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一听小卫兵要把女妖送交唐渊处理,心中便放下。心想他和唐校尉比较熟悉,经常与刘云跟唐校尉学些武技和道法,唐校尉对自己还是很信任的。正好自己午时还要去衙署比武,可以趁机把自己所看见的一起告诉他,到时候唐渊一定会相信自己,除掉妖怪。
想到这里,虞望说:“如此甚好,小兄弟你是刚来的吧,我们互相不认识。你可能不知道,唐校尉算我的半个师傅,我的道法就是和他学的。不知你听说了么?今天下午署衙有一场刀剑比赛,我正好代表虞字营要去你们衙署参加比武的。”
小和尚说:“我知道今天的比武,原来道兄就是虞字营的虞望啊!久仰久仰,小弟新来的,叫昙洵,以后请多关照。”说完他不经意的迟疑一下,虞望也被感染的一愣,不过很快都过去。
虞望说:“别客气,在下正是虞望。看样子昙洵兄弟也是练家子,在哪学的武艺?”
昙洵说:“在下自幼在少林寺学武,最近才艺成出师门,参加羽林军。”
虞望一愣说:“少林寺是哪个寺院?我只听说濯龙园这一带有白马寺,没听过有少林寺。”
昙洵突然一迟疑说:“看我的嘴,都搬家到哪去了,怎么出来个少林寺。对对对,就是白马寺。道兄,您先忙,我得先走了,化儿姐姐箭伤流血不止,我怕她有个闪失,北宫怪罪下来,我们吃罪不起,我先把她送回濯龙园衙署,一会儿我们在那见。”
虞望无奈,有点担心昙洵的安慰,不过一想昙洵既然是白马寺的子,那必然有些法力,自己的担心应该多余,只是便宜这个妖孽多活一会儿。便提醒说:“昙洵兄弟,一路小心。”
昙洵说:“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化儿令官的。”
虞望一听,还是算了,现在昙洵完全被蒙蔽,提醒也白提醒,还不如自己赶紧回营取回新打造的宝剑,赶紧随后去濯龙园衙署,见到唐渊早说清楚比什么都好,于是他匆匆告辞。
昙洵看看还半坐地上闭眼皱眉的化儿说:“令官姐姐,你现在能动吗?”
女妖化儿,正是崇虚寺道坛大阵中被虚空阵法吸过来的妖王的几个老妖之一,她因为一本就是濯龙园多年的亡灵,因此被密境吸引,并被虚空隧道胡乱的带到此处。她正想着如何进入密境,忽然看见有桑林有蚕茧破壳,她便借着蚕林劈空化成蚕蝶而出,不巧被同样吸过来,附在虞望身体的潘弥望看见,一箭射中她的一只翅膀,让她负伤落地。
而这个昙洵也不是别人,正是同被大阵吸收过来的少林寺弟子。他本来和几个妖王一同进来,同样被破空带到此处。恰巧一个刚刚参军的巡园卫兵经过此处,正是女妖裂空间破茧而出的下方,卫兵被凭空出现的晴空霹雳震昏,昙洵便被吸附到卫兵的身上。
女妖刚才因为强行拔出羽箭,加上又与虞望对峙一番,伤痛难忍,便闭上眼睛,自行运功疗伤一会儿,因此一直没看她有动静。此刻见道士走远,她心中高兴,说:“谢谢你,你叫昙洵弟弟吧?你要是不来,我就被那个妖道平白无故的破害了。”
昙洵说:“姐姐也别这么说,这期间一定是他误会你了。算了,先别说这个,我们还是想办法,找个地方给你治疗治疗伤口吧。你现在能起来么?”
化儿说:“好吧,我试试看,你能扶我一下么?”昙洵点头,扶着化儿的一只胳膊,化儿一手拄长戈慢慢的站起来。离得近了,昙洵这才注意这个姐姐的容貌,只见化儿二十岁左右,体态婀娜,仪态万千,只是脸色煞白,嘴角有一丝血痕,后背的白衣已经被血色浸透。
昙洵不觉被女妖的美貌和痛苦的表情看呆,化儿见了不由微微一笑,说道:“小弟弟,你干嘛这么看我?”
昙洵自觉失礼,忙说:“化儿姐姐,你的伤势这么重,能走动路吗?衙署离我们这里很远的,我怕你失血过多,坚持不到那里。”
化儿说:“哦,对了。这个蚕林的下边有个织室,是我们贵妃娘娘陪皇后娘娘亲蚕织布的所在,里边还有不少布匹衣服,甚至创伤的药物。你先陪我到下面,我上些药换个衣服再去濯龙园衙尉也不迟。”
昙洵说:“那太好了,你小心,慢点走。”他四处张望一下,果然不远有一处营房,木屋藤绕,甚是幽静。不过这个季节已经没人居住,显得落叶遍地,荒草枯萎,很是荒凉。
女妖扶着昙洵的手臂走了几步,突然站立不稳,一边双手抱住昙洵的胳膊,一边要跪坐倒地。昙洵身手敏捷,一把把女妖搀住,关切的问道:“令官姐姐,你怎么了?”
其实女妖是故意的,她破壳而出的时候,正看见昙洵跟着她过来,也看见那个士兵被她制造的雷声震倒,正好把昙洵的魂识吸附出来。现在这个虚空大阵大多数生灵都是随着严达等人被吸附到大阵的怨灵,他们先被和尚道士们的金刚法阵打灭修为,再被密境大阵的虚空隧道灼伤幻化成濯龙园记忆的碎片,吸附到秘境中的人群身上,几乎都是行尸走肉,都是背景,机械的充当大阵的棋子。这里面例外的,就是几个妖王和几个禅定的人。他们的目的都相同,都想走出密境。禅定的人是想突破成功全身而退,而几个妖王则是想通过吸收禅定者的魂魄恢复或增加自己的法力而离开密境,因此昙洵自然成了女妖化儿的猎物。
只见她继续说:“小弟弟,我的伤痛难忍,有些乏力难行。”
昙洵不知是计,便说:“女官姐姐,那怎么办?要不然你在此等候,我回衙门喊个担架?”
女要说:“不要这样,你若走了,我要是遇到那个道士或者什么歹徒,岂不是危险?”
昙洵说:“也是,那你先坐下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走。”
女妖点头,顺着昙洵的手臂准备坐下,突然她哎呀一声,紧皱双眉,面有痛苦。昙洵侧目一看,惊道:“不好,你的后背又流血了,如果不赶快上药止血,你会立刻昏迷的。”
女妖虚弱的说:“快,前面的丝纺就有止血药。”
昙洵为难道:“可我们怎么过去呀?”
女妖道:“能不能麻烦小弟弟你背我过去。”
昙洵看了看女妖穿着单薄的衣服,曼妙的身体若隐若现,说道:“可是---。”
女妖说:“小弟弟是怕我身上的血迹,把你的铠甲弄脏么?”
昙洵说:“不是不是,我是怕我一个大小伙子背着你一个后宫的姐姐,对你的名声不好,而且容易被误会,把你的名声给玷污了。”
女妖说:“傻弟弟,我就是我家小主跟前一个有品级的宫女,不是皇宫的后妃,没有那么金贵,不碍事的。”
昙洵说:“哦,原来如此啊。我不太懂后宫的事情,那我背你吧。”说着这才放心的背起女妖。女妖见了心花怒发,他本来早想夺取昙洵的魂识,不过夺魂需要两种办法,一是把他打昏打伤慢慢施法吸取,一是倒采花采阴补阳之法。因此她刚才见虞望离开就想拿下昙洵夺魂,不过一想昙洵学过佛经,必然有一定法术,加上她自己有伤在身,因此不敢冒险,这才耍了一个花招,骗昙洵背自己,自己好在身后下手。
女妖上了昙洵的身子,昙洵慢慢的把女妖往上提了提,然后就往坡下走去。女妖一见,立刻凝眉瞪目,面现峥嵘。不想昙洵起步之后突然回过头来,女妖心里有鬼,吓得立刻闭上眼睛装成痛苦的样子。昙洵因为斜着眼睛,并没看清,只是说:“令官姐姐,前边就这一小段路,我背着你,你可千万别睡着。我听人说受了重伤的人,千万不能睡觉,否则一旦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我看你眼睛有点睁不开,你千万注意。”
女妖下了一跳,心说,没想到这个小和尚心肠还挺好的,不过没办法,自己的功力要补充,只能牺牲他了。于是她假意的说:“哦,谢谢小弟弟,我只是头有点晕,先趴在你背上眯一会儿,等到了织室就喊我。”她一边迷惑昙洵,一边悄悄伸出手来,瞬间一个锋利的钢针从她的手指甲中长出来,蓝光闪闪、冷气深深,对准了昙洵的后脑海。
刚要动手,昙洵又说:“那也不行,只有一小段,你坚持一下,你和我说说话,马上到。”
“知道了。”女妖有些不耐烦,心说还用一小段,只一下就全部解决了,趁他没注意,这次我可等不了了,想着伸手亮出钢针,对着昙洵的后勃颈里面宁眉发狠。
昙洵见女妖又没动静,把她的身子往上颠了一颠,说:“姐姐,你听我说话了么?”昙洵这一颠,正好把女妖的手颠开。女妖气的,即无可奈何,又柳眉倒竖。
无奈她只好安抚昙洵说:“我听见了,好弟弟,你好好走,别让姐姐说话,姐姐后背好疼。”
昙洵这才醒悟,说道:“对不起,令官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那你别说话了,我走稳些。”
女妖说:“没关系,哦,对了,你别叫我令官姐姐,听着多生份,以后叫我化儿姐姐就好,化儿姐姐这就---”说着她眼眉倒立,把钢针又一次对准昙洵的脖子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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