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就目前来看，这个人不仅为人低调，还没有任何亲戚，唯一亲近，或者说见过他的人也就只有三个，还有一个已经死了，就剩下两个，怪不得你一直要找到这两个人呢！”程才说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两个人应该也不在了，也是各种意外或者生病。总之，跟叶秋有关系的人应该都不在了。只有他现在的那个媳妇，在两个人彼此证明着。”张帆说道。
“你是说，这个邹清也是跟他一路的人？”程才说道。
“应该不会错了。从55年他们结婚之后开始，两人都变得很是活跃，并且，你觉得结婚这么久还是处女，她自己会不知道么？太不正常了。”张帆说道。
“嗯，是了。这个邹清的情况跟叶秋也差不多，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或者她本身就是个潜伏下来的特务，或者他也被替换了。”程才说道。
“我猜她应该也是被替换了，原本的叶秋和邹清应该都被他们弄没了。”张帆说道。
“行，还是先找找这个车夫和保姆吧。如果两个人能找到，就还有办法让这两个人现行，但是，如果真的跟你推测的一样，这两个人也没了的话，那想让这两个人现行，还是有些麻烦的。”程才说道。
“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张帆一边思考，一边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一阵阵沉闷的铛铛声。
“老程，你把叶秋发表过的文章收集一下，仔细阅读阅读，比较一下，他55年之前的风格和之后的风格有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能发现些东西，咱们也就更加有利一些。”张帆说道。
“这每个人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思路，甚至行文技巧，都是有所不同的。他能顶替这个人，也不能继承他的写作风格。这个角度好，我现在就去弄弄。”程才说完，起身就出去忙了。
张帆看着程才现在的行动，又比以前快了很多，看来，这家伙的腿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
虽然还有些跛脚，但是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刚刚开春，各种工作也显得繁冗和复杂。
张帆不禁慨叹，还真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是工作，就逃不过这工作计划与工作总结啊。好在有着前世社畜的工作经验，这点东西对于他来说，还算是轻松。
娄晓娥怀了孩子之后，随着日子的过去，小腹也一天天的隆了起来。张帆虽然对女子怀孕的事情不懂，但是也知道，这时候的女人因为激素的变化，各种变化还是很大的。
口味啊，脾气啊等等。
可是，自己媳妇的变化只有一个，就是格外的能吃了一些。孕吐的时候很少，过了新年，眼看着媳妇整个胖了一圈。
张帆不禁慨叹，还真是一个人一个怀像。
空间背包里面虽然有着各种东西，但是也总不能就那么突兀的拿出来。这就要充分考验张帆的表演天赋了。
时不时的跑一趟供销社，这会的供销社，已经变的跟以前大为不同。很多原本放着东西的地方，这会都空了出来。
一些急需物资的地方，都是挂着一个牌子，说明什么时候可以出售，大家也都是看着牌子，赶在时间点之前，早早的过来排队。
有时候即使早早的过来排队了，但是轮到自己买东西的时候，也就是能够买一点。好多人，还是买不到。
这也怪不得供销社方面，好不容易采购回来一些物资，还没有放到柜台上，就已经有各种兄弟单位早早的上门了。
这分来分去的，能够真正放在柜台上的东西，就显得十分的可怜了。
张帆的表演天赋，在这会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掘。经常跟着大家一同抢东西，有时候能买到一点，有时候也是啥也买不到。但是，有了在供销社的经历，回到家里的时候，总归可以把一些东西过到明路。
终于熬到了春耕，大家也都准备松一口气。只要今年的庄稼种的好，那也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
可是，自从入春之后，这老天就好像看不得人好一样，愣是一滴雨都没有下下来，从上到下的所有人都开始为了今年的情况更加担心起来。
这些事情，张帆就算想关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也就跟着局里的统一指挥，偶尔组织所里的同事，参加一下运水灌溉的工作。
这会的四九城，保证春耕，就是头等要务。所有的企业，单位，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所有的大型机器，都在四处找水，之后运回附近的农村，帮忙进行灌溉。
派出所自然也是重要的地方，毕竟，无论是卡车还是人员，都是很好的配置。
参加了几次这种大型活动，所里的一些事情也都耽搁了下来。
到了四月底，才看到下了一点小雨。虽然很小，但也算聊胜于无了。
“老李，那个叶作家的事情怎么样了？”事情已经耽搁很久了，如果再拖下去，估计这事情也就这么断了。这一天，所里没有什么其他任务，四个人赶紧凑在一起，把所里最近的案子都解决一下，张帆首先就看向老李，问起了这个事情。
“张所，正准备跟你汇报。那个原来给叶作家拉车的黑子，已经找到了。”老李开始汇报他那边查到的情况。
原来，这个黑子自从被叶秋辞退之后，也没有其他的本事，就准备继续拉车，可是，这全国解放之后，各行各业都在进行梳理过程中。
四九城的人力车也在慢慢的改变，黑子没有办法，就弄了个板车，开始给人拉货，做起了窝脖，赚点辛苦钱。
“在54年9月的时候，黑子在一次运送货物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拉的货物在运送途中，绳子松动，货物砸了下来，黑子在意外中受了重伤，后面因为抢救不及时，人就没了。”老李说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本来跟叶秋有联系的人就不多，这下，又少了一个。
“人又没了？54年9月？”张帆喃喃的念叨着这两个事情。
“这黑子的家里人呢？找到了没？有没有什么消息提供？”张帆问道。
“根据跟黑子一起搭伙拉东西的人说，这个黑子老爹老娘走的早，他还有个媳妇和两个孩子。不过，在黑子意外走了之后，这孤儿寡母的在四九城也没有了生路。就匆匆给黑子办了后事，回老家了。至于老家在哪里，周围的人就不清楚了，有人隐约记得，黑子媳妇的口音，有些太行山那边的味道，但是具体怎么样，大家也不清楚。都是拉货的，平时接触的也不多。”老李说道。
“得，这又断了一条线。”老赵一边说着，一边用纸撵上一些烟叶，就准备卷起来。
张帆看着老赵那小心的动作，不禁想笑。这会，所有的物资都紧张的要死，烟自然也是如此了。
想当年，老赵还在轧钢厂保卫科的时候，抽的基本都是整包的香烟，这会，也就只能自己卷烟叶了，并且还小心翼翼的把散落在桌子上的碎屑都整理了起来。
并且，这种烟叶的质量奇差，点燃之后，如果不是紧着抽，就立刻灭了。
不是有个笑话么，说是，点着灯，迎着风，孩子哭了不敢停。足可以看出，这年代的烟叶质量有多差了。
“老赵，你就趁着这时候，把烟戒了吧！”张帆随意的劝了一句。
“戒了，如果再把他戒了，我这活着也没他太大劲了。咱们这工作压力，多少个通宵的晚上，都是靠着它挺过来的。”老赵说完，就点燃了火柴，赶紧抽了起来。
几个人笑笑，也就没说什么了。
所里这四个人，也就老赵的烟瘾最大。老李以前也抽，从去年物资紧张之后，也就戒了。
“程才，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张帆换了个方向，问向程才。
张帆开始就预判，这叶秋两夫妻肯定是有些问题的，那么既然是有问题，以前叶秋的社会关系，应该都被处理的了。
所以，那个车夫现在已经证明意外离世了，估计那个保姆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继续这样追查下去，也没有太多的意义了。
一条线断了，就要从另外一条线查起来了。
也就是程才的这条线，张帆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不能从社会关系入手查出这个叶秋的情况，那就只能从叶秋的本身开始找源头了。
如果真的如张帆猜测的那样，叶秋和邹清都是特务假扮的，用叶作家的身份潜伏在四九城的话，那么这两个人就一定有自己原本的身份。
叶秋这边查不到任何情况了，那就只能从这两人的原本身份上进行下手了。
“这个还有些麻烦。”程才为难的说道。
原来，自从过了年，跟张帆聊过之后，程才就开始搜集这个叶作家发表的文章。通读了下来，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问题。
毕竟，读书认字和有足够的文学造诣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说实在的，这个事情，对程才来说，有些难度过大了。
“张所，在我看来，这都差不多啊。都是一些鼓舞士气的文章。”程才有些丧气的说着。
要从文章之中，找出一个人的行文风格，行文习惯，这确实有些专业了。
想到这个，张帆想到了自己的媳妇娄晓娥。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文学系大学生啊。
“行了，咱们一群大老粗，要从文章上找线索，确实有些难了。你把那些文章都拿给我吧，我回去让我媳妇看看，估计他能看出一些不同的东西。”张帆说道。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怎么还有文章上的事情了。”老赵终于把他那根烟抽完了，疑惑的问道。
程才就把张帆的猜测，以及布置他做的事情跟两个人说了一下。
“假的？假的？”老李喃喃念叨着这句话。
忽然说道：“张所，如果这两个人都是特务顶替的，或者别人顶替的。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也是一个调查方向。”
“是的，所以，你这边的外勤人员还是不能停下来，对这两口子的关注还是要有的。”张帆说道。
“不是，张所，这两口子，都盯了这么久了，啥动作都没有。女的偶尔出去买买菜，男的基本不出门。两口子唯一一同参加的活动也就是文协的一些活动了。”老李有些无奈。
虽然事情多，但是老李可是没有放下一点线索，对这两口子的监视，更是没有停下来。
“那大家想想，还能有什么办法，让这两个人露出些马脚？”张帆问道。
“总体也就三个大体的方向，一个就是从社会关系入手，但是这条线基本已经断了，虽然还有一个保姆还没有找到，可估计希望不大；第二个，就是从这两个人原本的身份入手，可是单单从这叶秋的文笔上进行探查，估计希望也不大；第三个，我想就只能从原本的两个人入手了，如果能找到这两个人的尸体，应该也可以说明很多事情了。不过，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同样很难！”程才说道。
几个人都是一阵沉默，是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张帆估计，这个事情的起始点应该就是55年的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多了。
就算找到尸体，估计也已经白骨化了。以这个年代的鉴定技术，基本鉴定不出来是什么人了，所以，这第三条路，想到跟没想到差不多了。
那么目前还是只有这第二条路还有一点希望，可是，要从一个人的文字中找出这个人的身份，这基本就是天方夜谭了。
如果说，两个人的文风不同，这个还是很容易看出来了。对于一个有些文学功底的人，应该都可以看出来。
可是要从一个人的文章中，找出这个人是谁，这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行了，咱们也办过这么多案子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张帆鼓舞了一下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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