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仪一脸不快,却又不敢抱怨,只得小心翼翼地撒娇道“掌印,当真就那么放过凤仪宫了?”
“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同皇后娘娘绑到了一起!”
王铎双眸紧闭,冷声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举动!小心引火上身!”
萧淑仪不甘心”掌印就不怕,她将你我之事捅到皇上那儿吗?”
王铎忽而掀开眼皮,眼神犀利“贵妃若怕了,大可下了这条贼船,不然,就给咱家守好自己的本分,至于皇后,咱家留着还有用!”
她的眼中充满嫉妒,仿若熊熊烈火,伤人又伤己~~~
凤仪宫内,习云鼻涕一把泪一把,苦苦守在穆瑶初榻旁,提督送她回来时,她满身鞭伤,血淋淋的,着实让人心疼。
但说来奇怪,这伤看上去吓人,只上了两日药,便已大好,就是这人却不见醒来。
直到第三日黄昏,穆瑶初才算醒了过来,皇上得知,第一时间便赶来看望。
随他一道而来的,还有糜远。
穆瑶初小嘴煞白,一手扶着床沿欲起身行礼。
刘衍见状连忙制止“皇后有伤,不必多礼!”
她瞥了眼一旁的糜远,眼眶微湿“皇上,臣妾~~~!”
话未尽,刘衍便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皇后不必说了,朕已经知晓,这件事已然查清,让你受委屈了!”
“臣妾~~~”
“好了,皇后还需要多休息!这几日便劳烦提督多代朕来瞧瞧皇后。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刘衍根本不给她丝毫说话的机会,竟直接走了。
临出门,意味深长道“皇后好些,记得给家人递个信儿,尤其是镇北将军那边儿!”
待皇上走了,糜远微微颔首,正要退下,正巧见习云端着汤药和白粥进门,迟疑片刻,直接接过“咱家来,你先下去!”
穆瑶初微微点了下头,习云方才欠了欠身,退下了。
“我哥哥怎么了?”她声音低弱而颤抖,温柔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无助,颇有一副示弱的姿态。
糜远似是没听见,并未打算应,只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她嘴边。
她执拗的偏了偏头,偏偏那手又跟了上来~~~
穆瑶初生气,一把将那手推开,故意道“你不说,我便不喝!”
糜远置若罔闻,重新舀起一勺往她嘴里喂。
可穆瑶初倒好,紧紧抿住唇瓣,由着那药汁顺着唇角流下。
男人见状眉头轻蹙,却又耐心地拿起帕子将她唇角地药痕擦拭干净。
“娘娘最好是先将药喝了!”
“本宫若不呢?”
他沉着脸看着她,忽而挑了挑眉,随即将那汤药重新拿起,在她的注视下,喝了一大口。
榻上,穆瑶初秀眉轻拧,见他这般,下意识就要捂嘴~~~
那动作虽快,却仍不及他。
糜远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桎着她的小手,不容置疑的将那药渡到她口中!
怕她吐出,更是不给她任何机会,直到她将药汤咽下,这才将人放开。
穆瑶初本就有气,被他这般对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放肆!”
糜远脸色沉了几许,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声音里也染上几分愠怒“娘娘若总是不肯喝药,奴才不介意每日都这样喂您!”
“你敢!”
“娘娘大可试试!”
“糜远!”
“奴才在这儿!”
“我哥哥~~~”
她什么性子,糜远已经有所了解,只无奈的摇了摇头“娘娘先把粥喝了,奴才就告诉你!”
穆瑶初闻言,乖软的端起一旁的白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待糜远说完,穆瑶初就坐不住了,连忙解释“我哥哥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他不会贸然入京!提督定要仔细查证!”
瞧她那模样,糜远本还想吊吊她,却忽然有些不忍,拖着腔调道“娘娘放心,将军此番回京虽未得召,但也情有可原!娘娘的嫂嫂有喜了!”
闻言,穆瑶初瞳孔瞬间放大,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
可欣喜不过一瞬,穆瑶初心里又咯噔一下,如此,相府便又多了一个人质了!
“娘娘,您不高兴吗?”
面前这个男人便是别人口中那个玩弄权术,暴戾恣睢的东厂提督,可在她面前,他似乎从未做过任何伤害过的自己的事!
想来也可笑,入宫这些日子,她也没交下什么人,如若有朝一日,她横死宫中,或许能为她收尸的也就只有糜远了。
穆瑶初晃了晃神,问“糜远,我可以相信你吗?”
糜远看了她一眼,分明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一会儿,便又顶着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冷言道“娘娘可以相信奴才,但是,奴才也想提醒您一句,唯有信任之人能要你性命!”
“那你会吗?”
糜远笑了“娘娘怕不是忘了,您初入宫时,奴才便告诉过您,唯有皇上能给您想要的一切!”
“若本宫只想要提督的庇护呢?”
这些日子,她悟出一个道理,要想达到目的,便不能将自己框得太死,只要摒弃了道德或是其他原则性的束缚,或许就多了无数条路可以选择。
鹤为猛兽,可以搏鹰,她为何不赌一赌呢?
糜远眉尾轻挑,忽而讪笑“皇后娘娘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想学学那萧贵妃?”
“本宫不是萧淑仪,您也不是掌印,提督何不仔细考虑一下再回复本宫?”
糜远更是不解“之前齐郁说娘娘有意避宠,奴才还不信!”
“奴才见识浅薄,您是皇上的女人,只要搏得盛宠,便可在宫中呼风唤雨,何故要冒掉脑袋的风险,来讨一个奴才的庇护?”
“我本不想入宫!”
“可您已经入主中宫!”
“我不稀罕!”
如此坦率,倒是让糜远刮目相看,他点了点头,故意吊着她“奴才考虑考虑?”
穆瑶初动作利落,忽而扯开衣襟…
糜远见状,退开一步“娘娘这是何意?”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玦,递给他“提督就别考虑了,这玉玦自我出生便一直带在身上,本宫今日以此赠之,以示诚意!”
糜远眉尾轻颤,无奈的摊了摊手“可今日奴才身上可没什么能与娘娘交换的,不如~~~”
不等他话说完,穆瑶初便将他食指上的一枚墨玉戒指褪了下来“提督不必麻烦,就它吧!”
糜远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枚象征着他本人的私戒就被她收在怀里~~~
她倒是会选!也会藏!
想拿回来,都不好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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