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男人端着茶杯,很悠闲的喝了一口茶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爱人确实是有问题的,这属于我的管辖范围,自然要调查清楚嘛。”
李正说起上次他回家的事情,“上次我回去跟你和妈妈说了我有望晋升的事情,你们就把电话打到我领导那里,你是不是知道厉团长和我有竞争关系,你故意针对他。”
李正说了一长串,“我没有他有能力,这个团长本来就该他当嘛,我又不急在这一时,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要用这样的办法,你们会让我抬不起头的。”
电话这头语重心长,是满满的拳拳爱子之心,“小正,就是你还太年轻,你不知道防区团长的位置有多重要,这个位置待两三年,比别的位置累死累活还要出成绩。”
李正重重捶在桌子上,“这太卑劣了,你快放了厉团长。”
电话那头哎了一声,“我又没做什么,难道是我逼着他娶那个资本家小姐的?是他自己立身不正被抓住了把柄。”
“爸爸只是提醒你,你要抓住这次机会啊。”
李正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哪里说的过他爸这个老油子,滑不溜秋不沾手,竟然半点不肯承认他在这件事中动了手脚,李正最后只能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
“李书记,您来了!”
“我看看你们工作情况。”
那人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片,“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有用信息?”
被问话的人有些为难,“那个男的,军人出身,反侦察意识很强,不上套,什么也问不出来。”
李书记嗯了一声,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又问,“那个女的呢?”
有人接话道,“是啊,那女人娇生惯养的,她那边总好下手了吧,吓唬两下,什么话都能问出来。”
没成想那人却说,“那女的才难下手呢。”
几人很是震惊,“怎么,看着柔柔弱弱的,这么难对付。”
“可不就是太柔柔弱弱了么,”被追着问的人摆摆手,一副头疼的模样,“她不吃不喝,那脸都白了,话说不了两句,我看她出气多进气少,正要跟您反映情况呢。”
“我是怕她死咱们这儿。”
……
厉菖蒲把身上的衣服拉平,“二十四小时过去了,我可以走了吧。”
几人看着站起身来的厉菖蒲,一言不发。
厉菖蒲看着他们,“我要见我妻子。”
“不行,她的事情还没交代清楚。”
江听夏有逮捕文件,调查时间会更长一些。
厉菖蒲握着拳头,语气如常,“我只是要求见她一面,她不是你们的犯人,她只是配合调查。”
几人为难地看了一眼领头的,他们也不是故意不让他们夫妻见面的,只是女的那边出了点问题,他们不能让他们见面。
厉菖蒲敏锐地察觉到了眼前几人眼里的迟疑,他觉得很不对劲。
出了调查室的门,他并不往外走,而是在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突然推开了身边的一间门,可惜没有人。
他身手矫健,别人拦不住他,厉菖蒲又快速推开了好几间屋子,他大喊着,“江听夏!你在哪儿!”
他们被分开调查,太久没见到江听夏,他此刻太希望能听到江听夏的回应。
有人扑上来,却被他三两下打开,一时间,他如入无人之境那般,直到一推门,看见了软趴趴躺在墙角的江听夏。
他神色大变,跑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他看着江听夏闭着的眼睛,苍白的脸蛋,心里乱得如同嘈杂的雨点,打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听夏!听夏!”
他喊了两声,眼见江听夏没有反应,厉菖蒲抱起江听夏就要离开,围上来的人堵在他面前,看着这些人,厉菖蒲恨得眼睛都红了,“她怎么了?”
“你们把她怎么了!”
看着厉菖蒲这副杀神临世的模样,周围人害怕地离他半米远,有人站出来劝道,“你先冷静点,她就是太久没吃东西,可能是饿晕了。”
还有人想要震慑他,“大闹调查部,强行把人带走,你想过后果吗?”
江听夏躺在厉菖蒲怀里,她细长的手臂脱力一般垂下来,如同失去生命力的蝴蝶,坠落,消亡。
只有她轻微起伏的胸膛,让厉菖蒲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
他抱着江听夏,一步步走出门口,“我要带她去医院。”
有几个小年轻不知死活围上来,想拦他,下一秒就被厉菖蒲一脚踹开三四米远,“我让你们都滚开。”
厉菖蒲看着眼前这群人,眼底满是恨意,要不是他们,江听夏不会昏过去人事不省。
这群人怎么能让厉菖蒲和江听夏离开,那样所有人都要担责,只能围上去尽力阻挡。
可他们又哪里是暴怒中的厉菖蒲的对手,直接被踹翻了好几个。
直到,厉菖蒲感觉到江听夏拽了拽他的衣服,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我…没事。”
她做了个口型,“你别着急。”
见江听夏有了反应,厉菖蒲一颗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转而对着调查组这帮人质问,“你们竟然敢动用私刑!”
“人都还没有定罪,你们没有证据,就虐待军属,不给她饭吃。”
调查组的人吓了一跳,“你别讹人。”
“我们可给她送饭了,是她自己不吃。”
调查组的人又说,“这娇小姐,让她吃点高粱面配黑豆馒头,就跟要她命一样,一口都不肯吃。”
那人带着气愤说道,“就她这个态度,我都能直接送她去改造。”
江听夏这才撑着一口气,呸了一声,“我绝不接受你们的诬告,你们不还我和爷爷清白,我宁可饿死也不吃你们一口饭。”
厉菖蒲脸色变了变,以他对江听夏的了解,她似乎不是那么会委屈自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说的那样,她在挑剔伙食,硬生生把自己饿晕了。
厉菖蒲看了一眼怀里眼神有些躲闪的江听夏,喉咙一堵,只能咳了一声,抬眼看向其他人,“你们听见了,你们这是对人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听厉菖蒲这么说,江听夏一言不发,她确实饿得眼冒金星,刚才为自己辩解的那些话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他们也没说错,他们确实送饭了,就是那馒头划拉嗓子,那菜汤怎么闻都是一股泔水味道,江听夏真的吃不下去,干脆一口不动。
送饭的人只说,“饿两顿又饿不死人,不吃别吃了。”
直到她已经很久水米未进,江听夏脸色不好起来,他们也有些慌了,大骂,“你是在用绝食威胁我们吗?”
江听夏有些进退两难,她又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不配合调查,还绝食,可更不能直接说她吃不下去他们送来的泔水一样的饭菜,那不就坐实了他们对她的指控,只能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确实是饿的,却又带点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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