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聋老太太的话,易中海好像也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干妈,我真没那么多钱了!这两年的情况你知道的。”易中海依旧委屈的说着。
两人又拉扯了一会,聋老太太就在易中海的搀扶下回了房里。
柱子回到家里,看到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就知道了张帆已经送娄晓娥回去了。他就再次出门到了小雨水的房间看看。
看到妹妹还在沉沉的睡着,就没有说什么,掖了掖被子,也就回房去了。
柱子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面纷纷乱乱的想着这么多年的事情,依稀记得娘还在世的时候,一家人的幸福甜蜜,那个时候,柱子还是个有父有母的人,一家三口,阖家团圆的,父亲外面工作,母亲在家里照顾自己。
过了好多年幸福的的日子。
后面有了妹妹,母亲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父亲也没有曾经的快乐了,每天都板着一张脸,愁眉不展的。
在后面母亲没了,父亲的愁苦就更多了一些,也感觉到了父亲很累,不仅要工作,还要照顾自己和妹妹。
家里也越来越乱了,自己也要帮着照顾妹妹和收拾家里。
直到父亲突然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留。
想到了一大爷跟他说的话,说他父亲跟着寡妇跑了,不要他们兄妹了;想到了之后几年的痛苦日子;也想到了在自己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大妈过来帮忙照顾妹妹。
想了很多很多。
柱子忽然起身,揉了揉脸。
今天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是应该把这个黑了良心,还装作道貌岸然的易中海一棍子打死;还是就应该像现在这样,把钱要回来也就是了。
“哎!”柱子叹息了一声。
大概,就这样也挺好。
柱子并没有觉得自己懦弱,也没有觉得自己对坏人姑息养奸。只是觉得,这样结束吧,也算是报答了一份恩情。
易中海不是个东西,但是一大妈还是让柱子很是感恩和顾忌的。
想明白了这个事情,柱子又想到了后院的聋老太太。
这么多年,无论妹妹怎么说,柱子也就当做听听,并没有很是相信,只觉得是小姑娘心思敏感。
因为,老太太对他还是很好的。那段困难的日子,老太太总是给他留些吃的,还把藏起来的糕点塞给他。在他痛苦难受的时候,老太太也总是会微笑着给他安慰,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或者说,在那段痛苦的日子,聋老太太给了他很多勇气。
更不要说,自己跟院子里的其他人有了矛盾,打了架,老太太更是护着他。
让他又感觉到了父母还在时候的感觉。
可是,今天,今天发生的一幕幕都在告诉着柱子。聋老太太跟易中海,那才是一伙的。
一口一个咱们,话里话外都偏帮着易中海。
“哎!”柱子又叹息一声。刚刚好了一些的心情又阴郁了下来。
这以后要如何相处呢?
柱子感觉,现在在听到聋老太太喊他“大孙子。”
都感觉会恶心的吐出来。
这人心啊,还真是难测。往日的慈悲,温柔,和蔼,都抵不过这一刻的刀子猛插。
辗转反侧。
忽的,柱子想到了张哥。想到了张哥说的话。
这人啊,不要看他都在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咱们就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家的事情少管。
柱子,再过两年,哥给你介绍个对象。
想到了张哥说的话,柱子忽的又感觉到了支持,感觉到了动力。
这一晚,柱子都睡得不怎么安稳,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有时候梦到父亲何大清回来了;有时候梦到自己一时气愤,跟易中海打了起来;还有时候梦到自己娶媳妇,生孩子了。
睡得不踏实,柱子就早早的起来了,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
“呦!怎么大早上的,做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吃早饭的张帆,看到这丰盛的一桌,疑惑的问道。
转过身,看到了柱子,看到了他有些疲惫的样子,还有些发黑的眼圈。
“醒的早,就多做了一点。”柱子笑着说道。
张帆看了看柱子的状态,疲惫了一些,但是精神状态还不错。
“怎么样,处理好了么?”张帆喝了一口豆浆,随意的问道。
“还行,给了他三天时间凑钱。到时候,如果补不上这些钱,我就到街道或者派出所说理去。”柱子说道。
张帆从柱子的语气中,听出来,这是他的决定,也能听出,他释然了也放弃了。因为这个语气都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淡然而随意。
张帆点点头,不错。
其实,昨天他把娄晓娥送回家之后,就赶紧回来了,并一直注意着易中海家的情况。因为,柱子这个人脾气犟得很,万一被易中海激怒了,真打起来,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毕竟,打人也是不对。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那边有什么动静。最后还看到了柱子一个人冷静地走了出来,没有任何异样。
他才安稳的上楼睡觉。
早上再过来看到柱子,也就更加放心了。
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更加沉稳了,也更加克制了。
两人正边吃边聊的时候,小雨水也顶着哭肿的眼睛走了出来。
“哎哟!这小雨水眼睛怎么的肿成小金鱼了。”张帆笑着对雨水说着。
经过了一夜,雨水的情绪也缓和了很多。这会已经没有昨天刚刚知道事情的难过与委屈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起来。
小姑娘,脸皮薄,张帆也没有继续开她的玩笑。
“快吃饭!今天就别去学校了,这个样子会被同学笑话的。还有,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也别对外面说,我会处理的。”柱子对雨水说道。
“知道了,哥。”雨水轻声的回答。
张帆看看这两兄妹,感觉很是欣慰。这年代的孩子承受力真的不错,要是放在张帆生活的年代,家里遇到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孩子,估计大人都一时半会回不了神。
家里状态不错,张帆也就上班去了。
今天的主要工作也就是昨天刚刚逮捕回来的那些人了。
昨天张帆太累,早早回去了,有些事情也没有交代。好在赵朋这个话痨,昨天回到所里,就跟大家宣扬了一顿,抢劫的居然抢到了公安头上的故事。
弄得所有人都被他勾起了兴趣,跟听书一样,听着他绘声绘色的讲了半天。
也因为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家才知道,为什么抓回来这么多人。本来过去也就是要抓那被供述出来的四个特务,结果,好家伙,这一抓,抓了一车回来。
开始,大家还以为这趟出差还有意外收获,抓了一个特务窝点呢,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
分清重点,大家开始了对几个特务的审讯工作。那些土匪就一直被关着,也没人去管。
“审讯的怎么样?”张帆一进所里,就问向赵副所长。
“那几个特务,你们在保城已经审讯过了,也没有什么新东西。重新整理了口供,让他们签字画押之后,昨天下午就移交局里了。剩下的那帮土匪,还没哟审呢!我想着,先关两天,让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冷静冷静,在收拾他们。”老赵说着。
“成,你看着办吧!这几天所里有没有什么事?”张帆问道。
按照道理来说,张帆这个岗位是很少出差的,毕竟所里一大堆事都等他做决定呢。这次也是因为有些私事,加上保城也不远,才过去的。
这一回来,自然要问问。张帆一到办公室,看了看办公桌,上面堆得文件,就让张帆很是头疼。
“都是一些日常事务,几个盗窃和斗殴的案子,情况都放在你桌子上了,您看一眼。最后就是,局里明天上午开会,您要亲自过去。”老赵一件一件的跟张帆汇报着。
张帆点点头,一边翻着桌子上的文件,一边询问着情况。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的,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本来张帆还准备多问一些,结果,一个同事过来,叫上老赵要出警,没办法,只能等着他回来再问了。
一个上午,张帆就处理了一半的的文件,看看桌子上堆起来的文件,张帆摇头苦笑,看来今天是要加班了。
也提醒了张帆,还是不要出差了。
这出去了几天,回来有些遭不住啊。
虽然都是些日常工作,但张帆依旧看的仔细认真。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将近九点。
揉了揉看了一天文件,有些发胀的眼睛。张帆又看了看时间,才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
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准备回家,就看到李副所长跑了过来。
“张所,还没走。那就跟我们一起出个现场?”李副所长一边跑着一边说着。
“怎么了?这么着急?”张帆疑惑的问道。一直以来,这个李副所长虽然比老赵年轻,但是还是很沉稳的。很少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样子。
“群众举报,西四胡同那边,有人组织赌博。我看着你屋里灯还亮着,估计你还没走,就过来叫上你。”李副所长说道。
“成,走吧!过去看看。”张帆说着,就赶紧跟着他向外面走去。
一般情况下,张帆都是不跟着大家一同出任务的。两个副所长都是有着各自安排的,但是,两个人都有个习惯,只要看到张帆还在办公室,就会过去告诉他一声。
张帆一听到有人说,也就会跟着出警。
就这样,一来二去,大家也分不清是他们特意叫的,还是张帆主动要去的。大家都默契的以为张帆喜欢出现场。
呵呵!如果被张帆知道,一定会仰天长啸。狗才喜欢出现场,这辈子不喜欢,下辈子也不会喜欢!
跟着大家出了一趟现场,看了看。
两帮小年轻,在约架。理由当然简单易懂,争夺地盘老大。
呵呵,就是闲的!张帆心中嗤之以鼻。感觉极度无聊。
两伙人加起来五六十个,但是看到公安的到来,自然的就怕了,也不比划了,老实的分两边站好了。
几个公安四处看了一下,有几个受伤的,但是也不严重。
就带着几个领头的就回派出所批评教育去了。
张帆自然懒得跟他们回去了,这虽然就带了几个领头的,但也有个六七个人,这回去,整个派出所估计都是吵吵闹闹的。再加上,等会会叫家人过来领人,那就更热闹了。
张帆这看了一天的文件,现在看到轧钢厂派出所几个字都有点头疼。看着李副所长带人回去。
张帆赶紧骑上自行车就向家里走去。
当李副所长看到的时候,人都走远了。也就笑了一下,带人就走了。
回到家里,看到娄晓娥没在,估计已经回去了。可是家里没有吃的,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没办法,跑到柱子家里,敲了门!
柱子还没睡,打开门看到是张帆!
“张哥,才回来!还没吃呢吧!快进来,我给你煮个面,很快的。”让了张帆进屋,柱子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出了几天差,今天太忙了,忘了吃晚饭。”张帆说道。
“晚上嫂子回去的时候,还在说,估计你没吃饭,就在家里放了些面条。我估计你也没看到。”柱子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出来了,说道。
“害,你还不知道。我都多久没进厨房了,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张帆有些尴尬的说道。
“娥子回去了?”张帆问道。
“嗯,吃了晚饭,等了一会,看你还没回,估计你是要加班了。我跟雨水就把嫂子送回去了。”柱子说道。
“麻烦了!柱子。”张帆一边吃着,一边跟柱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客气啥啊!张哥,你都不知道。嫂子每天都给雨水检查学习作业,还教给她很多东西。雨水还说着要考第一呢!”柱子开心的说着。
雨水这孩子向来聪明,每次考试也都是名列前茅,就是有些小马虎,经常丢三落四的,只要多多练习,训练,会有很大改变的。
张帆点点头,说道:“你就没跟着也学习学习!”
“我学啥啊!都这个年纪了,也不用考学。一个厨子,不用学那么多。认识几个字也就是了。”柱子挥着手,说着。
“那可不对,我不是跟你说过么!顶级的厨子都是有知识的,等你做菜到了一定的级别,你就知道,在想提高就需要知识了。这菜的来历传统啊,摆盘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等等等等。可不是只要会蹲在厨房就知道的了。”张帆说道。
这番话,张帆说过几次了,柱子一直不怎么上心。
张帆劝了两句,也就不说了。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认识厉害的厨子,让柱子见识见识,到时候先用厨艺折服他,在进行说教,那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张帆狼吞虎咽一碗面吃进了肚子。
都快十一点了,张帆赶紧告辞回家。
虽然忙碌了一天,精神上有些疲累。但是当张帆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感觉浑身都清明了。
还收到了一个系统消息,又可以抽奖了。
胡乱抽了一下,又是一本关于钢材冶炼的书。
最近这两年来,系统虽然依旧的不靠谱,可是只要张帆在工作上或者生活上对别人产生了影响,回到四合院,系统还会自动的让张帆抽奖。
可惜,抽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全部都是工程机械,制造,冶炼等等方面的技术。
张帆暂时也用不上,就一直都放在空间背包里面。好在空间背包够大,否则这两年,张帆偶尔藏起来的一些粮食,肉类,副食,水果之类的都没地方放。
这几年,张帆虽然没有大范围的收购物资,或者故意囤货,但是,每次买菜,买东西什么的,都会多买一些,一些当天就吃了,剩下的统统都藏在了背包里面。
就这样,化整为零的,现在盘算盘算物资,虽然救不了太多人,但是就家里菏泽几口人吃上几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样的年代,真想救国救民的话,张帆的力量根本不够,就算又那么多物资,也根本不敢拿出来。
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年代的科技水平不先进,就小看了这个年代人的智慧。
张帆就亲自见过,他们局里一个老同志,就看一个人走过的路,就能从这脚步深浅,步幅大小,频率等等方面判断出来,这个人的年纪,身高,体重,甚至是身上的一些暗疾和行为习惯。
张帆刚刚开始听说的时候,还不相信,认为这属于玄学 了。可是,后面的一次全局大会,张帆亲眼看到了这个人的现场判断,还跟大家讲述了一些 判断的基本要点。张帆可以说的目瞪口呆,大开眼界。
真真的见到真神了。
也是从那之后,张帆的行为也更加谨慎了很多。
不要以为从后世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顶多是知道了一些后世的大概发展轨迹。只要被别人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同和意外,就很可能引来无数人的仔细盘查。
到时候,与众不同,即使原罪,足够解剖调查的了。
何况,对于张帆这个文科比较拉胯的人,也就知道那么几个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大事,很多细节,时间节点,对未来的影响等等等等他一概不知。
就这还刚刚劝柱子要好好学习呢,这本身就是吃了读书不好的苦啊!
能怪谁呢?谁也不知道他能穿越啊。
让你去读书,你偏去养猪!
想着想着,张帆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好好学习,就不行么?
不对,怎么胡思乱想到了这里。
张帆摇了摇脑袋,刚刚还在想关于系统发放奖励的事情,怎么就想到了读书与养猪的事情上。
不过,养猪这个事情倒是可以搞,就是不知道政策上允许不允许。
咳咳,张帆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弄的赶紧咳嗽了两声。
这不能集中思想的问题,还真的也带了过来。
继续想这些书的问题,除了两本看似跟张帆现在工作有关系以外,其他的都是关于钢铁,制造等等方面的事情。
张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就算跟他稍微有些关系的那两本书,看了两年,还是第一章,解剖学基础。
呵呵了,根本看不进去。
这些细枝末节,就不去考虑了,不重要。重要的还是那些关于机械工程,钢铁冶炼方面的书。这些该怎么办。
张帆估计,现在已经不是可以徒手搓航母的程度了,如果真的有专门的团队来研究这些东西,估计,国家的工业技术至少能少走几十年的弯路。
但是,这些东西同样如此,只要漏出了一点风声,结果都不用多想。要么一辈子失去自由,被反复审问调查,要么就是特务,拉出去直接说打靶。
基本没有什么特殊的。
是明哲保身,还是奋不顾身。这是个问题,还是个大问题。
如果张帆没有这些东西,那就是咸鱼一条,现在这工作也好,生活也好都是顺风顺水。再过一年多,就可以结婚,估计再有两年,就可以生孩子了。到时候老婆媳妇热炕头,就完成了这两辈子的所有理想。
如果张帆不是后世过来的,以原本的张帆为例,估计就是得到了这些,也就是直接上交了,以原身歌名了这么久的精神,哪怕失去自由一辈子,也是无怨无悔。
可是,当两个世界的灵魂融合到了一起。既不能做到原身的义无反顾,也做不到后世自己的事不关己。
整个事情就显得无比的纠结。
何况,经历了两世的张帆,对于现在国家建立的不容易,更是切身体会;对于国家现在的安危,更感觉来之不易;加上更加知道,长达半个多世纪,其他国家的封锁;对于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更是知之甚深。
所以,对于现在的张帆来说,更加不能忍受就这样下去。哪怕自己咸鱼,要想想办法将这些东西传出去,让国家快速赶上那些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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