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到时候更难做。咱家现在这样，这么多张嘴吃饭，要没我师傅的补贴，可怎么过啊！别喊了，别喊了！”贾东旭赶紧劝说贾张氏。
一想到这个，贾张氏就收了声音。
不过也很明显，胸里的一口气还是没发出去。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秦淮茹。
再次张口骂道，“你看什么！还不赶快去做饭，要饿死我们母子么？自己是个赔钱货，又生了个赔钱货，看你肚子里这个是什么！”
秦淮茹脑袋一缩，赶紧跑到厨房去了。
很快，秦淮茹就从厨房里面端出了几个黑黑的窝头，还有一盘咸菜。
“妈，东旭，家里什么都没了，就只一点棒子面了，先凑合吃点吧。”秦淮茹知道，不先说话又会被骂，赶紧先开口说道。
还别说，她这一开口，真的把正准备开口骂人的贾张氏给堵住了，让她一口气悬在胸口，闷闷的。
贾东旭没有说什么，拿过一个窝头，掰开，就准备吃。
可是这黑黑的棒子面，真的是难以下咽，粗粗的质地都割喉咙。
这贾家虽然生活困难些，可是有易中海帮衬着，这日子也还过的去。平时也没怎么吃过这棒子面的窝头，就算再困难也都是二合面的。
这一顿饭，家家是吃的鸡飞狗跳。
棒梗三岁多了，根本吃不下去，就只是哭闹，贾张氏知道这也是没办法，但也是边吃边骂，一会骂一大妈丧良心，一会骂秦淮茹没用，贾东旭快速的吃了一个窝头，就去旁边叹气去了，就只有秦淮茹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吃着，或许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也不听贾张氏的怒骂，回迎来更痛苦的教训吧。
就这样，孩童的哭闹声，老人的咒骂声，男人的叹息声就构成了贾家的交响乐。
当然了，这一切都和张帆两口子没有啥关系，一夜好梦！
“你是谁？”老李问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我是邹清！”女人回答。
“那这个女人是谁？”老李拿出了林晓院子里女性骸骨的照片。
“我不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女人淡定的应对。
“你是如何认识叶秋的？”老李抛出下一个问题。
“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我们是笔友，通过书信往来认识的。”女人还是从容的说着。
“是么？可是林晓已经承认，他受人指使，冒充叶秋的身份工作生活。你作为他的妻子，不想说点什么？”老李盯着女人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本分生活的女人，我怎么知道这些！”女人故作惊慌的回答，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
“哦？你们不是笔友么？你不是仰慕叶秋的文笔么？怎么换了人，你都不知道。本分过日子，不会吧，还知道指使主编撰写文章，企图利用舆论，攻击我们。你这可一点都不本分啊！”老李说道。
听到这些，女人就知道，无论是林晓，还是蔺主编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面对如此困局，女人也不再进行任何表演，就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
早上上班，张帆刚到所里，就听到老李再次开始了对邹清的审问，就来到隔壁房间，进行旁听。
“我们的政策你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政府会给你一个宽大的结果。”老李看这个女人油盐不进的样子，很是生气，只能讲起了政策。
都到了这个地步，女人还准备死扛到底。
拉扯又持续了一会。
女人忽然抬起头，看向老李，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叫张桃，桃花的桃，在我读高中的时候，被人带着，加入了组织。起初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才知道，他们看中了我，就是因为我的长相，他们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他们的。”张桃说着自己的故事。
“他们是谁？”老李问道。
“开始是国防部二厅，现在是保密局。”张桃很是干脆的说了起来。
“这两个人是谁杀的？还有保姆，车夫，排班工的意外是怎么造成的？”老李问道。
“这很简单，都是被他们找人弄的，我的任务就是以邹清的身份，做叶秋的媳妇，用这个身份隐藏起来。其他的，不用我来参与。”张桃无所谓的说道。
“你是没参与，还是说不知道。”老李换了种口气问道。
“这个不用知道，按照保密局的行事风格，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活口，让我们暴露的。要么就是替换成自己人，要么就是灭口。”张桃无所谓的说道，好像这几条人命，在她的眼里是那么微不足道。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老李压着胸口的怒气，继续问道。
“没有给我们下达什么任务，就是让我们用这个身份生活。”张桃说道。
“那对蔺主编的靠近，示好，威胁，利诱都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老李问道。
“是我的主意，林晓那个废物什么都不敢做。”张桃的言语中充满了对林晓的不屑。
“为什么这么做？目的是什么？”老李问道。
“就是为了避免有意外发生，做个自保的手段吧！”张桃回答。
“为什么选择蔺主编！”老李问道。
“呵呵！”张桃笑了起来，之后说道。“就那个家伙，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快长到我的身上了，这种男人最好拿捏了，贪财，好色。无论哪一点，都是最好的利用人选。”
老李都不得不慨叹，这个女人观察人心的细微，或许这点也就是敌人特意培养她的原因吧。
“你的上线，下线，都交代一下吧！”老李不想在多做纠缠了，现在的证据已经基本足够了，至于这最后一点，张桃能回答最好，不回答也是情理之中。
老李对敌经验丰富，经手的特务更是不少，这些老东西各个狡猾似鬼，表面上看着坦诚无比，可是心里都会给自己留下点什么东西，或者是为了自保，或者是为了可以谈条件。
所以，在最后的这一步交代中，都会糊弄一下，半真半假的交代一些，再留下一些能够让自己自保的东西。
“这个问题，再等等吧！我也回答了这么多问题，能不能解答一下我心中的一个疑惑？”张桃开始谈起了条件。
听着是要用一个心安的答复换取她肚子里的秘密。
其实，就是在混淆话题，让她有更多的时间思考一下，要交代什么，要得到什么。
“哦？你想知道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告诉你！”老李饶有兴趣的说道。
本来就没有什么指望，跟着敌人周旋一下，从敌人的目的中也能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我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暴露的？生活这么多年，我们已经很低调了，林晓那个窝囊废更是基本不敢出门。还是我要求着，去参加一些聚会，他才出门。我们为什么暴露，为什么会被你们调查？”张桃问道。
自从叶秋先一步被抓，他就开始不断的思考这些年两人的生活细节，都没有发现，需要公安进行调配人力，进行调查的程度！
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两人会忽然被调查！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
“怎么？你认为你们的行为，就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老李笑着反问。
其实心里也在忍着大笑，这就是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要不是张桃痛经严重，也不会去医院，更加不会被大夫怀疑，之后报告公安。
如果是这样，这对夫妻还真的就正常的生活在人民内部呢！
群众的力量才是强大的！
老李心里想着，这会老李又想起了张帆跟所里人说的话，这个时候，人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行方面的教育，所有人都还是对这个话题保持着缄口不言或者含含糊糊糊弄过去，造成的结果，就是，即使都结婚了，好多人对自己的身体都还不十分了解。
对于这些，老李现在就看到了活生生的例子，痛经都不懂，还以为生病了。
也就是这一点的疏忽，就暴露出来了。
张帆其实也不是特意要跟所里人说这个的，就是在四个人的小会上，隐晦的提醒了大家一下，尤其是对待子女的问题上，别因为避讳，造成了什么不可逆的问题。
“我这几天都在回想，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真的没有发现我们有什么疏漏。”张桃笃定的说道。
老李自然不会告诉她这个事情，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说完，就合上了记录本，再次开口：“张桃，你好好想想吧，该怎么交代问题！我们共产党人从来不进行利益交换，现在，坦白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如果再动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你的下场自己知道。”
老李说完就给后面的两个同事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带人下去。
就在张桃被带起来的时候，她忽然说道：“我真的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的？你应该知道，对待命案，我们的态度！”老李对两名公安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看看张桃是不是现在就要说什么了。
听到老李的话，张桃再次制止了话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老李一挥手，两名同志就把邹清带了下去。
张帆也离开观察室，回到办公室
到现在为止，林晓同张桃两人假扮成叶秋与邹清，潜伏进入文联内部，欲进行破坏活动的案子基本就已经完结了，剩下的处理结果，如何判，就要看局里的一起了，跟派出所这边的关系不大。
但是，张帆还是觉得不痛快，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那个杀手还没找到，连杀两人，甚至还制造了三个人的意外死亡，这样的人还没抓到，让张帆怎么能痛快！
这边审讯结束后没多久，几个人又凑了过来，讨论下一步的动作。
几个人刚刚开场，还没说几句。
丁一跑进来汇报：“几位领导，张大强被抓了！”
“他怎么被抓了，咱们这边不是还在调查么？”老赵疑惑的问道。
对张大强的调查是昨天才开始的，目前都还在证据搜集阶段，根本还没有进行抓捕，这怎么就突然被抓了。
随后，丁一解释了一下。
原来，就在侦查员着手对张大强进行调查的时候，刚刚到供销社进行询问，供销社的人就说张大强因为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天假。
听到这个，侦查员立刻察觉到了不对，感觉这个张大强是要跑路的意思，于是准备立刻去张大强的住处进行调查。
可就在这时候，又来了几个公安，也是来供销社这边核实张大强情况的。
大家一碰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过来核实消息的是铁路公安部门。
他们在日常巡查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人，感觉行为有些怪异，但是也没有什么动作，最后是售票员再次叫过他们，说一个人的介绍信有些问题，让他们过去看看。
结果一看，正是那个行为有些怪异的人，在检查了介绍信后发现，介绍信是伪造的，但是公章却是供销社的公章。
就这样，铁路公安方面，一边先把人控制住，一边过来核实情况。
这也就出现了前面的一幕。
“这家伙，还真的准备跑路，结果这不羊入虎口了么！还是要感谢铁路公安部门啊！这要让人跑了，咱们去哪里找人。”程才笑着说道。
无巧不成书！
“人带回来了么？”张帆问道。
“已经有人去了，还有一队去了张大强的家里进行调查。”丁一回答道。
“行，那就先把人带回了，审审看吧！看看这个张大强要跑去哪里？”张帆说道。
按照公安这边，这么多年破获敌特案件的经验来看，最后的凶手要抓住还是十分困难的。
敌人基本分成几个不同的部分，一个部分就是专门负责行动的，这些人就是临时接到任务暗杀某人，类似于这样，之后要么离开，要么回到总部去，所以基本上行凶者很少在执行了任务后还在本地活动，也是怕暴露要隐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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