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们走了,瞿大同呼地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瘫靠在沙发上。
“可算走了。”
厉菖蒲见他这样,笑了一声,调侃道:“老瞿,你这是怎么回事,才结婚几天,就不敢见你媳妇了。”
厉菖蒲勾起嘴角,有些使坏,故意问他,“怎么?让人给治住了。”
听厉菖蒲笑话他,瞿大同腾一下坐起来。
“她治我,别开玩笑了,在咱们家,那必须是老爷们当家,是我治她。”
瞿大同刚才那副样子,和平时大不一样,整个人绷得紧巴巴的,厉菖蒲一眼就看穿了,他肯定不信瞿大同吹的牛。
“别吹了,你刚才那样根本不像,我看反倒是你怕你媳妇。”
瞿大同急地差点跳起来,只是沙发太软,他的屁股在软垫上弹了两下,又坐好。
他说:“我不是怕她,我是让着她。”
“那怎么办,咱对女人没辙呀。”
他突然冲厉菖蒲发难,“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把这漂亮的有文化的女人娶回家,这日子怎么这么难过呢。”
“我可知道了那句话,驴粪蛋子表面光,就别人能看见的外面那一层看着好看,私下里,遭老罪了。”
看着愁眉苦脸的瞿大同,厉菖蒲很不厚道地笑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好笑的意味,“老瞿,你这是怎么了?就那么愁?怎么还捂上脑袋了?”
“这媳妇是你自己要娶回家的,当初你还求到吴主任那儿,让主任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容易结婚了,你还这副表情,我说你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装的吧。”
“嘴上说日子不好过,心里偷偷美着呢,是不是。”
瞿大同抬了抬脑袋,“我装什么了。”
“你是不知道,”这时,屋里传来手风琴的声音,曲子是欢快的,就是从江听夏带楚丹去的那间书房传出来的。
琴声响起,这意味着楚丹不会突然出现。
瞿大同选择向厉菖蒲诉苦。
“她特别嫌弃我。”
“新婚第一天晚上,就嫌我身上有酒味,有烟味,你说哪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
厉菖蒲挑了挑眉,书房里的声音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欢乐。
他想起瞿大同结婚前到他家里来,没有一次是不抽烟的,这次带着新媳妇来的,厉菖蒲半天没有给他烟,他不主动要烟抽,也没有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几支来吞云吐雾。
厉菖蒲问他,“所以,烟和酒都戒了?以后不吃烟也不喝酒了?”
瞿大同骂了声奶奶的,“她不让我抽烟喝酒,我就不抽烟,不喝酒了?”
“反了她了。”
“还想管老子。”
厉菖蒲默默听着,然后随手拉开抽屉,拿出一包烟来,抽了支出来,烟盒递给瞿大同。
瞿大同忙着跟厉菖蒲说话,摆摆手,拒绝了。
嘴上还依旧不停说着,豪气干云,硬气十足,“烟嘛,我想抽就抽,酒嘛,我想喝就喝。”
看他这样,说一套做一套,嘴里骂骂咧咧,手却很实诚,连他的烟都不接,都是结了婚娶了媳妇的人,谁还不知道他,厉菖蒲笑了笑,把烟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瞿大同看厉菖蒲坐在沙发上笑,莫名有些心虚,心里嘀咕,难道他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他问,“你笑啥?”
厉菖蒲眼睛落在茶几上的烟盒上。
瞿大同反应过来了,他刚才光顾着说话了,下意识就拒绝了厉菖蒲递过来的烟,这就搞笑了,他嘴里说着想抽烟就抽烟,谁也管不了他,可是手上没接。
瞿大同解释道:“这个……我都说了,我不是怕她。”
见厉菖蒲盯着他,瞿大同一挥手,“行吧,是有点儿。”
他说:“主要是,我怕她哭。”
“你是不知道她多能哭,我进被窝不洗脚,她哭,不想刷牙,她哭,不刮胡子,也哭,进门没换鞋,她又哭,给我洗两件衣服吧,边洗边哭,你说这有什么值得哭的,我觉得她哭的都能把家给淹了。”
“现在给我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跟她说两句话,我都得寻思半天才能开口,一脑瓜子汗。”
书房里传来欢快的琴声,有琴声打掩护,就这,瞿大同都要压低声音说话,边说边时不时看向那边,防着楚丹突然出来。
瞿大同看着坐在一边,乐不可支的厉菖蒲,见这小子笑得欢,恨不得给他一拳。
“你别笑了。”
“我说,你在家是不是也过的这种日子?”
他问,“你媳妇也嫌你抽烟喝酒身上有味吧。”
瞿大同抱怨道:“也嫌你吃饭呼噜声儿大,睡觉打呼噜。”
他一摊手,“你说这讲不讲理了,磨牙打呼又不是我说了算。”
厉菖蒲这个媳妇和自己媳妇都是那种漂亮,有文化的类型,之前大伙儿都眼热他娶了个漂亮的城里媳妇,瞿大同心想,这日子谁过谁知道,哪有他们想得那么美啊。
他就说嘛,厉石头结婚没几天,给他发烟不接了,叫他喝酒不去了,媳妇瞪上一眼光会赔笑脸了,还以为他是在媳妇面前怂了,结果,这事摊谁身上谁没招。
厉菖蒲摆摆手,“我们家可不这样。”
他反正是要嘴硬到底了。
只要他不说,谁能知道他白天人模人样,晚上却连卧室都进不去,窝在沙发上睡觉,腿都伸不开。
“我媳妇,挺温柔。”
他这话可是真的,江听夏存了心思要对人好的时候,能让他飘飘然似神仙,好像泡进蜜罐子里一样。
瞿大同傻眼了,心里骂了一声靠,还是姓厉的这小子滑头,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他是一个字不肯往外漏。
他骂,“死鸭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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