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看着子渊离开,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不过因为喝的酒现在越来越后反劲儿,一时想不起来。很快他和元宝很快来到青阳门,樊元宝说:“孙云,走到这儿你该认识路了吧。”孙云点头:“还好,洛阳街路灯火通明,能看得清道路,今天下午我来送同学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对,就是这个青阳门,剩下的我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学校。”
樊元宝说:“你们学校挺远的,我看你还是打个车吧。”孙云说:“不行,我现在有点头疼,肚子也有点恶心想吐,要是坐车一逛荡肯定得吐出来。”
樊元宝说:“这个骆子渊给你喝的酒也太多了,尤其那个神桑酒,我喝了一碗都迷糊,你连着喝了三碗,不头疼恶心才怪呢。那你还能回校么,不行今晚到我家住吧,我家就在前面的孝敬里,醒醒酒明天早上你再去学校上课也赶趟。”孙云说:“不了不了,头一次见面怎么好打扰你的家,我走一会儿透透风,清醒清醒就好。”
樊元宝说:“我们家不怕打扰,我可不像骆子渊那么矫情。我和他是今年参军认识的,我们家他都来了好几回,可是他家我一次都没去过,感觉他非常神秘似的。”孙云笑笑说:“也许吧,我和他也不熟悉,只是知道他是原来我们学校打更赵老伯的弟子,所以尊称他为师兄。那个崔子洪应该和他挺熟悉的。”
樊元宝说:“你说的赵老伯,就是老隐士赵逸吧?听说他是绝顶的高手吧?刚才慧海也说过,骆子渊的武功应该很厉害。他的武功到几重我看不出来,但至少应该在四重以上。因为只有聚气凝力的境界才能运功行气、给人治疗或给人发功。所以他刚才给你们施法的手段,绝对不是三重以下能办得到的,他的师兄30岁左右,甚至可能到达五重。而子渊兄在州赛夺金出现后,到国赛却连你都没打过,就是刻意隐藏的结果,所以我说他神秘。”孙云听了心中好笑,只能附和说:“嗯,应该是这样。”
很快来到孝敬里弄口,樊元宝说:“哦,我快到家了,你真能行么,要不你到我家小坐?”孙云说:“不了不了,今天已经天黑,我要赶回太学,明天还要开学。再说我现在喝酒喝的样子,还是在外面多走走好。多谢相请,下次的,咱们后会有期。再见!”
樊元宝点点头:“那你注意点,后会有期!”说着拐进胡同,边走边回头看着孙云。
孙云冲他摆摆手,继续东行,往后的道路他很熟悉了,下一个里弄是孝义里,过去就是小市的南口,那里有不少车脚,一直能等的很晚。孙云虽然有点眩晕,不过应该还可以坐车,只是刚才如果同意坐车,看样子樊元宝一定抢着替他付钱,孙云脸皮薄,怕盛情难却抹不开,干脆到走到小市再打车,正好即能避开,又能多醒一会儿酒。
孙云正想着,刚好到孝义里和孝敬里两个里弄中间的街口,这时他忽然感觉腹中焚烧,翻江倒海,似乎要吐,他看看黑天路口没人,也顾不得害羞,赶紧低头蹲身,想吐出来。不过干呕了几下,并没有吐出来,反到憋得头昏脑胀,脸红脖子粗。
孙云心想,这个子渊兄,要不是他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喝了那么些的神桑酒,自己怎么会这么难受。想到骆子渊,孙云突然有想起一件事情,自己刚才一直想问问赵老伯隐居的位置,准备着等放假的时候,到白鹿山连出游带寻访。可是见了面因为大海的事情一打岔,加上自己又喝了许多的酒,临走的时候竟然忘问了,明后天骆子渊的驻军开拔彭城,自己也就没机会找到赵老伯了。怪不得刚才分手的时候感觉落个事儿呢,这个酒啊,可真耽误事。
孙云心想,子渊师兄大概走很远了,现在要是眼前有个快马车嘛,也许还能追上。可惜这个地方立小市还有一个街口,等过去更不赶趟了。孙云摇了摇头,把脑袋清醒一下,然后一抬头,忽然发现眼前听了一辆马车,车夫低头似笑非笑的问他:“太学生,需要车吗?”
啊?怎么想啥来啥?孙云左右看看,这个车好像是从孝义里深处出来的,记得里边的路口有苏秦冢和宝明寺。自己去过那,那天就是在宝明寺见到的杜婴姐姐,和他一起逛的小市,晚上又同去的玉虚观。孙云再看看车子和车夫,马匹很健壮,车却很旧,像一个古董,车老板也似乎面罩风霜,看着岁月沧桑。孙云心说,这车能行吗?别散了架子。
车老板看孙云犹豫,又说了一句:“放心小哥儿,我的车又快又稳又便宜,保准不耽误你事儿。”孙云一想也对,一会儿骆子渊找不到了,得赶紧快追。一问价格,真比小市门口的便宜,于是他立刻跳上副驾驶的位置,回忆了回忆说:“老哥,城南灵台,要快。”
“好了,您坐稳!驾!”车老板儿驾车很溜,他的小马不高,跑得又平稳又快,孙云顿时觉得飞驰而起,而且恶心头疼也不翼而飞。孙云好奇怪,甩甩头不经意的回头看看,却见自己刚才蹲下的位置,还有一个自己正在低头一动不动。孙云吃了一惊,眨了眨眼睛再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见马车飞快进了青阳门,然后往南拐出开阳门,奔名堂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孙云看见自己原地影子的地方,另一个孙云果然依旧在蹲着,而且胃里翻滚,几口残渣吐了出来,相伴随着他开始眩晕。正这时,后边樊元宝跑了过来,喊道:“孙云,孙云,你怎么了?”孙云已经没有知觉,眼睛紧闭,就势要倒下,正好樊元宝把他抱住。
樊元宝看到孙云这个样子,喃喃的说道:“我说孙云,幸亏我多了个心眼,怕你有事儿跟出来,果不其然,我要是不出来,你岂不是要在这街口睡一宿,要是有个意外不就坏了么。看样子你一时半会醒不了了,我还是把你背回我家吧。”这个樊元宝还真是热心人,看看左右没人,背起孙云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正这时,突然从东边小市的路口的方向来了几个少年,这几个人走的很快,正好路过孙云和樊元宝的身边,他们见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不自觉的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人突然说:“你们看,这不是大云么?他在这儿!”他这一喊,另外几个都认出来。“大云!大云!你怎么啦?”呼啦一下,都围上来。
樊元宝一看有人认出孙云,连忙把孙云放下,问道:“你们是谁,认识孙云?”只见其中一个敦实的少年学生说:“我认出你了,你是不是也是今年的铜剑武士,在太学院和大云争夺银剑的时候,被大云胜出的,你叫什么元宝吧?”
樊元宝说:“对对对,我叫樊元宝。你们是?”那个学生说:“我们是大云的同窗加同门,我叫吴坚,也是铜剑,同在太学赛场,他俩是杨炯、王先。”几个人点点头打过招呼。王先问:“大云这是怎么了?怎么醉成这样?”
樊元宝说:“你们来的太好了,要不然我还打算领他回家呢。”说着把刚才的经过介绍一遍,最后说:“原本我就觉得他要够呛,所以我才多个心眼,要不然他就得露宿街头了。”王先、杨炯、吴坚赶忙千恩万谢。
刚说着,只见从青阳门的方向来了一辆拉脚的马车,车上坐着二个学生,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他们行到这里,那个男孩眼尖,说道:“吴坚、小四儿,王先,你们干什么呢?找到大云没?”杨炯一看来的是李辰和萧月,忙喊到:“找到了,在这儿呢,喝多了。”
原来李辰等众人回到老田头的旅店,干等孙云没回去,大伙有些着急,便让打车李辰去萧月的家问问。老田头还不放心,又让吴坚几个也出来找找。李辰到了萧月家一问情况,萧月也慌了神儿,仔细一想是不是大云去玉虚观找杜婴了?便李辰过来,正好在青阳门外汇合。
萧月一看孙云,喊道:“孙云,你怎么了?从我家出来,你这是去哪了?怎么喝那么多的酒?真是的,从来没看你喝过酒,不能喝,就别喝呗。”孙云此刻,昏昏沉沉,东倒西歪。萧月赶紧拿手帕把孙云嘴角的口水擦掉。樊元宝连忙把孙云怎么去的愿会寺,怎么遇到慧海,怎么由骆子渊施法摄魂的过程又简单说了一遍,萧月这才明白。
萧月说:“谢谢元宝大哥,我们把大云接回学校吧,不麻烦你了,刚才实在谢谢。”樊元宝说:“也好,要不然我把他接到我家,你们找不到他人,会担心死的。那你们回去吧。”大家再次万千感谢,樊元宝大方的笑笑,众人分别。
萧月众人赶紧把孙云抬到车上,李辰说:“我们直接把大云接回学校寝室吧,车子坐不下,正好王先和杨炯你俩回田爷爷那告诉他一声,然后你们和小俪再打量车回校,我和吴坚把大云背回寝室。”王先、杨炯点头,刚要分开,不想小市里又过来一辆车,正是老田头和田俪。
原来他们也不放心,追出来看看。众人碰了面,询问一番,便一起赶奔学校。老田头说:“大云这个孩子,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今天看样子挺严重,我先跟你们回去帮他治疗一下,然后我再回来。”大伙点头,有爷爷在,他们心里多少才有底。
到了宿舍区边上,正好杜婴老师、郑冰等人正散步,郑冰这些年因为妹妹的是缘故,和白先生学了不少医术,她们见孙云喝的不醒人事,也过来帮助醒酒止疼,大家整整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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