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到没有?”
厉菖蒲正用纱布把受伤的胳膊一圈一圈缠住,见特训队副队长穆恒走进来站在病床前,他问。
穆恒汇报情况,“抓住了。”
“昨天晚上散播了你和小乙阵亡的假消息,内鬼自以为身份不会被你拆穿,放松了警惕,在他跟上线接头的时候,我们的人冲上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在厉菖蒲带着第一小队执行任务,追踪一伙儿携带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匪徒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他们的行动轨迹似乎已经被对方掌握,一直被压着打,厉菖蒲当时就怀疑是任务地图被泄露,总部有内鬼。
第一小队还是完成了任务,打进了匪徒大本营,厉菖蒲逼问出了内鬼身份,只是在返程的时候,他们遭到埋伏,队员误入地雷区,厉菖蒲要去带他出来,这时,雷区被匪徒引爆,所有人都以为他被炸成了灰,厉菖蒲就顺势放出了消息,引内奸上钩,自投罗网。
听到任务已经完成,厉菖蒲点点头,交待道:“今天就把那伙人移交问讯部。”
“是。”
正事解决了,穆恒看着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厉菖蒲说道:“现在也不用瞒着了,叫护士来给你处理伤口吧。”
厉菖蒲把纱布绑了个结,“不用,这就好了。”
穆恒还是不大放心,“这就行了,你这伤真不用叫医生来看看?”
“这样的伤我自己都有经验了,医生来看也是一样的,”厉菖蒲不甚在意道:“没啥事,就爆炸的时候胳膊上擦了下。”
说完,他让穆恒把窗帘拉开,外头已经大亮了,厉菖蒲唇边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心已经飞到了家里。
他算算时间说道:“都第二天了,说好的一周回去的。”
他看见床边自己那件被火烧得袖子上都破了洞的外套,跟穆恒说道:“你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来,我得回去了。”
穆恒看见厉菖蒲急着要下床的模样,哈哈笑得:“你急着回家干什么,难道是出来几天,想媳妇了?”
听见穆恒的调侃,厉菖蒲瞪了他一眼,可嘴上却一句反驳的话没有说。
穆恒见厉菖蒲默认了,于是接着话头劝道:“你负伤了,那可是火药炸的伤,好歹在医院多养几天,先别急着回家。”
他说:“你要是想媳妇那还不好办,我把嫂子接到医院来看你不就得了。”
“可别。”
厉菖蒲坐在床上抬抬受伤的胳膊,伤口被纱布包着都还能隐约看出狰狞模糊的大片烧伤,“这事不能让她知道,我爱人胆儿小。”
要不他急着用纱布把伤口裹住呢,别吓着她,不然她那眼泪又流个不停,最好是他受伤的事情瞒着江听夏,不让她知道就行。
……
谢友恒站在厉菖蒲家门外,叩门的手指顿了顿,然后敲响了房门。
江听夏说了句“来了,”就往屋外走。
“谢教官?”江听夏开了门,看到来人是谢友恒,有些疑惑他到家里来做什么,她问,“有什么事吗?”
看着江听夏单薄的身影,谢友恒不忍道:“听夏,厉队长的事情我很难过,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江听夏更是一头雾水,不过看着谢友恒面如死灰的模样,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厉队长?你说厉菖蒲?”
她看向谢友恒,表情已经带着着急,“他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这事?”
谢友恒担心地看着江听夏,喉咙都有些干涩,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江听夏这个残忍的消息,“厉队长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
听见这话,江听夏只觉轰隆一声,如同一道雷朝她劈了下来。
她睁着大大的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谢友恒接下来说的话就像受到信号干扰的广播,呲呲啦啦,声音忽大忽小。
“厉队长出任务进了雷区,地雷爆炸……人没救过来。”
江听夏被吓坏了,人已经没了反应,整个人呆滞在原地,说话都打了磕巴,“怎么会?”
谢友恒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听夏,嘴唇动了动,艰难地说道:“节哀。
这话更是刺激到了江听夏,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厉菖蒲出事了,江听夏突然一把抓住站在她身前的谢友恒的胳膊,“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她好看的眉头紧锁,眼睛水汪汪一片,看着谢友恒的眼睛里带着哀求,“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
去往医院的路上,江听夏坐在后座,谢友恒在前面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注意着她。
她本就肤色白皙,此刻一张脸更是毫无血色,看着都有些吓人,谢友恒担心地询问着什么,江听夏只跟个木偶一样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这一路上,江听夏都觉得煎熬万分,她脑子里都是厉菖蒲的样子,他跟个无赖一样抱着她,怎么也不撒手,他们亲昵地靠在一起说话,他的样子,他的呼吸都那么真实,让她的心都痛了起来。
江听夏整个人像被放在火上烤,又像被放进油锅里炸,又像被投入冰窟,身子都回了血一般,浑身凉透。
离开家的那晚,他亲口说的,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江听夏不相信厉菖蒲会出事。
可是等真到了地方,汽车一声急刹停了下来,江听夏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医院,心里升起无限恐惧。
她又不敢面对了。
谢友恒打开车门,唤她下车,江听夏掐了掐自己,下了车。
只是,脚一挨到地面,她就觉得一阵眩晕,江听夏的腿早都是软的,险些摔在地上,谢友恒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江听夏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她不相信厉菖蒲会出事,可是真到了这时候,她害怕了,她抗拒往前走去,“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谢友恒扶着江听夏,看着崩溃痛哭的她,眼里流露出心疼,“我陪你进去。”
谢友恒感觉到了她内心那无法承受的痛苦,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好似下一秒就要哭昏过去的柔弱女人,他想为她分担痛苦,想为她遮风挡雨,他拍着江听夏的肩膀,承诺道:“听夏,厉队长去了,以后,我会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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