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赵铁柱直接看傻眼了,甚至一度自我产生怀疑的揉了揉眼皮子,再望向人群里走来的姐弟三人时,真真就惊住了。

    好家伙,招娣这是挖到啥好宝贝了,牛马都齐齐安排上了。

    一头成牛少说得要十两银子,更别提马儿了,那可都是大户人家才用的起的,能抵他们两辈子的嚼用了。

    再看那一板车的货物。

    值老多钱了。

    “赵叔。”

    苏槿浅笑着递上一小袋山楂雪球,道:“这是给雪梅买的点零嘴。”

    “使不得,使不得。”

    赵叔受宠若惊的推手婉拒道,总不能啥便宜都让他给占了吧。

    他又不是那等子没脸没皮的。

    苏槿见他不退让,转而将油纸袋轻放在他那架板车上,“一片好心,赵叔就别再推辞了。”

    记忆里,原身偶尔会徒步前往城里采买食盐,亦或是置换粮食等,要途遇赵铁柱,都会被其捎带一截。

    一来二往的,人情债也就多了。

    她蹭了原身的尸身,那这债她理应一并揽下。

    “哎。”

    赵铁柱轻缓的叹了声,心里那杆子秤明白着,自己要再拒绝,就过了,“那叔替雪梅谢谢招娣丫头。”

    “赵叔,算命先生说了,我这名同八字不符,所以另为我批了一名,单名一个‘槿’字。”

    “槿?”

    赵铁柱一时迟缓的念念出声,“苏槿。”

    经此一念出口,倒却比招娣顺耳许多。

    “苏槿。”

    马屁后的苏有文跟着默念出声。

    刚刚有这么一茬事吗???

    其实苏槿此话不假,这名还真就是一白胡子白袍的半仙所批的。

    当时一口价要了她八百八十八元,说是发发发,往后一路发。

    后来她也的确小赚了把。

    车轱辘仰着尘土,一路晃至青石村。

    小白高挑的身姿,引得同村人为之顿足,目光投射而来。

    负手闲逛在村头田埂间的雷有钱,一见车上坐着的人,微凉的眸光定了定,尤其是再看那满当当的东西,眼底踊起两分灼热。

    “瞧见没,招娣那丫头手里牵了匹马。”

    “怪稀奇的还。”

    “她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呀?”

    “瞧见那一车东西没,老多了,还用牛车拉着呢。”

    “啧……”

    妇女间的谈话声很快就在村口传开了,告别赵叔,苏槿牵着小白行至李二叔家门口时,脚下一顿,小白使坏的脑袋往前一顶,苏槿险些没趴在地面上。

    “再调皮,我可就要打了。”

    苏槿轻轻拍了拍她颅顶,小白嗤一声,脑袋一转,压根没当回事。

    尽收眼底的苏有文没忍住,偷笑了两声。

    抱着小黄狗的狗蛋,望了眼他,道:“不许你笑话阿姐。”

    “哟,我只当你砸破头哑巴了呢,原来嗓子没坏呀。”

    苏有文挑眉,拖着腔调,语气有些欠,“我倒觉得,你还不如做个哑巴的好。”

    谁叫这小没良心的,自打小妹转了性子后,骨头硬了,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讲。

    孤立他。

    没有牛圈啥的,苏槿只得将小白跟黄牛安置在院里,如此一来,本就不大的小院,倒显得有些拥挤。

    而割草这事,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了苏有文。

    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苏有文,心里虽有点不乐意,可行动是半点不磨迹,背上背篓,拿着镰刀就往后山去了。

    天色还未近黄昏。

    苏槿带着布匹跟糖果,留狗蛋守家,落锁后,不久便叩响了李二叔家门。

    正巧开门的是周婶。

    打眼就见垒的老高的布匹,眼底是清澈的疑惑,“招娣这是干嘛?”

    甚至心里自我怀疑道:她好像没托人扯布吧?

    “我手笨,想请周婶您帮我做两身衣服。”

    苏槿掏出事先备好的银子,道:“不好劳周婶白做,工钱我按八十文给,你看成不?”

    这价开的并不算低,

    周梅只觉整个人被蜜砸了似的,晕乎乎的,待脑袋清醒了些,已将人请进了堂屋,拿冬日里晾晒干的冬瓜皮泡水,满满给苏槿倒上一碗。

    喝过酒后,再赶上一截路,苏槿这会正好口渴了,端起碗海喝了两口,才道:“路过食乐园时,大哥一时兴起,我便由着多买了两份,往日里没少受叔和婶子的照顾,就想着给婶子也送上一份,尝个鲜。”

    说话间,苏槿指了指布匹旁,封的严实的油纸袋。

    “好不容易过上点松快日子,可不兴大手大脚的。”

    周梅抓过眼前的油袋子,往苏槿怀里塞,“这心意婶子领了,但东西你得拿回去。”

    这东西可不便宜,难为这丫头上心,记着好。

    “婶子,你听我说。”

    苏槿推拒道:“我还有一事,有求于婶子你。”

    “啊?”

    周梅一怔。

    苏槿拉着她僵僵坐下,开门见山道:“我想买你们村口那块地。”

    因为那块地紧挨着老苏家屋前的石垻。

    虽是块薄地,苏槿确是按二等地给的价,一亩地二两银子。

    她见周婶面露纠结之色,站直身道:“这事婶子可再想想,明早我再来问。”

    “你买这地干嘛?”

    周梅不是那种藏得住事的人,有事,她是真问。

    没什么好瞒的,苏槿直言道:“盖房子。”

    起初,她是单纯想挤进老苏家闹腾的,可经推敲后,此法就被她摈弃了,金窝银窝,当然还得是自己狗窝来的强,她索性盖间亮堂的房子,膈应死他们。

    这肩靠肩的,也方便搞事不是。

    周梅更懵了。

    她是脑袋先懵着,但嘴巴却没闲着,做主把事给应了,只因那地的确没啥收成,招娣想要,那便给她就是。

    于是,两人便相约明日一早在里正家碰头。

    晚饭蒸上一锅白米饭,一盘炒鸡蛋,肉条炒珊瑚菌,肉条炒干笋,借苏蔡以往的话,好的就跟断头饭似的。

    满锅的白米饭,轻轻松松就被三人完美拿捏,一粒都没剩下。

    盘子里的油,绊着饭,干净的都不用洗了。

    苏槿喝了口热水,清了清嗓子,道:“刚刚,我从周婶手里买下了甜水那块地。”

    “明日便准备着,动工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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