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菖蒲抓着江听夏的手腕,虎视眈眈看着她,他现在很生气,一股火气冲上脑门。
江听夏的声音也好不到哪儿去,“厉菖蒲,你放开我。”
看江听夏那么抗拒他,厉菖蒲气得胸前起伏了两下,牙根直痒痒,咬牙说道,“江听夏!”
两人谁也不肯让谁,突然帘子那边传来一句脆生生的声音,“舅舅?舅妈?”
江听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金小文睡得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争吵声,于是坐起来一看,帘子上人影绰绰。
她问,“你们吵架了?”
“没……没有吵架。”
江听夏有些尴尬,赶紧胡乱回答道,“你听错了。”
她试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可厉菖蒲不肯松动半分力气,江听夏又恼怒地扭了扭手腕,正当她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掰厉菖蒲的时候,这才被放开。
江听夏握着自己的手腕,不再看厉菖蒲,“小文,你也快睡吧。”
金小文哦了一声,还以为真是自己看错了,又接着倒头就睡。
江听夏用力地去拽自己的被子,但被子却纹丝不动。
因为厉菖蒲正用大掌不动声色地按着。
看他这样,江听夏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她又使劲拽了两下,厉菖蒲这才松开手。
江听夏盖着被子赌气一般睡下了。
她依旧侧着身子,留下一个生气的背影,然而她脑袋刚靠在枕头上,就感觉一道沉重的黑影覆了上来。
她被吓到了,刚要惊叫出声,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迅速捂住了大半张脸,剩下的声音只能闷闷地吞回喉咙里。
紧接着,厉菖蒲贴了上来,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粗硬的头发扎在江听夏细嫩的皮肤上,她感觉到不舒服,下意识推了两下他的脑袋。
谁知非但没有推开他,他竟然扒了两下她的睡衣,露出一侧光滑圆润的肩头,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江听夏只感觉到厉菖蒲捂着她脸的手在用力,咬着她皮肤的牙齿也在用力,半分不肯放过他,她觉得有些疼,却只能胡乱伸手在他捂自己脸的手上又抠又挠。
等他终于肯松口,江听夏的肩膀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清浅的牙印。
粗粝的手指划过微肿的皮肤,摩挲着自己的齿痕,引得江听夏有几分战栗。
在一双眼睛的朦胧水汽中,江听夏听见他说,“你冤枉我,我不服气。”
江听夏想骂,却又担心被人听见,只能压低声音骂道,“厉菖蒲,你这个狗。”
厉菖蒲用手臂撑着身体看江听夏,然后把自己的手掌递在了她嘴边,“给你咬。”
江听夏委屈地想哭,“谁要咬你的臭手。”
厉菖蒲手掌没有挪开,手背蹭了蹭江听夏脸颊上的软肉,“那你想咬哪儿,我都行。”
没等到江听夏的回答,厉菖蒲已经去解衣扣,露出肌肉紧实的上半身,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搜寻,“要哪儿?你说。”
江听夏在他肩上推了一把,捂着脸骂道,“你神经。”
说完,她迅速翻了个身,像一只鸵鸟似的趴在枕头上,紧闭双眼,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什么也不看。
“别烦我了,我要睡觉。”
身后半天没有任何动静,江听夏以为没事了,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好大的力气拥着她,紧接着自己就被连人带被子卷进了厉菖蒲的怀里。
她用手肘反抗了几下,无果,只能被厉菖蒲往自己的方向拉,最后,江听夏就这么被强硬地抱着睡了一夜。
……
办公桌上摆着一只陶瓷杯子,茶叶打了个转,毫无方向地乱转。
厉菖蒲半靠在椅子上,正看着缓缓升起的白色水汽发呆,手指无意识抚摸着自己手上被抠破的伤口。
对面桌上的同事念叨着,“今天真是忙得团团转,赶紧抽时间随便吃点东西,不然这一天真扛不住。”
接着就喊他,“小厉,吃饭去,赶紧吃完,等会儿还有个会呢。”
见厉菖蒲坐着发呆,好像没听见他说话,同事又放大音量,“哎,小厉。”
厉菖蒲回过神来,“徐哥,怎么了?”
“叫你去吃饭。”
他看见同事已经拿了饭盒,于是拿着外套站起身,“走吧。”
同事看他这样,问道,“你刚才想什么呢?”
厉菖蒲语气淡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那我叫你你都听不见。”
同事一脸不信,“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咋,跟媳妇吵架了?”
想工作的事情,他脸上不会是那种表情。
厉菖蒲拿着饭盒走着,听了这话,闷闷地吐出一口气,“不算吵架。”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可能是我根本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同事和厉菖蒲并排走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这问题你不用纠结,你才结婚多久,就是我这种孩子都四五个的,都不知道你嫂子她在想什么。”
“动不动跟你闹一通,不过呢,女人就爱这样,放心吧,没两天就没事了。”
厉菖蒲点点头,两人进了食堂。
郭慧芳看见厉菖蒲排队,跟打菜的工作人员说了句什么,两人就换了个位置。
她一边打菜一边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紧张地拽了拽衣摆,看见到厉菖蒲了,喊了一声,“厉大哥,来吃饭。”
厉菖蒲抬头看了一眼,郭慧芳已经满满给他盛了一大勺菜。
厉菖蒲平时吃饭不怎么注意谁给他打菜。
食堂打菜的人一般不固定,有时候是几个别的大叔阿姨,有时候是郭慧芳,他只是认识这是郭刚的大闺女,也没多想。
可现在不一样了,今天听见郭慧芳这一声儿,就下意识想到江听夏昨天说的那些话,他沉下了脸色。
“不用喊哥。”
厉菖蒲一本正经说道,“我跟你爹同辈,只比你爹小几岁,算是你叔。”
郭慧芳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住,她看着着厉菖蒲那严肃的面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厉叔。”
厉菖蒲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去。
留下郭慧芳独自站在原地,默默地望着他冷酷无情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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