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处分,赵芳也不敢闹了,只是表情恶狠狠的,低声对着江听夏说:
“江听夏!你敢告状!我说了,不会让你好过的,咱们走着瞧。”
江听夏哼了一声,没理她,走开了,看赵芳刚才伸手拽她那情绪不稳定的样,江听夏决定以后还是和她保持距离。
五千字的检查明天就要交,几个受罚的人只好蹲坐在走道里,打着手电筒抓紧写,等写完了,也不过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要集合。
有了昨天那事,再加上周莹莹的态度,宿舍里的人都有意无意排挤江听夏和周莹莹两个人,其她人成群结队,只有江听夏和周莹莹两个人落单。
周莹莹走到江听夏身边,有些无奈,“要不,一起走。”
周莹莹主动跟她搭话,更何况昨天她还帮自己说话,单说她自己的感受,江听夏对周莹莹没有什么意见。
江听夏回道:“一起走。”
江听夏昨天已经提前见过教官了,就是昨天那个不讲道理,不听人辩白,是非不分的谢教官,此刻,他正站在队伍前面,给新兵训话。
江听夏站在队伍里,看着前面人整整齐齐的后脑勺,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简直要粘在一起。
没办法,昨天被赵芳闹了那么一出,又是争吵又是争辩,最后写了密密麻麻两张纸的检查,好不容易才能睡觉,她想到这些糟心事,心里觉得又委屈又憋屈,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
她在心里先骂找事的赵芳,再骂不讲理的教官,最后重点骂厉菖蒲,他那么对自己,让自己在这里受苦,被人欺负,这家伙半夜不会睡不着嘛。
江听夏骂,哼,他才不会,他一定睡得很香,呼噜打得震天响。
等她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困了想睡觉的时候,又要集合了,这会儿真是困到站着都能睡着。
赵芳就站在江听夏右后侧,见她不停地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眼里闪过邪恶的算计。
赵芳心想,她都警告过江听夏不许她去告状,可江听夏偏要去,最后谁都没好,还拖累了自己,害她一来基地就在教官面前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昨天,她告诉江听夏了,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于是,赵芳极快地伸手,推了江听夏一把。
江听夏这会儿正迷迷糊糊着,身体不受控制跌出了队伍外。
而此时,谢友恒正在训话,给众人强调部队规则,江听夏好死不死摔了出来。
看到盯着她,面色不好的谢教官,江听夏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谢友恒停下了训话,声音严肃,“你有意见?”
江听夏本来摔出来就心虚,再被谢教官这态度一吓,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摆手,“没有,我没意见。”
谢友恒吼道:“答话前要说,报告教官。”
看着懒散不像话的江听夏,谢友恒心里火冒三丈,在他这个位置,队伍里谁做小动作,那真是再清楚不过了,江听夏那个东倒西歪的样子他自然都知道。
“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谢友恒板着脸,“江听夏,出列。”
江听夏心里暗叫不好,但也只好跑到队伍前面,她学会了喊报告,“报告教官,刚才有人推我。”
谢友恒看见江听夏跑步的姿势,身摆摇晃,不标准,不正规,动作都做不到位,不知道怎么收上来这样的兵。
他斥责道:“大点声,你没吃饭吗?”
教官这话说的,除了江听夏,其余人听着都想笑,只是碍于谢教官的黑脸,死死咬着嘴唇,生怕火烧到自己这里来。
赵芳更别说了,得意得很,看见她的计谋得逞,江听夏因此挨了教官的训,她高兴极了。
赵芳微微低头,嘴唇都咬疼了,这才勉强没笑出声来。
江听夏涨红了脸,只好卯足了劲儿喊:“报告教官,刚才有人推我。”
谢友恒眼神在人群里扫视,最后眼神轻飘飘落在了赵芳脑袋上,他这个位置,什么小动作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赵芳察觉到教官在看她,吓得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他问江听夏,“谁推你?”
江听夏伸手指向赵芳,“她,赵芳。”
谢友恒:“赵芳,出列。”
赵芳心里暗叫不好,却也只能听从教官的命令。
等赵芳也小跑到队伍前面,她看江听夏把她咬了出来,恶狠狠剜了江听夏一眼,心里骂道,她怎么就那么难缠呢。
谢友恒的声音命令道:“江听夏,赵芳,你们两个站在最前面,一人五十个蹲下起立。”
五十个蹲下起立,那不是要她命嘛,江听夏开口解释道:“我是被赵芳推出来的,不是故意摔出来。”
赵芳也急着为自己解释,“我是看江听夏打瞌睡,推她是为了让她好好听教官训话。”
谢友恒看了江听夏和赵芳一眼,说道:“一百。”
罚赵芳是因为她做小动作,推了江听夏,罚江听夏是因为她在队伍里偷摸睡觉。
一个个的,竟然还好意思张嘴说话。
谢友恒黑着脸,加倍罚。
五十个变一百个,江听夏吓一跳,赶紧说道:“教官,一百个太多了。”
谢友恒:“二百。”
五十变一百,再变二百,江听夏说一句话,就成倍增加。
江听夏明白了,这是妥妥的下马威。
江听夏这下什么也不敢说了,即使不情不愿,还是走到队伍前面,伸直胳膊,下蹲一次,喊一次数。
“一、二、三……”
不过才做了几个蹲下起立,江听夏就觉得自己的大腿在颤颤发抖,此刻,她的心里欲哭无泪。
江听夏和赵芳在前面受罚,谢友恒站在原地,侧身能看见蹙眉的江听夏,她脸上的表情看着都要哭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谢友恒继续训话。
“我告诉你们,这是部队,不是你家的炕头,想过好日子回家去,在部队娇气什么,谁也不会惯着你。”
这话指向性还是很明显的,谢友恒不满意韩雨生找到他,为这个江听夏说好话,走后门走到他这儿来,他说这番话,就是为了敲打她。
谢友恒的训话中还有江听夏和赵芳略带痛苦的数数声做背景音。
“这是我对你们的提醒,这只是第一天,以后的训练只会一天比一天累,一天比一天苦,谁受不了趁早提出来,承认你是个懦夫,然后拿着你的行李滚蛋,不要在我的队伍里丢人。”
“这里不是你们享受的地方,我也不会对女同志有任何优待,在我的队伍里,该做的训练必须完成,谁也不许掉队,无论男女。”
他说完后,吼道:“都听清楚没有。”
回答他的是众人士气高涨的吼声,“听清楚了。”
谢友恒侧着身子,看了一眼江听夏,又问,“听清楚了没有?”
江听夏还在受罚,胳膊和腿已经撑不住了,都在身体极限的边缘,只能颤颤巍巍回答,“听清楚了。”
江听夏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完二百个蹲下起立的,后来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回到宿舍,她腿一软就倒在了床上,甚至顾不上换掉在外面穿了一天的脏兮兮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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