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柳儿还高兴地在一旁道:“姑娘,如何,这样写是不是就能吸引人来买?
昨日陆大人让宋二来告诉我可以把陆林被打一事写在时报上,能吸引人来买,我就给司经局传了信。”
本来只是试一试,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也亏得司经局的人送时报送得及时。
江意绵对上那双亮晶晶还带着几分兴奋的眼睛,只无奈笑了笑,“你写得不错,挺好的,总归今日京城时报的名声倒是依靠陆林打出去了。”
她倒是没想到陆辞简居然考虑了这么多,居然还能利用一把陆林被打一事,让她的时报在京中扬名,倒是不错的想法。
正好帮她解决了个难题,她原本还在担心万一时报开始售卖的那一日京中没什么有趣的事怕是很难让时报短时间让人所熟知。
这下可好,今日陆林本就要成婚,再加上时报以及各个酒楼、茶馆的发酵,她这京城时报也算是出名了,倒是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此时,安定侯府。
陆成渊看着手中的时报只气得不轻,一把撕碎那张纸,大骂道:“这是哪里来的东西,居然敢胡乱攀扯安定侯府的事。
来人,还不把售卖这种东西的人给本侯弄死。”
说什么陆林和人大打出手,分明是有歹人想谋害他儿。
想着,他只骂道:“如何了,昨日对林儿动手的人查出来没?”
那小厮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陆成渊却被气得不轻,正要破口大骂,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道愤恨的声音,“爹,不用让人查了,是陆辞简那混蛋做得,嘶。”
陆林一边说,一边龇牙咧嘴地护着嘴角的伤口,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虽然穿着一身喜服,可那肿成猪头似的脸,实在让人有些辨认不出对方真正的面目。
陆林好不容易被小厮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就气冲冲地道:“爹,你这次定不能放过陆辞简那混蛋,他昨日派人打了我,还说爹你若是想对付他,尽管去,他等着。
他不过就是成了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就敢如此嚣张,若再放任下去,怕是真会把侯府搅和的鸡犬不灵。”
那个不要脸的混蛋实在可恨。
陆成渊一瞧见陆林青青紫紫、高高肿起的脸,只有些心疼,皱眉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陆辞简怎么会来揍你?”
若非今日一早有人来府中报信,他压根不知道陆林居然被打晕在路边,甚至还被不少人围观。
本以为只要处理了那围观的几人,这事就不至于传得满城皆知。
未曾想到,这该死的京城时报一出,现在估计没人不清楚陆林的事。
若是平日也就算了,偏偏今日还是陆林成婚的日子,他马上就要去接亲了,顶着这么一张脸出去接亲,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他安定侯府也会被人耻笑,指不定还会影响他回到禁卫军。
他这儿子真是好计策。
陆林只气得大骂道:“还能因为什么,定然是昨日我让易虎去掳走江意绵那女人的家人,被发现了,这该死的混蛋,我定不会放过他。
爹,陆辞简都踩到我们头上了,你还要把他当侯府的人吗?
我看他压根不把自己当成侯府的人,若非如此,怎么会帮着外人对付我们,害得娘亲被关进祠堂不说,还害得爹如今只能被迫在家。
爹,你不能放过他。”
他就该一早把那混蛋捏死,这样的祸害就不能留。
陆成渊只皱了皱眉,心里也气得不轻,但最后只是冷声道:“时辰到了,你出去接亲吧,这事我自有定夺。”
陆林只心有不甘,还要再说什么,就听见陆成渊道:“赶紧去接亲,若是错过吉时,我饶不了你。”
眼下情况已经这样了,皇帝本就盯着侯府,若是再出什么乱子,往后他们安定侯府在京城怕是会更难过。
他现在决计不能轻举妄动,就是对付陆辞简也不是现在。
反倒是今日的婚事要顺利进行才行,他得和薛行兆成为牢固的盟友,再去和其背后的人谈条件。
眼看着陆成渊不想再谈陆辞简的事,陆林气得不轻,回到屋子又是狠狠打砸一番,才带着银制面具,被人搀扶着出去迎亲。
原本正围堵在陆家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一见新郎官出来纷纷朝陆林看去,然而,却只看到戴着面具的陆林。
陆林看着门口围堵的人也是一惊。
若是平常,他肯定会觉得开心,这么多人都是为了来看他成亲的,能让他的虚荣心得到很好的满足。
可偏偏是现在,若他在今日出半分丑,定会成为京中人的笑柄,说不定更难听的话都会出来。
他爹要想回到禁卫军,侯府就不能再惹出什么贻笑大方的乱子。
不然,只会坐实陆成渊治家不严,没有能力管理禁卫军。
想着,他只强忍着双腿的不适,用力撑着身旁人的手臂,勉强上了马,姿势虽怪异,倒是没让人看出什么。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失望。
“不是说陆家少爷昨日在迎春楼附近的巷子被打了吗?这戴着面具,骑在马上谁看得出来?”
“他若是好端端的,为什么戴着面具,定然是受了伤不想让人看出来。”
“这谁说得准,要我说那京城时报说不定就是瞎说的,我瞧着陆二少好好的,也不像是那种成亲前夕还出去胡搞被人打的人。”
“我觉得也是,那京城时报的标题起的倒是哄人,最后一瞧全是假的,还不如那些说书先生,虽然其中的故事真真假假,但好歹还有故事供人听。”
“哎,你别说那时报上真有故事,我夫人可喜欢看了,买了好几份发现都只有第一回,如今正期待时报出下一期呢!”
“是红楼梦那个故事吧,我也看了,是挺有意思的,那时报也就是这个故事能看,还有一些分享的胭脂水粉和口红搭配可看,我瞧着这京城贵人的事还是要去茶楼才行。
时报上说不定都是假的。”
“对啊,我也觉得,说好的陆二少成亲前夕在酒楼买醉,最后被当酒鬼打了一顿呢?这我瞧着陆二少好好的。”
陆林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时也松了口气,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陆辞简想利用他,简直是做梦,今日的事他记下了,定不会放过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然而,下一秒,他就只觉得后脑勺一痛,正觉得奇怪,周围的人群反倒是开始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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