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大同和厉菖蒲一块下班回家,楚丹看见两人,大喊了一声,“瞿大同!”
她语气不好,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厉菖蒲看见江听夏也和楚丹站在一块,两人都站在瞿大同家的院子外面,于是走了过去。
江听夏却瞪了厉菖蒲一眼。
厉菖蒲被江听夏一瞪,停下脚步,一个从来不苟言笑的人,此刻面上却露出尴尬的笑来。
“怎么了?不高兴?”
江听夏只看着他,并不回厉菖蒲的话。
楚丹看着瞿大同,“进屋,我有事问你。”
说完,楚丹跟江听夏也不看他俩,一起进了屋。
厉菖蒲和瞿大同表情讪讪,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进了屋。
……
楚丹坐在沙发上,满是怒火。
她突然质问,“何素芬在食堂干的好好的,食堂负责人为什么突然把她辞了,不让她在食堂干了?”
瞿大同看了厉菖蒲一眼,两个男人的眼神里都露出些尴尬来。
瞿大同神色不大自然,他挠挠脑袋,“这是食堂的事儿,我又管不着那一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楚丹十分火大,“你少给我装。”
“是不是你跟食堂负责人打的招呼,不让何素芬在食堂干活的?”
江听夏坐在楚丹身边,抬眼看厉菖蒲,眼里也带着生气,江听夏问他,“这事你也插手了?”
厉菖蒲不说话,只是伸手按了按江听夏的胳膊。
江听夏一把甩开他,“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你知不知道何素芬被食堂辞退以后,哭得有多伤心。”
“她就指着这份工作养活她和她女儿。”
厉菖蒲在江听夏身边坐下,一只手按在江听夏的右肩上,安抚一般,“陈大刚家里的情况我们都大概了解了。”
“在食堂做洗碗的临时工,又苦又累,何素芬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遭这个罪干什么,养活她们母女是陈大刚该做的,食堂的工作不做就不做了。”
江听夏拍开厉菖蒲的手,“你说得轻松。”
“陈大刚他仗着几块钱就敢拿不发生活费威胁何素芬,他都这样做了,他能照顾好她们母女吗?”
厉菖蒲看江听夏真的生气,他就顺着江听夏的话说:“是,这是陈大刚的问题。”
他又说:“老瞿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以后再不敢这么犯浑。”
瞿大同接话道:“是啊,他以后不会这样了。”
楚丹指着瞿大同,“你教训过他了,你以为你说的话是圣旨,陈大刚他能听你的。”
“何素芬好不容易从那个家里走出来,她能自食其力,你非要把她逼回去受罪,你们太欺负人了。”
瞿大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脸烦躁,“哎呀,这是陈大刚两口子的家务事,你们两个就不要掺和了。”
“越掺和越乱。”
楚丹骂瞿大同,“就许你们助纣为虐,不许我们伸张正义。”
瞿大同指着楚丹,“你懂个……”他看了一眼坐在楚丹身边的江听夏和厉菖蒲,又改了口,“你什么都不懂。”
“陈大刚都反映到我那里去了,说他们家都要过不下去,家不成家了,我能不管吗?”
“陈大刚可说了,就是你们在背后撺掇何素芬的。”
“我这还不是给你们打圆场。”
瞿大同瞪大了眼睛,“真把人家两口子搅的过不下去了,你们心里能好受。”
楚丹骂,“过不下去了,那是陈大刚他活该,他欺负他媳妇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人家有一天不愿意跟他过了呢。”
“你这是什么话,”瞿大同说道:“俩人孩子都有了,能说不过就不过了。”
“你们别折腾那没用的。”
“让女人们住进家属院,是为了照顾男人的身体和生活,让他们更好的工作,打仗,他家里搞这么一出,让陈大刚怎么安下心训练,做任务。”
楚丹气得不行,“他犯了错,他还有理了,他还需要保护了。”
她逼问瞿大同,“你现在就跟食堂负责人打招呼,再把何素芬叫回去工作。”
瞿大同不同意,“那样不行,我都答应陈大刚了。”
楚丹眼睛都瞪圆了,“有什么不行的,你就说,陈大刚和何素芬他们闹成这样,是谁的错?”
瞿大同撇了撇嘴,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是,是陈大刚犯了错,可是,”他话锋一转,“他现在知道错了,他跟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的对他媳妇孩子的。”
江听夏冷哼一声,手指头指在厉菖蒲肩膀上,“跟你一个调调。”
“我看你们就是臭男人护着臭男人。”
厉菖蒲去抓江听夏的手指,“我……”
他想说自己冤枉,陈大刚的事情他顶多算知情。
这边楚丹听了,抢先接话道:“对,他们就是臭男人护着臭男人。”
楚丹拉着江听夏就出门,“他们不管,我们自己想办法。”
楚丹怒气冲冲,“我肯定要给何素芬再找个活儿干,只要她能自己赚钱,哪怕是只够吃饭的,都是她的底气,能让她在陈大刚面前抬头挺胸做人。”
瞿大同朝楚丹喊,“你去哪儿?我说你大着个肚子乱跑啥?”
楚丹头也不回,“今天我跟听夏住。”
要追出去的厉菖蒲停下了脚步,楚丹又要跟他媳妇一起住,那他呢。
厉菖蒲朝瞿大同耸耸肩,“都跟你说这行不通,冒冒然把何素芬的工作辞了,逼她回家。”
“现在怎么处理?”
瞿大同看着楚丹离开的方向,“陈大刚求到我头上了,我也不能装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楚丹她们会为这事有这么大的反应。”
……
楚丹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给何素芬介绍什么工作,什么食堂,学校,文工团,只要瞿大同他们不改变想法,一通电话就能把何素芬的工作搅黄了,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对何素芬这样没文化没技术的家庭妇女来说,就更困难了。
“我还想说找我娘家帮帮忙,看我大哥大姐他们厂里有没有空缺,只是通勤时间太长,何素芬又要照顾女儿,来来回回的不方便。”
楚丹愤愤不平,“这个瞿大同,瞎搅和什么,害的人家在食堂做不下去。”
“搞得我现在想起何素芬母女心里都怪愧疚的。”
江听夏听着楚丹说话,眼神落在软凳上服装厂寄来的样装上。
服装厂?
“有了,”江听夏笑起来,“我知道给何素芬介绍什么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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