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照红妆:通房丫鬟上位记 > 第442章 简直看不够!
    许卿姝听唐映雪当众颠倒黑白,简直是倒反天罡,气不打一处来。

    她挤到人群的前面,傲然而立,杏眼圆睁,怒道:“唐映雪!你诬赖公爹谋反,居然还有脸纠缠二弟!”

    许卿姝这句话一出,周遭顿时安静了下来。

    “诬赖公爹谋反”这几个字,使得众人都重新审视起唐映雪。

    这等毒妇,怪不得她男人不要她!

    “不管出于国法人情,二弟都该跟你断得一干二净!你做出这等委屈模样给谁看?!”许卿姝声音朗朗似有回声。

    唐映雪心道不好,膝行着上前,想抱许卿姝的腿。

    许卿姝吩咐:“将她绑起来,送回唐府!”

    伴随着许卿姝的这声令下,小满起身上前……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鞭影闪过,柔软的鞭子像是长蛇一般,将唐映雪的胳膊连同身体缠在了一起。

    唐映雪立刻动弹不得。

    原来,是胥良玉出手了。

    她的手轻巧一挥,便将唐映雪扯到跟前。

    鞭子仍在唐映雪身上缠着。

    “给你!”胥良玉笑着将鞭子的把手扔给了小满。

    然后,胥良玉潇洒地拍了拍手,歪头朝许卿姝笑了起来:“谁敢气你,就等同于气我。谁敢气我,我就敢收拾谁。”

    这一刻,许卿姝觉得胥良玉飒爽极了。

    “多谢胥姐姐。”许卿姝道。

    胥良玉露出洁白的牙齿,盯着许卿姝,开心地笑了。

    许卿姝怎么这么好看?

    她简直看不够!

    小满将唐映雪嘴巴堵住,把她推上马车带走了。

    盛怀臣看了看许卿姝,心中五味杂陈,想开口道谢,话到嘴边却哽住了。

    他干脆转头,摇摇晃晃离开。

    “诶,你嫂子给解了围,你不该道谢吗?”胥良玉打抱不平。

    “谢……谢谢。”盛怀臣打着酒嗝,站都站不稳。

    见盛怀臣有小厮跟着,许卿姝叮嘱小厮将盛怀臣送回国公府。

    然后,许卿姝和胥良玉拉着小手去了丽春院。

    丽春院的胡人个子高,五官深邃,皮肤白皙,有着蓝色的瞳仁。

    两人在雅座安顿好,胡人男子在丽春院的大堂跳起舞来。

    激昂欢快的音乐响起,这是由胡琴、马头琴和琵琶、横笛、筚篥、五弦、阉鼓、铜钹等演奏出来的音乐,充满了奇特的异域风情。

    这些胡人男子头戴鲜艳的羽毛头饰,穿着皮革袍子,袒露着一边肩膀,露出结实健美的肌肉。他们腰间束着镶满宝石的腰带,脚蹬精致的皮靴,整齐美观。

    只见他们开始快速旋转起来,犹如陀螺一般,动作轻盈流畅,令人目不暇接。

    他们时而高高跃起,在空中做出各种惊险刺激的姿势;时而又低身俯冲,与地面几乎贴在一起。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仿佛将观众带入了遥远神秘的西域国度。

    活色生香又充满了力量感。

    “怪不得男人爱看歌舞。嗑着瓜子,看着美男子使出浑身解数取悦我们,实在是一种享受。”胥良玉感慨。

    许卿姝也感觉心情愉悦。

    一个半时辰后,两人打赏了胡人舞伎,走出丽春院。

    胥良玉拉着许卿姝的手,难舍难分:“卿姝妹妹,我得空了去找你玩好不好?”

    许卿姝点头:“当然好。”

    “那我明天就去。”胥良玉笑了起来。

    许卿姝自然表示欢迎。

    胥良玉这才开心地走了。

    国公府中,盛怀臣醉酒醒来,外面一片夜色,屋子里安安静静,这一瞬间,无尽的孤独感袭来。

    宁哥儿走进屋子,行了个礼:“父亲,您好些了吗?”

    “好……咳咳……好多了。”盛怀臣一张口,发觉嗓子干哑得厉害。

    宁哥儿拄着拐,亲手倒了一杯蜂蜜水呈上:“父亲润润嗓子吧。”

    盛怀臣接过蜂蜜水一饮而尽,太阳穴一跳一跳,脑袋里隐隐作痛。

    他回忆起了什么。

    “宁哥儿,你母亲不体面……你别难过。我会想办法管住她。”盛怀臣安慰儿子。

    “好。”宁哥儿闷闷回道。

    盛怀臣心疼地看宁哥儿一眼:“你回去歇着吧。”

    宁哥儿迟疑片刻,终于开口:“父亲,儿子的信你收到了吗?”

    盛怀臣按按太阳穴,回想了回想,恍然大悟:“你的亲事,对吧?”

    宁哥儿点头,有些羞怯。

    盛怀臣原本没想干涉宁哥儿的亲事。

    这孩子命苦,难得有喜欢的人,就随他去吧。何况,父亲和嫡母都首肯了。

    可是,如今,盛怀臣的想法突然有了变化。

    父亲和嫡母,在宁哥儿的亲事上有没有私心?

    宁哥儿虽然残缺,如今也是丹青高手,听闻奉国将军的这个女儿不好嫁,必然有什么不足之处。

    凭什么宁哥儿不能匹配更好的姑娘?

    将来一旦分家,宁哥儿就是他们这一房的长子,他的妻子得能执掌中匮,支应门户。

    奉国将军府的女儿撑得起来吗?

    盛怀臣瞥了瞥宁哥儿期待的神情,含混道:“父亲还没顾得上打听,你给父亲些时间可好?”

    宁哥儿咬了咬嘴唇,只得应下,却还是不放心地补了一句:“她是极善良的姑娘。”

    盛怀臣敷衍地点了点头。

    宁哥儿离开以后,盛怀臣安排人手去打听余星婉。

    这一打听不得了,他得知余星婉寡言木讷,不善交际,还得知余星婉离家出走,不在奉国将军府居住,更得知奉国将军原本想把女儿说给许洪生。

    盛怀臣心中膈应,坚决不肯答应。

    他委婉地告诉宁哥儿:“孩子,你见的女人太少了。这样,父亲安排你多相看几个姑娘。”

    宁哥儿鼓足勇气,一再向盛怀臣表明心声。

    盛怀臣恼了:“你是我的儿子!你是国公府的长孙!你干什么非要捡许洪生不要的女人?!”

    震惊的神色在宁哥儿脸上蔓延开:“父亲怎么能这样说话?!星婉和许家舅舅根本没有说过话、见过面!”

    “不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盛怀臣拂袖,气呼呼转头,不再看宁哥儿。

    宁哥儿深呼吸一下,朝着盛怀臣长揖到底,转身决绝地离开了。

    第二日夜里,安国公府的人发觉宁哥儿不在府里,并且,他常用的画具和印章都被带走了。

    众人都聚在了宁哥儿的院子里,忧心不已。

    盛怀臣想到宁哥儿幼时离家出走被害一事,心中生出懊悔与恐慌。但是,在父亲面前,他强撑着面子:“宁哥儿那么大了,怕什么?”

    安国公瞪盛怀臣一眼。

    盛怀臣本能地低下头。

    随后,他越发觉得委屈。

    他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沙场拼杀,所为何来?!

    安国公寻到了宁哥儿留在画上的一首诗,大意是说,他长大了,想出府小住,清静一段时间。

    众人这才心下稍定。

    “此时已经宵禁,明日派人出去寻宁哥儿。”安国公吩咐。

    众人应下。

    “你跟我过来。”安国公威严十足。

    盛怀臣跟着父亲去了正堂。

    安国公屏退下人,直视盛怀臣的眼睛:“还没有想通?”

    盛怀臣一向怕安国公。

    可是,这次,他心中的结实在压得他难受。

    “没想通。”盛怀臣很少敢这么惹父亲不痛快。

    安国公叹息一声,开口道:“臣儿,父亲问你几个问题,你不用急于回答父亲,在心里反复思考即可。”

    盛怀臣喉结滚动,点了点头。

    “北境军是公器还是私器?”安国公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停顿了一刻钟,安国公徐徐道:“虽然三代安国公执掌北境军,人们习惯称北境军为盛家军,然而,北境军属于大梁,不属于我们盛家。”

    盛怀臣点头。

    他认可这一点。

    可是,既然三代安国公可以执掌北境军,作为现任安国公唯一的武将儿子,他为何不能子承父业?

    就因为他不是安国公世子吗?

    安国公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臣儿,在你看来,北境军主帅是权力还是责任?”

    安国公同样给了盛怀臣一刻钟来思索这个问题。

    盛怀臣抬头:“是责任也是权力。”

    “你再想想,这里面哪个更重?臣儿,北境军不是轻飘飘的三个字,而是活生生的十几万将士!北境军守国门,背后是大梁数千万百姓!”安国公苦口婆心。

    盛怀臣低头不语。

    “第三个问题。臣儿,你若是北境军的一名小卒,或者是塞北边陲的一名普通百姓,你希望北境军主帅有能者居之,还是盛家人居之?”安国公缓缓道。

    “父亲还是认为,儿子不如洪生。”盛怀臣倔强地问。

    “臣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安国公露出一丝疲惫。

    栽培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能不尽心尽力吗?

    可是,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盛怀臣低头,眼里有一层水光。

    他自少年起随父从军,饮尽塞北风沙,提着脑袋征战,容易吗?

    “但这并不妨碍父亲爱你。”安国公起身,来到盛怀臣面前,将手放在盛怀臣的肩膀上,“你也很厉害,真的,父亲为你骄傲,我的儿子。”

    安国公从不曾在盛怀臣面前说过这样柔软的话。

    盛怀臣惊愕抬头,眼里水光更盛。

    安国公慈爱地望着盛怀臣,目光温和而坚定。

    “父亲!”盛怀臣失声痛哭……

    安国公拍了拍盛怀臣的肩膀,阔步离开。

    他眼睛也湿润了。

    出了正堂,他不由得笑了笑,老了,老了,真老了!怎么眼窝子变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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