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浓重的血腥味扑进苗秧的鼻中。
他脸色一变。
一个血人倒向他,不过脸上只有两道血迹,俊美至极的长相,熟悉又陌生。
青年的脸被这已经变暗的血迹显得瑰丽魅惑。
对方在看到苗秧时眼皮艰难的睁了两下,最后彻底一闭,扑了过来。
苗秧赶紧抱住他。
完蛋,又得重新洗澡。
使用清洁术和水洗的澡到底不一样。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人抱出浴桶,换了衣服,又清洗一遍后,放到床上去。
这家伙好大一只,看起来有一米九的样子,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
长得嘛,很帅,五官立体,轮廓流畅,帅得绝对是令人瞩目的那一批。
这家伙正是他的大徒弟男主角景漠决。
只是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伤口,那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吗?
苗秧直觉不对……
青年浑身赤裸地躺在他的榻上。
苗秧弯着腰打量他的身体,皮下有溢血的情况。
不过,看着硬邦邦的肌肉线条,漂亮而精壮。
【妈呀,这身材真的太棒了吧?我这辈子是练不出来了】
敲门走进来的靳涅脚步猛地一顿。
他身后的师姐走出来,看到师尊正低着头打量什么。
一看,哦,是大师兄,浑身赤裸,但腰上,师尊好心的给他盖了一条毯子。
她表情也是一愣,“师尊,我们听到异动,师兄他怎么了?”
倒也不慌不忙的,也没有男女大防的心思。
苗秧招手:“过来看看你们师兄。”
靳涅的眼神却快速的从师兄身上落到师尊的身上,略做了停留。
师尊还没来得及烘干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将轻薄的里衣打湿,湿透的痕迹往下延伸。
有几缕湿发从肩头坠下,随着他起身,贴在半露的胸膛上。
黑与白交织,带着水渍。
他垂下眸,乖顺的跟着师姐走了过去。
视线再次落到师兄的身上,鼻尖萦绕淡淡的血腥味,面露担忧:“师尊,师兄这是怎么了?”
苏柔柔也不解,喃喃道:“怎么会提前回来了,那二师兄和三师兄呢?”
苗秧在榻边坐下,手指落到景漠决的脉搏上。
“伤了点元气,不过没有大事。”苗秧为其输入灵力,半晌松开他的手,将其放进景漠决腰上的毯子里去。
“他们怕是遇到了麻烦。”
苗秧便取出都要落灰了的玉牌。
玉牌金光一闪,忽地如水波一般散开,只见不远处的半空中飘浮如水镜一般的画面。
镜中月黑风高,狂风大作,偶尔闪过红光。
诡异的风声簌簌地响,偶尔传出空荡的幽灵之音,以及嘻嘻哈哈的诡谲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苗秧惊讶,“你们遇到鬼了?”
“师尊,师尊。”
最爱讨好他的二弟子,立马呼喊:“师尊,我们被困在屠忧鬼域了。”
苗秧抬起手,手心随即出现一只稍大一些的毛笔。
他在空中画了一道符,符纸扑向玉牌,顿时水镜消失,两块玉牌掉落,最后自己落到一旁的柜子上去了。
“师尊,师兄他们……”苏柔柔担忧的问。
苗秧蹙了蹙眉,摇头:“已无事了,一切等他们回来再说。”
苏柔柔点头。
此时一个还在昏迷之中,其他两个刚脱离困境,现在还难以知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苗秧看了眼陷入昏迷的大徒弟,又看了眼面露担忧的苏柔柔。
心里叹气,他可不打算让男主角祸害四妹。
道:“无事,你们下去吧,今夜就让他宿在为师房中。”
剧情只有大概,至于很多剧情点究竟发生了什么,苗秧自然不知道。
但是男女主火花怎么摩擦出来的,这他懂,还不是摩擦摩擦出来的。
尽量让他们别私下相处为好。
把景漠决送出去,大概率心软善良的苏柔柔又要忍不住去照顾了。
【唉!小苏还不如和暗恋她的小靳在一起,这样也不会被虐身虐心了】
小苏,小靳?在一起?
“嗯?”靳涅怎么感觉自己听不懂了?下意识疑惑出声。
苗秧看向他,“怎么了?”
靳涅眉尖轻微一动,提议道:“师尊,还是把师兄带回我的房间吧,在这,就怕打扰到师尊您。”
苗秧摇头:“无事,你们回去休息,我自有我的打算。”
他这样说,靳涅和苏柔柔便只能听师尊的安排。
他们五人,当初历练都是分开的。
苏柔柔得的法器和灵物最多,其余由灵力弱的往上排,苗秧所给的灵器变少。
最后一人给了一个替身牌,关键时候保他们一命。
这次回来,也没有约好,就是有人突然提议要回来了,大家得到消息之后,莫名其妙也动身回桃花宗,好像谁耽误一点,就会失去师尊的喜爱一分一般。
以至于他们刻不容缓。
几人分批在半路相遇,于是一道回到的小师弟和四妹提前到了。
靳涅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师尊,师尊衣襟松垮,叉着腰观察师兄,湿发在这小段时间里不再滴水,被打湿的轻薄里衣半干。
就在这时,师尊似有所觉的抬眸,看了过来。
靳涅下意识弯眉。
【嗯?看我做什么?担心我?】
苗秧觉得好笑,【我可是师尊,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板着脸,一脸高冷,语气也颇有威严的样子:“去休息,别担心,这沐月峰也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靳涅转身,拱手行礼:“是,师尊。”
【还挺乖】
靳涅嘴角一勾,心里有种隐秘的高兴,这种高兴不只是被师尊夸赞了。
还有种,他和师尊有了隐私的感觉。
这是秘密,感觉自己都更得看重一般。
师尊很好的,谁不想做师尊心里的第一?
他出门,轻轻合上门。
苏柔柔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也没有休息,而是打坐练功,这些年游历四方,见得太多人间烟火,也见过太多人间疾苦。
红尘事难了,她却有了更多的层次的思考。
变强,变得有话语权。
凌驾于性别之上的强。
苗秧是不知道,他这次叫大家伙出去历练后,个人心得都总结好了。
毕竟他自己都还没适应自己的弟子们回来了。
等两个徒弟一走,苗秧上手捏了捏景漠决的手臂,有些软,像是血肉被抽离过一般,不过比前面他在浴桶之中抱着的那会儿又要紧实一些了。
看样子,在慢慢恢复。
苗秧这人干啥都不心疼,他取出自己种了好几个月的圣水果,啪一下砸了一个在景漠的身上,瞬间圣水果瞬间就被吸收了。
补血补水的。
第二日,榻上,青年猛地睁开眼,一双眼锋芒毕露,带着冷色和提防。
“谁?”
景漠决一手抓住要报信的百灵鸟,百灵鸟好听的声音蓦然变得奄奄一息。
发出小声的叫声。
“松开它。”懒懒的声音传来,略显沙哑,软绵好听。
景漠决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被迫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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