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烙饼吃的。
柳怀逸喝着迷糊下的,问苗秧:“你给顾大哥借了钱?”
苗秧大口吃饼,他加了野葱和蔬菜,香香香,他好爱。
小脸吃得鼓鼓的,闻言点点头。
借了啊!咋滴?你自尊心不乐意?
心里逼逼赖赖的。
柳怀逸刚皱眉要说什么,苗秧道:“反正记在我头上,我会还,你不用和我说教。”
柳怀逸:“……”
明明他比苗秧大,还是一家之主,为什么苗秧做什么事,一副别管老子的模样。
柳怀逸又生气,又没那么生气。
闷闷的吃饭。
毕竟饭是苗秧做的,还不错。
“一贯钱,我肯定很快还的,最近我要出去打工,你自己在家看着点 ”
柳怀逸又皱眉,脱口而出:“我还有二……”两银钱。
这话还没说完,苗秧已经站起来,往院子里走,继续搞床板,就不搭理柳怀逸。
柳怀逸反而像是被冷暴力的那个。
他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想跟着苗秧出去,但是又觉得他为什么要跟在苗秧后面?
好像必须得和他把话说完一样。
就是那种有讨厌这个人,又下意识想跟随了解他一样的感觉。
很难形容,反正柳怀逸不是很高兴。
他很少会有这方面的情绪的。
苗秧不知道柳怀逸上上下下的心思。
哼着小调儿,终于将竹子绑完了,一米四宽,差不多两米长的竹板。
苗秧和168炫耀道:“真是太完美了,我都想先睡几日,还怪好看的。”
168只差拍手称赞了:[宝宝,你太棒了吧!你简直就是宿主中的战斗机,最佳优秀宿主奖,就应该颁给你。]
苗秧骄傲的扬起下巴。
“小case、case、case……”
两只手指还比起了心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唱:kisskisskiss。
苗秧先去把柳怀逸房间那张坏掉的床收拾了一番,断掉的木板就放进柴火间,当柴火。
最后把竹板搬进去,给铺上。
苗秧这才发现,柳怀逸铺的床垫真薄,不过将就睡吧,这会儿条件不好。
总不能委屈他苗秧吧!
呵呵,敢这样,一拳揍死。
苗秧随便铺一下,柳怀逸会自己来的,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
他跳出门槛,少年盘靓条顺,矫健有活力。
柳怀逸坐在厨房外面的小桌前,瞧着苗秧忙活。
他机械的嚼着嘴里的饭菜,心里莫名有些复杂。
苗秧又准备出去了,拿上了家里唯一的一把镰刀,和一个背篓,和柳怀逸道:“你把猪喂了,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生怕苗秧下一秒就跳走了似的,柳怀逸赶紧问:“你要去哪里?”
苗秧:“我去看看山里有啥值钱的东西没,你累了就睡,不用管我,哦对了,记得吃药啊。”
说完,就出门了。
柳怀逸根本来不及叫他,走得太快了。
砰的一声,就砸上了院门。
柳怀逸眉头紧锁,猛地咳嗽起来。
他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两只手,突然有些迷茫,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便是正常的,也确实给不了夫郎一个很好的生活。
也难怪……
罢了。
苗秧出门之后,直奔磨石口,上次认识的小六子就住在那边。
找了婶子问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小六子家,这人是顾厌生那个兄弟,上次割猪草认识的。
和他找活干准没错。
他到他家的时候,小六子光着膀子坐在院子里吃饭,捧着一个大碗,上面夹了菜。
看到苗秧慌里慌张的要去找衣服穿上。
“哎哟,苗夫郎来了啊,等一下哈,我穿个衣服。”
对方年纪也就比苗秧大几岁,现在被一个哥儿单独看了裸体,脖子都红了。
苗秧:“……”
看着他砰的放下碗,手足无措的找短衫套上。
“没事,你慢慢来,我就是找你问点事。”
“先坐先坐,”小六子穿上短衫:“问啥事啊?夫郎吃饭没?”
苗秧放在背篓:“吃了才来的。”
他在板凳上坐下,扫了眼小六子家,比他家大多了,不过好像有十口人一起住。
小六子搓了搓脸,“那个,家里人下地去了,爷爷在后院种菜,奶奶哄着我侄儿在睡觉。”
苗秧点了点头,“你家闹热哈。”
小六子突然脑抽了似的,道:“夫郎以后有孩子了,慢慢就热闹了。”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单身汉,和一个已婚夫郎说这种话,实在不得体,他又红了脖子。
不是,苗秧那天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爱脸红呢?
看了眼天,可能太热了。
“那个,石榴哥,你有没有知道的,就是那种夫郎能干的活啊?”
咱们乡下人,可不兴城里那套,把女人夫郎拘在家里那一套,为了扛起一个家,女人夫郎都干活。
没法子啊。
不然吃不饱,苦的还是孩子。
这个小六子知道,“你要找啊?柳哥他愿意吗?”
苗秧点头:“他乐意,你也知道我家那个情况的。”
小六子一想,确实有点困难。
“有是有,就是可能没什么钱。”
苗秧皱了眉:“那不行,我得干有钱的,其实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想打听打听,咱们凉水山有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小六子震惊道:“你想去打猎?”
“没有,就是想去抓几只兔子养养。”
小六子震惊的表情才缓和下来,“哦哦,那这成。”
于是他和苗秧介绍了,哪里危险,什么危险,哪里小动物比较好打,哪里一点也不能去,甚至还说了一些兔子怎么好抓的技巧。
苗秧见他说了好一会儿,好像饭都还没吃完,赶紧叫他吃饭,“成,今日谢谢你了,改日我叫上你,去我家,我烙饼给你吃啊,保管你喜欢。”
“得勒。”
苗秧前脚刚从小六子家离开,后脚,小六子赶紧穿上鞋,从小路去顾厌生家。
和他聊这事。
他觉得有趣。。。
感觉这苗夫郎胆子有点大。
顾厌生听了之后,眉头微微下压。
苗秧又去割了一箩筐猪草,还砍了两根竹竿,削尖了,去河边抓鱼。
运气不错,在168的指导下,叉了一条估摸着两三斤重的鱼。
又抓了几只虾。
提着回家了。
周围几个大小孩盯着他看,凑在一起议论。
“哎哟喂,这就是柳先生家的夫郎啊?长得好奇怪。”
“是啊,我也觉得,感觉不太像哥儿。”
哥儿都有哥儿痣,苗秧的哥儿痣有两处,一处被额发挡住,正在眉心之上,很浅的一点,但是红红的。
另一处在后腰上,这个苗秧不知道,很是娇鲜欲滴的一粒哥儿痣。
他们见苗秧挺拔修长,又看不见太明显的哥儿痣,便觉得他奇怪。
搞得不少未婚配的出阁闺女都瞧着他,听到是柳先生的夫郎,纷纷失望,还以为这是那家的帅小伙呢!
那叉鱼的姿势帅了点。
那鱼也有点吸引人。
苗秧走的小路,一路上没遇到多少街坊邻居。
只是小路两旁的地里,都有村民们在种地,或者松土。
苗秧思考着自家的地怎么个弄法。
回到家,苗秧开院门,关院门,其实顾厌生家都听得到。
只是说用不用心去留意。
院子里,正在用竹条编制箩筐的顾厌生手里的活一顿。
耳朵下意识偏向隔壁。
“哥,我回来了。”声音轻快,听起来挺高兴。
“看看我带回来什么,酱酱酱,鱼,瘦嘎嘎的鱼,今晚有大餐咯。”
柳怀逸语气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说:“猪我已经喂了,一会不用去看了。”
苗秧:“行,我把鱼处理一下,咱们吃鱼火锅。”
顾厌生注意到自己竟然挺直身体朝隔壁方向倾,立刻坐直。
继续编织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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