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前脚离开,小红也收拾停当后脚出发,惠清担心庙里有事说道:“师姐,我先回寺院看看打理一下,稍后再回来给岩儿吃药,你也稍事休息。”
孙岩娘说:“好的,你先去吧,我能照顾岩儿。”惠清离去,孙岩娘打了热水给孙岩洗脸擦脸梳头擦身子。这时只见孙岩的嘴唇开始起泡,脸也开始变瘦失去光泽,样子多少有些变化。打开被子,孙岩只穿内裤,身体也明显的瘦了一圈。孙岩娘虽然觉得孙岩的样子有点不一样,不过以为是发病引起的症状,因此并未留意,只是非常心疼。
中午十分,惠清又转回来,带了不少药物,给孙岩号过脉之后,说道:“孙岩发烧发汗交替很频繁,必须不断的给他擦洗身体,喂些水,可惜小叶不在家,你身体不好,多注意些,还有这些药也得马上熬制,三碗水熬成一碗。我庙里还有事,晚一些再来。”
正说着,不曾想小彬走了进来,原来院门没锁,她进来正听到说话,于是她上前便说:“师伯,您忙吧,我已经请了假,小叶不在,我正好过来帮助照顾岩郎。”
孙岩娘想训斥小彬几句,不过小彬是慕慕的弟子,当年的恩怨未了,不想再添新恨,便没说话,拿着草药到下屋开始煎药。惠清看看小彬,衡量一下觉得小彬不应该害孙岩,便也没说话,犹豫不决的转身离开,炕上只剩下瑟瑟发抖说着胡话的孙岩。
小彬虽然没人搭理,不过比挨顿训斥甚至逐客要强许多,于是她也不吱声,按女尼的吩咐开始照顾孙岩。孙岩果然像惠清说的那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浑身哆嗦,一会儿汗如雨下,而且伴随着满嘴的胡话不过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小彬还真行,冷热毛巾不停的变换,也不在乎孙岩的身体裸露,真把自己当成媳妇了。很快,汤药煎好,小彬抱着孙岩,一勺一勺愣是给喂下去。孙岩吃了药,不再发冷,不过浑身出汗,而且还有难闻的气味,小彬一点不在乎,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把孙岩身子洗净。
孙岩娘本来挺反感小彬,不过看她这么肯干,尤其这个节骨眼也多亏小彬,否则靠孙岩娘多病的身体根本伺候不了孙岩,因此也没法撵走小彬。
到了晚上,惠清又过来,调整了一下草药,孙岩吃下后,病情终于稳定。起码不在忽冷忽热,也不在说胡话。不过小彬把孙岩娘推回屋子休息,自己依然衣不解带硬是又陪着孙岩呆了一宿,直到天色微明才趴在孙岩的枕头旁边眯一会儿。
正这时,孙岩突然一阵咳嗽,小彬立刻醒过来,孙岩娘闻声也过来,俩人把孙岩扶起,用被子和枕头顶住身子,小彬不停的轻怕孙岩的胸膛,孙岩终于长出一口气,人缓醒过来。
小彬见了,热泪盈眶说道:“岩郎,你醒啦,还认识我吗?”
孙岩娘也一阵高兴,道:“岩儿,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孙岩看看小彬和孙岩娘,奇怪的问道:“小彬你咋在我家?小叶呢?娘,发生什么了?”
孙岩娘见孙岩神志已经恢复,高兴的说道:“岩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你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多了,你媳妇怕你有什么危险,听你说过你师傅正在白鹿山修炼,便去了白鹿山找你师傅,连你的妹妹也回帝丘找你姥姥去了。你同学小彬---”说着她看看小彬,接着说道:“她昨天到现在,一直帮娘照顾你来着,你要谢谢小彬姑娘。”
小彬说:“岩郎,我是你的小妾,伺候夫君是应该的。”
孙岩娘刚想反驳,不过她一向心善,这一天一夜又是小彬照顾孙岩,因此张了几下嘴,没说出来。恰巧惠清走进屋子,说道:“小彬姑娘,即便是取妾,也是要正妻和娘亲同意的。你做了许多迫害孙岩和小叶的事情,大伙会答应你吗?”
小彬说:“有些事情,都是我师父做的,我并不知情,我做的都是出于爱岩郎才做的,再说我和岩郎至少有肌肤之亲,我此生不会离开岩郎的。”
孙岩见他们要争执,忙插话问道:“等一下,我昨天是不是清醒过?”
孙岩娘捂着胸口说:“是啊,不过,却把我们吓坏了,因为你好像被别人附魂了一样。”
见孙岩娘有点语无伦次,惠清说道:“是的,昨天你说你叫孙云,而不是孙岩,还说认识我,此外,你还说,狐媚、截发、古井、休妻一类云山雾罩的话,我们都没听懂。”
孙岩说:“是么?那我还说过什么?这两天都发生什么了?”
小彬口齿伶俐,把前天和昨天都描述了一遍,孙岩惊说:“哎呀,小叶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应该去找她。”说着他就要起身,不过一时虚弱,头重脚轻,眼前直冒金星。
小彬说:“岩郎别动,小叶姐那边不会有事,她要找不到师傅自然会回来。可你身子太虚弱,而且你都脱相了。”小彬说的没错,现在孙岩瘦了一圈,脸也变得略尖下颏,与原来的确稍微有点差距,仔细看真像变了另一个人。
孙岩娘说:“岩儿,你还要养一养,等你媳妇和师傅回来仔细看看,别有什么后遗症。”
惠清过来重新号号脉,调整了几服药,给孙岩娘煎熬才离开。孙岩养了一天吃点东西,身体逐渐恢复一些,只是容貌没有完全恢复,多少更像孙云的样子,其实孙岩和孙云相差本就不多,孙云相对瘦弱,年纪差了二三岁,正好是康复前后的差距。
一天一夜过去,小叶依然没有回来。不但孙岩担心,孙岩娘更是不安。惠清早上过来,见到这种情况,不禁问小彬道:“小彬,小叶出门的事情,你告诉你师傅没?你师傅会不会有什么行动?你知道么?”
小彬说:“我昨天过来才知道小叶姐去找爹爹,然后我就一直没回去。所以我没告诉我师父小叶姐的行踪,至于我师傅能不能猜出来很难说,不过我想即便是猜出来,这次岩郎有病,并不是我师傅下毒所致,我师父不会阻碍岩郎师傅僧稠回来给岩郎治病的,毕竟我师傅也愿意我和岩郎好,没有加害岩郎的意思。”
孙岩说:“别猜了,我这就起身去一趟白鹿山,白记得白鹿山有结界,师傅会打开结界来修行,而小叶根本找不到师傅,甚至会被结界迷了路不能回来,我必须把小叶找回来。”
惠清说:“岩儿,你出门寻妻倒是应该,可你的身体能行么?你看你,瘦的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认不出你了。”
孙岩娘也说:“是啊,你媳妇的修行还可以,安全回来应该没问题的,你还是在家等吧。”
孙岩坚决的说:“我没事,正好有些事情需要找师傅询问,一会儿收拾收拾立刻出发。”
小彬道:“岩郎,你要去,我陪你,正好还能照顾你。”孙岩娘和惠清见状也只好如此。于是给孙岩做口饭吃,孙岩换好衣服带上干粮水囊背上以前爬山打柴的工具包。出了里弄口,他想了想,又到街口的杂货店买了火绳火镰麻绳一类的东西,然后才出来找马车。俩人的家和诗社就在本地,尤其孙岩原来打柴卖柴,经常与这些车老板打交道,因此好多人认识他。于是他一打听去白鹿山玄极寺,自然有人认识路,便给他俩详细说了路线。
第一站要先去城东渡河北上的码头,俩人坐上一个熟识车老板的马车先奔那儿去。上了车小彬说:“岩郎,要出发了,一会儿又坐船又爬山的,你的身体能行么?再说刚才几位师傅说过,白鹿山地域太广,玄极寺和白鹿寺仅仅是群山的南端,再往山里无穷无尽,会迷路的。”
孙岩说:“我倒没关系,怎么说也有些功夫在身,再说原来我打柴山路已经习惯,主要是你,荒山野岭,你能行么?要不然你还是在家里等我吧。”
小彬悄声说:“你忘啦,我可是火狐族的后裔,关键时刻我可以变身的。当然啦,你不喜欢我就不变,不过即便如此,我的身体轻盈,也有些功法的。”
孙岩说:“你都这么厉害,那你以前还骗我,让我教你武功呢?”
小彬脸一红说:“人家那不是喜欢你,想接近你么。你倒好,到现在为止,还没答应娶我呢,你要是不在家,我怎么在你家呆着呀!所以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孙岩一边看着街路两边的风景一边对小彬说:“小彬,我现在已经听过大伙讲的我们火狐家族过去的一些恩怨,知道你接近我原本是为了报复我娘、我师傅、还有惠清师傅,可是你为什么又对我好上了呢?如果这样你师傅会答应呢吗?”
小彬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接触接触就喜欢上你了。至于我师傅那边,她原本也是爱着咱爹的,只不过咱爹却在最后出了家,所以她便把恩怨加在我们小辈身上。小叶姐是惠清师伯的弟子,我是慕慕师傅的弟子,你是我师傅二个情敌的儿子,所以她就想拆散小叶姐和你,让我取代她跟你成亲,因此我和你好,师傅应该不反对。”
孙岩说:“可是前提是我要休妻才能娶你对吧,这也是你们一系列举措的目的,而且你们做的也很成功,让我看见小叶的原形,不过小彬,这回我可能让你们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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