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

    来来往往的行人无数,嘈杂的声音和周围的人流交织。

    韩敬炎带着生母到达码头的时候,看到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前方。

    “大哥!”

    韩敬炎抬脚快速朝前奔去。

    长意将一个布包塞到了韩敬炎的手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这是那些东西卖后的银子,我直接给你兑换成了银票,另外里面还有三百两的散碎银子,足够你在船上的花销了!你要是有事可以找船老大!”

    “到了地方,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沾赌了!”

    江边的风很冷,吹的人从里冷到外。

    可是这些话,却让韩敬炎心中生出暖意。

    “大哥,谢谢你!”

    码头上,船夫的声音响起。

    “船要开了,要走的赶紧了!”

    韩敬炎冲着长意挥挥手,带着生母走进了船舱。

    长意正要转身,察觉到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硬硬的。

    他手一掏,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白纸掉了出来。

    长意展开,这才发现这是韩敬炎写给他的。

    “大哥,其实我没有那么笨!”

    信纸上面说他其实已经知道了长意是别有用心的接近他。

    不过,他也早已经厌恶了韩家的生活,长意这样做,他也刚好顺水推舟。

    更重要的是能在离开韩家前,坑韩德海一把,他心中只觉得畅快!

    看完韩敬炎的信,长意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他是被这小子给骗了。

    不过,想到信尾韩敬炎的那声大哥,长意并不后悔帮助了他。

    “长意,你现在变得有些不像暗影了。”

    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长意身边。

    顺着长意的目光可以看到渐渐远行的船只,慢慢消失在江上。

    “是吗?”

    其实,长意也清楚自从自己由暗转明,他的心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冷硬了。

    就像韩敬炎这件事情,按照暗影的处事风格,韩敬炎是绝对不能这样安然的离开。

    而事实却是,长意不仅让他安全离开,还为他安排了后路。

    暗影变得越来越温情,实在是大忌。

    长风这是在提醒他。

    “下次不会了。”

    长意说道。

    转头,长风正想离开,然后又转身目光深深的落在长意的脸上,阴恻恻的问道。

    “听说,你这次任务用的是我的名字,嗯?”

    长风听到这话,立刻如同被猫抓到的耗子一般,转身就想溜。

    被长风一把揪住了脖领子。

    “老大,我错了!”

    长意双手合十,对着一脸冷笑的长风求饶。

    当初,他用长风的名字也是一时兴起。

    不知道,哪个大嘴巴竟然将这件事告诉了这个大魔头。

    要知道,长风能够成为暗影的老大,必然是因为他自身实力的强大。

    “听说你这次出任务,顾小姐可是给你不少的银子呢?”

    长风那眼睛戳长意,那意思不言而喻。

    长意立刻心领神会。

    “老大,我拿出来一半行了吧!”

    长意的心都在滴血。

    他的银子啊!

    听到长意得色话,长风很是满意。

    弟兄们天天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就这小子自从跟了王爷天天清闲不少。

    尤其是这半年,这银子也是比他们十年挣得都多了。

    “老大,可以放手了吧!”

    长意只觉得丢脸。

    尤其是他现在的样貌还是一个彪形大汉,却被长风随意的拎在手里。

    这场景说不出的怪异。

    更是让码头两边的百姓纷纷侧目。

    然后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但长意直觉已经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了。

    “前面有一家不错的馄饨铺,你请我!”

    长意欲哭无泪。

    另一边。

    韩府。

    韩德海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

    一直到了晚膳的时间。

    除了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他也没有太在意。

    晚膳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李姨娘和韩敬炎的身影。

    他也没有在意,只以为李姨娘今天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膳。

    直到第二天。

    店铺里的掌柜忽然神色焦急的赶到韩府,口中大喊着。

    “东家!大公子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韩德海和韩敬臣还在用早膳,看到香铺掌柜仓惶的身影,立刻惊得猛地站了起来。

    “胡掌柜,出什么事儿了!”

    胡掌柜气喘吁吁,这一路他都是跑着过来的,听到韩家父子问话,赶忙回道。

    “香铺被人给砸了!”

    什么!

    听到胡掌柜的话,韩家父子都是目露怒色!

    现在他们韩家香铺在这京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谁敢如此大胆!

    “马上报官!”

    韩德海气的胸膛起伏,双眸中流露出厉色。

    谁敢在他的店里闹事,进了监牢,他让人要他的命!

    “老爷,没用!”

    胡掌柜面有难色。

    韩德海心中咯噔了一声。

    难道对方大有来头,自己也不能招惹。

    “是谁?”

    “是黄金赌坊的老板董其深!”

    胡掌柜开口。

    “怎么回事?黄金赌坊和我们韩家素来无怨这董其深为什么要砸我们韩家的店铺!”

    董其深能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背后自然也是有人罩着。

    可是他们韩家背后也有贵人,韩德海自然不怕董其深。

    就在韩德海心中正在思索的时候,胡掌柜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父子两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东家,那董其深手里有店铺的房契!而且还有已经在府衙明面登记,盖着府衙戳子的文书!”

    听到胡掌柜的话,韩德海并不相信。

    看到韩德海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胡管家赶忙说道。

    “东家!那文书小的看过了,绝对是真的!”

    听到胡管家的话,韩德海只觉得头晕目眩!

    怎么可能!

    店里的房契还有韩家所有的房契地契都是他收拾的。

    那地契就在他房中。

    想到地契,韩德海脚步飞快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推开房门,飞快的奔到自己的床榻旁拿起自己平日里用的瓷枕。

    手指按在开关之上,瓷枕中的匣子很快就打开了。

    韩德海双腿发软,脸色一白,手中的瓷枕轰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东西呢?我的东西呢!”

    看到瓷枕里面放着的东西不翼而飞,韩德海只觉得脑袋被重重一击!

    韩敬臣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可也知道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爹!这瓷枕里面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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