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方的话,老刘也很是高兴。
“人在哪里,赶紧让我们看看!”老刘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老方说完,就率先带路。
在方狱长的带领下,几个人来到了一间监狱内的见面室。
坐在张帆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相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张普通人的脸,平凡的长相,平凡的身高,唯一让人记忆深刻的,应该就是那双眼睛了,这双眼睛特别灵动,盯着人看的时候,仿佛都在讲述着什么故事。
“刘全,这两位是公安的同志。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方狱长说道。
“知道,知道。”刘全立刻回答。还带上了一脸谄媚的笑。
张帆也没有犹豫什么,直接拿出了那个医院刺杀王大全后来服毒自杀人的照片。
“这个人你认得么?”张帆问道。
刘全恭敬的接过照片,开始仔细的辨认起来。
张帆一直盯着他,发现他的面部表情变化还挺丰富。最开始的平淡辨认,之后眉头微皱,后面渐渐眼睛瞪大,最后眼睛转了转,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张帆,而是看向方狱长。
“狱长,好久没有吃肉了。”刘全好像说着,又好像没说的看向方狱长。
“好啊,臭小子,现在还会谈条件了。”方狱长嘴上说的严厉,但是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好好配合。晚上改善伙食。”方狱长一锤定音。
额?还能这样。张帆心里发出疑问。但是,对这边的情况并不了解,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这个人叫马三,家应该就住在四九城附近的农村,具体是哪个村的,我就不知道了。没啥能耐,愣头青一个,一直被当个打手再用。反正给钱,啥都干。”刘全说道。
“在你们的档案里面怎么都没有这个人?”老刘问道。
“他就是个外聘人员,也没人重视他,平时也不会给他什么任务,只有脏活累活才叫他去做的。所以,肯定不会写在档案里面的。”刘全说道。
之后,几个人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刘全都一一作答。
“这个人你认得么?”张帆又拿出秦朗的画像。
刘全仔细辨认了一下,说道:“这个人不认得。应该从来没有出现在过四九城保密局。”
在刘全看画像的时候,几个人也一直盯着他,看的出来,刘全虽然在努力回忆,但是没有想到什么。
“方狱长,你怎么对这个刘全好像很是重视啊?”在离开监狱的路上,张帆问向方狱长。
“这个刘全,应该早就可以放出去了。但是,这人的脑袋里面还有东西,虽然很多人都是匆匆一面,但是这小子过目不忘,有时候还是能给咱们提供帮助的。他还在我这里,也是寻求保护。很多事情,也就能给方便就给一些。”方狱长说道。
张帆几人点点头。
回到所里,就立刻开始派人到四九城附近的所有农村进行摸排和调查。
结果很快也传了回来,马三,是马家庄的人,家里没人了。
看到没人了,张帆还愣了一下,但是在仔细看的时候,张帆真是憋了一口闷气,感觉这个马三真的是死的太简单了。
通过派出所同志的走访和调查,这个马三已经不能说不是人了,简直就是畜生,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为人暴力,好勇斗狠,父母被他气死了,媳妇被他酒后失手打死了,结果还是一尸两命。
他还有个妹妹,早早的就被他嫁给别人,换了彩礼抽大烟去了。
呸!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人。张帆不由得暗暗吐槽。
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这马三也有一个狐朋狗友,两人常年混迹在一起。
这人是他隔壁秦家村的秦有才。同马三这种明面上就是坏完全不同,这个秦有才还真是个有才的,根据同事走访,这个秦有才从小也是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人憎狗嫌的货,可是长大之后,竟然慢慢变好了。
还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但是,后面大家才渐渐明白,这秦有才哪里是变好了,是更加阴险了,很多事情都不是亲手去做了,而是怂恿这个马三去做。
这还要说什么呢?赶紧抓捕秦有才啊。
这个马三干的事情,他是一定知道的。
张帆甚至有一种,马三就是个行动者,秦有才才是那个后面指挥的人。在抓捕的过程中,张帆还特意交代了防止自杀的事情。
几个小时之后,外出的队员回来了。
但是带回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秦有才也死了。家里人说是上山砍柴,被倒下的大树砸死了。
这么无聊的理由,公安自然不信,但是叫来了法医查看,还真的是被砸死的。
总之,不管人怎么死的,结果就是这个,死了。
公安也在秦有才的家里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一遍,但是,什么都没有。
嗯,压力再次给到了张帆这一边。
张帆,老刘,老李,赵副所长,李副所长,程才,六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五个烟囱在呼呼的抽烟。
张帆一直以年纪还小为由,没有抽烟。
“大家说说,下一步怎么办?”张帆打破沉默,率先说道。
怎么办,凉拌。王大全忽然死亡,刺杀他的人死亡,估算中的另一个人也死亡。这全都死了,剩下的烂摊子怎么办?
“张所,你对这个事情怎么想的?先说说,咱们在一起讨论讨论。”老刘这个人精,再次把问题推了回来。
张帆的心里是有些初步估计的,抬头看向众人,再次发现了还是一脸淡然的程才。这个家伙自从来到了派出所,一直的存在感就很低,也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就是这种气质。
在人群中看着他在,可是又很难想起他。还真是个干地下工作的料。
“程哥,你说说吧,你常年从事隐蔽战线,对他们的套路知道的多些。”张帆点向程才。
这个家伙,别看着表面淡然,但是每次说的话都能点到关键。心里有东西,但是从来不主动说。既然你不主动,我就把你拉出来。张帆腹诽着。
程才看向张帆,苦笑了一下,好像把张帆的小心思都看透了。
之后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案件,从头到尾,情况大家都知道。我就来说说我的看法。”
“王大全的死亡原因无非就是两个方面,第一,就是那边给他派了什么任务,但是王大全并不想做,拒绝了,所以被那边的人给抹杀了。根据他们的组织原则,这种事情非常常见。不执行任务就等同于背叛。”
程才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大家低头沉思,确实有这个可能。
在建国之前,还是有很多人都跟着蓝党干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蓝党的事情也渐渐暴露了出来,很多人寒心了,也认识到了问题,所以,很多人渐渐就脱离了蓝党。加上建国后,人民安居乐业的,除了一些死忠分子,很多人都跑到公安部门进行了检举和自我检讨。
这个王大全,有老婆有孩子,还有稳定工作,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都没必要一条道走到黑。所以,他拒绝任务,想要脱离组织的情况是肯定存在的。
看到大家思考,点头,程才继续说着。
“但是,王大全应该也知道,他们那帮人对于叛徒是如何对待的。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会为家里人考虑的。拿捏家里人的安全,也是他们那些人的常用手段。估计也是因为这个,王大全才没有直接的暴露出来。”程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么第二个可能,就是,蓝党那边没有给王大全分派任务。而是,他们又制定了一个什么庞大的任务,但是这个任务的执行人,王大全认识,并且曾经关系很是亲密。比如,这个秦朗。如果是秦朗来执行这个什么任务的话。万一被王大全遇到,他的隐藏身份就会暴漏。在这种情况之下,秦朗在来四九城之前,就一定会把整个四九城所有认识他的人全部灭口,之后,他才能潜伏过来进行活动。这也是王大全被杀的原因。”程才说出了第二个可能性。
这点大家也是认同的,在前面的案件分析中也大概指向了这个方向。
但是,这次经过程才分析,大家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因为,如果仅仅是王大全拒绝执行任务,那么他就会想到后果,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家人,他都会到公安部门寻求帮助。这会都已经55年了,很多投诚人员都已经受到了很好的保护,所以王大全对这些事情应该都是知道的,因而,他在拒绝任务之后,为了保护家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求政府的保护和帮助。
但是他没有,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就被突然杀害。
再加上,还有刘翠花的证词。王大全死之前,就交代了,如果突然意外死亡,就让他到公安部门检举秦朗。
种种情况分析下来,第二种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情况咱们分析的差不多了,这也是最大的可能性了。那咱们下一步要怎么来?”张帆看到案件分析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讨论。
“那也就是防范和主动出击两个方面了。”老赵说道。
张帆笑了一下说道:“那大家这个年就过不好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苦笑一下。这个已经不用想了,这肯定是要加班了。
“那咱们就先分成几队,对所有进入四九城的火车,客车,等等,所有途径,都要进行认真检查。关于秦朗的画像,暂时还不要四处张贴,别打草惊蛇。但是在所有公安内部,还是要大家记清,看清。一旦发现类似人物,立刻上报。具体是抓捕,还是顺藤摸瓜。我之后还要跟局里研究一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张帆问道。
这会,大家也是确定了这个事情的可能性。另外,就算大家的推测是真的,那么秦朗什么时候来,用什么方式来,都是未知数。
单独的防范还是很难找到这个人的。不说别的,这四九城就是个平原地方,四面八方进入四九城的路有都是,每天早上从各个农村送入四九城的各种物资更是不知道多少。
所以,只要想想办法,想躲过公安进入四九城也没有那么难。
再加上,如果敌人还有人早早的潜伏在了四九城,那么这个人进入四九城之后,也会很快的融入进来。
在想要从这大海里捞针就更加麻烦了。
对于这种案子,最好的办法就是顺藤摸瓜。可惜啊,这次的事情,所有的藤都断了。但是瓜还在。
也就只能暂时做这些广泛的防御政策了。
另外,张帆还把一点希望寄托在了整个四九城的大院管事大爷身上。如果所有的管事大爷都能跟阎埠贵一样,那估计这个人只要进入四九城就会被抓出来。
别看阎埠贵这个人一天天抠抠搜搜,天天站在大门口准备蹭这个点,刮那个点的。
但是,这个人的警惕性却十分的强。一旦遇到不认识或者眼生的人,就会上前询问,搭话。一张和气生财的脸,还真的让人容易放松警惕。
张帆相信,如果所有的管事大爷都有这种警惕性,那敌人想潜入大杂院进行生火,也十分的困难。
这边事情都安排好了,张帆就骑上车,带着老刘和老李又向局里走去。
事情到了现在,肯定要进行阶段性的汇报。因为之后的事情就不是单单的轧钢厂派出所的事情了,而是整个四九城的事情了。
现在消息不多,都是胡思乱想。
还是需要确定的指向性信息的,这个张帆就是没有一点办法了,但是组织上有啊。敌人弄了一堆特务跑过来搞破坏。
我们也有隐蔽战线的同志,一直在努力的工作,寻找敌人的破绽,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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