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聊天,娄父心情是格外的愉悦,终于可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不用每天都是在家里待着了。
想想这一段时间的生活,娄父都是忍不住的郁闷。每天从起床就是读书看报,吃饭,睡觉。每天都对着这几面墙。
有一段时间,娄父甚至都觉得自己是被关起来了。
就算偶尔几个厂子送来了报表,让他过目,签字。也不过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
看到了不对,也不能说;别人问他意见,他只能表示去问厂长;他整个就是一个摆设,随便看看,签字就是了。
整个就是一个摆设,这种感觉跟他曾经一呼百应,挥斥方遒的感觉完全不同,这让曾经的娄半城有多么的郁闷。
现在好了,女婿给出了个主意。可是按照自己性子来,弄个小型的工业实验室。再把曾经的那群老兄弟叫过来,有些老兄弟也是每天的都弄孙儿,闲着没事。
找个时间把大家聚在一起,没准真的能搞出点什么东西。
虽然不能像曾经一样,赚到真金白银的,但是这个事情,总能消耗掉他多余的精力。
在张帆离开之后,娄父兴奋的很晚才睡。
一直在书房里面,盘算着,要置办哪些东西,要用哪处房产。
本来娄父有了这个主意之后,就准备大干一场,可是随着写着写着,娄父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虽然只是个自己的兴趣爱好,但是,娄父更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如果真的由着性子弄的那么大,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哎!这个想法一产生,就像被一盆冷水浇了头。刚刚的热情,也立刻消散了起来。
娄家现在虽然把厂子都跟国家合作了,但是这么多年的积累,也不是个小数目。想再弄个厂子,都是随便的事情。
但是,娄父想想现在的情况,还是决定,弄小一些,就当是玩玩了,先练练手。
于是,经过不断的权衡,比较,最后决定,在自家后院,划出一片地方,建立个临时的实验工厂。
热情被吹散之后,娄父也没有了那份激情,就忽然感觉很累。也不想再计划什么,回到房里准备睡觉。
“你真的准备听小张的,弄个实验室?”娄母看到丈夫进屋了,就问道。
相比较于其他的家庭妇女,娄母可以说是大家闺秀了,不仅从小读书习字,当年也是陪着娄父闯荡过生意场的。
并且见解独到,在很多投资方面都显得很有天赋,给娄家也是大大的赚了不少钱。后面是因为怀孕生子,才不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所以,自从形势变化之后,娄母看着丈夫的状态,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尤其是看到娄父这两年更是有些略显老态,也是着急的不行。
可是,毕竟已经多年没有外出工作了,对现在的形势,政策,都没有了解,自然也给不出什么主意。
今天,听到了女婿跟丈夫的谈话,丈夫明显很是动心,后面更是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忙活了这么久,自然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嗯,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叫些老兄弟过来,大家切磋切磋技术也是好的。好多年没有碰过机器了,手艺都生疏了。”娄父顺着娄母的话说着。
虽然,娄父知道,这个实验室根本达不到自己的想法,但是聊胜于无么。
有点事情做,人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好,那你把老兄弟都叫过来,我给你们做饭!”听到娄父已经有了决定,娄母自然也很是配合。
“哈哈哈!”听到妻子这么说,娄父也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想想当年刚刚创业的时候,跟妻子两个人一同在上海中拼斗,也是四九城的一件佳事。
后面妻子怀孕了,也是经常给自己做饭,送到厂子里。
一些兄弟朋友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想到曾经的种种,娄父更加坚定了要跟媳妇再次创业,弄个实验室的想法。
夫妻俩又热热闹闹的讨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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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所,局里来电话,让您上午到局里开会!”张帆刚刚骑到所里门口,一个办事员就大声的告诉他。
“知道了。那我就直接去局里了,有事就打电话给局里。”张帆交代了一声,就调转车头,又向局里骑去。
刚刚到了局里,就被人拉到了会议室,开始开会。
“什么事情啊?这么召集,还拉着我跑。”张帆问向拉着他进来的另一个派出所的所长。
“好像是有大事!我也就听了一嘴。”这个所长年纪比张帆年长了很多,一直都对其他都年轻所长很是关照。
张帆点点头,也就没有再问了,因为已经看到了几个局长副局长已经走了进来,坐在了位置上。
会议很快开始,先是罗列一些案件。
张帆仔细看了一下,都是些最近发生的恶性案件,有聚众斗殴的,有拦路抢劫的,有盗窃伤人的,也有见财起意的。
总之,林林总总,都是一些恶性的伤人案件。
“同志们,大家也看到了。近去社会上恶性案件频发,局里决定进行一次针对恶性伤人案件的重点打击行动。各个辖区派出所,要切实的做好各自辖区的事情。所有的恶性案件,全部移交局里,统一进行严肃处理。”副局长开口总结道。
这应该就是建国以后的第一次严打了吧。张帆心里盘算着。看来,又要有的忙了。
“局长,现在手里的案子怎么办?”张帆举手问道。
“现在正在侦办的,还没有结案的,回去后,整理资料,也全部上报到局里,由局里统一审理。”副局长说道。
张帆点点头,更为现在还在所里关着的那些孩子默哀了一下。
本来,原本不是很大的事情,现在遇到了这种大范围的打击,案件性质都会不同,最后的结果也会有很大的不同。
这些倒霉孩子,这不撞到枪口上了么。
张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就是这些事情。所有危害社会治安的案件,都处在被严厉打击的范围。大家回去把会议精神落实到位,另外,就是咱们公安的人力还是有些严重的不足,大家也跟下去的各个工厂,单位保卫部门联系一下,协助我们进行这次任务,还要充分发回去街道居委会,各个大院的管事大爷作用。严厉打击,除恶务尽!”局长也最后做了总结。
各个派出所所长也都赶紧起身,离开,回去做布置去了。
“小张,你手上还有没结的案子?”在下楼的时候,开始拉着张帆上去的那个年长所长随意问道。
“还有几个,前几天才抓的。一伙是聚众斗殴,一伙是聚众赌博。人还关着呢!本来斗殴都那群半大小子,准备教训几天,就放了。这下好了,都得送到局里了。”张帆说道。
“我那里也是,几个小崽子跑到人家偷东西,本来没什么事情,谁知道,家里的老太太晚上起夜,被这几个小子一吓,人就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呢!”年长的所长也是无奈的说着。
“成了,咱们也别说这个了,赶紧回去落实工作吧!”走到车棚,张帆招呼了一句,就骑上车向所里去了。
“所长,今天开会,什么指示?”回到派出所,张帆就把所里的主要人员全部叫到会议室,开始传达会议精神。
“张所,这么说,现在手里这几个案子,都要交到局里了?”赵副所长问道。
“是的,局领导指示,所有未结的案子,全部连同卷宗一同上交。”张帆疏导。
赵所有些微微皱眉。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么?”张帆问道。
“困难倒是没有,主要是那起斗殴的案子,经过初步审理,一些责任不大,被拉过去充人头的已经出具了初步意见,准备移交街道进行处罚了。现在要交到局里?”赵所没有继续说了,但是意思也很明显。
已经出了处理意见,忽然在换处罚,无论是对当事人还是对派出所都是有不小影响的。
张帆也想了一下,说道:“已经出了处理意见的,继续按照处理意见进行,还没有处理的,全部上交局里。至于局里是否要加大处罚,就到时候在根据情况进行吧。”
张帆说完,看了一下赵所,李所还有程才。几个人没有说话,都点点头,表示同意,没有意见。
“同志们,这次对社会恶性案件的大力整治,局里是下了大力气的。咱们也要加把劲,不能给局里拖后腿。现在,咱们分配一下任务,赵所,你这边负责联系一下咱们辖区内的三个工厂,让他们的保卫科协助咱们所里,进行这次严打行动;李所,这街道居委会,各个大院的管事大爷,就由你来负责,随时注意管理范围内的异常情况,及时汇报,及时打击;程才,你就负责一下案件的文字工作还有所里的一些其他日常工作。这么分配怎么样,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张帆简单的分配了一下任务,就看向几个人。
“收到!”
“收到!”
“收到!”
三个人异口同声。
任务分配完毕,大家也都开始各忙各的事情了。
刚刚忙完事情,张帆刚刚准备坐下喝口水,休息一下。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张所长,最近挺忙啊!很长时间都没联系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张发一听,就知道是轧钢厂的李副厂长。
“李厂长,这不都是为人民服务么!有什么指示?”张帆说道。
“我能有什么指示啊!这不是挺长时间没有碰头了么。食品厂的老刘牵头,今天晚上在我们食堂聚一下。”李副厂长笑着说道。
“这老刘不地道啊,他牵头,不去食品厂,怎么跑到轧钢厂食堂啊?”张帆笑着问道。
“那还不是我们食堂的小灶做的好,最近好多接待都来我们这边。”李副厂长很是自豪的说道。
“成,那就晚上见面聊。我带两瓶好酒。”张帆说道。
“成,那就等着你的好酒了。”李副所长也无所谓的说道。
这几年,两人的关系保持的一直都不错,再加上轧钢厂派出所用的房子都是轧钢厂的,所以,两人的关系相比另外两个厂子的人也更近了一些。
张帆正准备开始工作,忽然想到,这晚上要到轧钢厂食堂吃小灶,那柱子肯定是要加班炒菜的。
这家里就剩下小雨水了。
又拿起电话打给了娄晓娥,跟她说了一下,让她晚上带着小雨水吃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可少点喝酒啊!”听到张帆的话,娄晓娥很是不满,怨气也就直接发了出来。
“嗯,嗯,知道的,知道的。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没事的。”张帆安慰了两句。
确实,娄晓娥讨厌张帆出去喝酒,并不是不放心他的酒量和酒品,就是感觉张帆出去喝酒,耽误了他俩的相处时间,所以很是不满。
张帆一贯表现得不错,下班就回家,很少外出,所以,这假请的还算顺利。
“张老弟,好久没见了。”刚一进轧钢厂食堂,就听到了李副厂长的声音。
“老哥,这是在批评我,以后一定常来。”张帆也寒暄着。
两人一阵笑闹,就向楼上走去。
拐到食堂后面,正看到柱子在掌勺炒菜,那姿势,那表情,跟在家里的样子又是不同,显得很是专注。
“柱子,今天你炒菜啊?”张帆打了个招呼。
“张哥,你也过来了?”柱子看到张帆,有点意外。
“嗯,今天过来吃你的小灶,好好做!”张帆笑着说道。
“您就擎好吧!”柱子说着,更加卖力的掂起了大勺。
“怎么,张老弟跟何师傅很熟?”走上楼,李副厂长似有意似无意的问道。
“我俩就住一个院,我跟着柱子搭伙呢!您不知道啊?”张帆问道。
张帆跟柱子的关系一直没有隐瞒什么,知道他们在一起大伙的人也不少,张帆还真的以为李副厂长是知道的。
听到张帆那这么说,李副厂长笑着说道:“害!还真的不知道。那这何师傅的手艺,你不是天天吃。我还想跟你们卖弄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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