?”
任飞说:“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这不昨天看完京城联赛,今天陪弟子们到京师逛了逛,还没有正经八百的练习呢,尤其几个孩子没找到合适的对手训练、热身、适应。”
庄崇说:“任兄你看,我们两家弟子们不如搭个伴吧,让他们对练可以提早适应。”
任飞说:“如此甚好,庄兄。我正愁这事儿呢,我看今晚就让他们开始。”
庄崇点头。正这时,突然门外热闹,又进来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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