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窗户和鲁特比说的一样,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先打头阵。
“我先进去。”
“不行。”陈歌率先阻止我,“我来。”
“上次就是你,这次该轮到我了。”看他还是不放心,我扯出一个微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要不……还是我先进去吧,您的话……”鲁特比支支吾吾道。
“怎么了?”
“你刚说稍有不慎就会死,为什么?”谢南尔问。
“您不知道吗?这里有一个传闻啊。”
“传闻?什么传闻?”谢南尔疑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您离家早,自然是不知道,只有克……”他突然闭嘴了,应该是想说克莱多小姐。“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听他们说着窗户的古怪了,说是原本不该在这里开窗户的,但是因为莱西夫人爱子心切,才开了这么一扇窗。”
“爱子心切?”我说,“难不成那些鬼婴都是莱西夫人的孩子吗?”
鲁特比大惊,“您怎么知道的!”
没想到猜对了。
“就是这样的,这些年死在这里的婴儿,都是莱西夫人的孩子。但是不知道伯爵大人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些鬼婴没办法去天堂见上帝,他只好让一个女巫在这里开了一扇窗户,好让鬼婴可以时时刻刻地找莱西夫人。”
“你胡说些什么!”谢南尔愤怒道,“莱西夫人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谢南尔少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伯爵大人对莱西夫人心存不满,所以才把她锁在了这个院子里。”
谢南尔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彻底调查出来,一切都只是传言而已,得进去了才知道。”
他的情绪总算缓和了一点,“江舟先生,让鲁特比先进去吧。”
“好,那我第二个进去。”
见我心意已决,陈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留给我一个复杂的眼神。
鲁特比打开窗户,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这窗户不大,鲁特比又瘦小,所以很快钻了进去。
可是过了好久,里面都没有传来声音。
我们三个在外面有点慌了,尤其是谢南尔,他甚至想钻进窗户里,被我和陈歌拉了回来。
“我到了,您快来!”鲁特比的声音很小,感觉离我很远。
我一条腿刚搭上窗户,就被陈歌拦住,“先确定是不是鲁特比。”
还好,之前有对过暗号。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鲁特比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陈歌放开了手,让我注意安全。
我整个人蜷缩在里面,原以为很快就能翻到地上,结果一个转身,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隧道。
我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着,后背时不时和上面粗糙的石壁摩擦,又疼又痒。膝盖感觉都快磨出血来了,还是没有看到头。
“咯咯咯……咯咯~”几声婴儿的笑声回荡在隧道内。
我停下了动作,仔细听着,那笑声离我越来越近了,我不敢多想,继续往前爬。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那笑声变得越来越恐怖,感觉就在我旁边,吓得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凭着双手摸索来确定方向。
笑声依旧在我的耳边,我不敢去想,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从这里出去。
我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我坚定的意志下,我从窗沿上摔了下来,鲁特比赶紧扶起我,“您没事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哪有什么隧道,就是一扇很普通的窗户,只是从里面看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窗户里有隧道?”
“这就是奇怪之处了,那个女巫很厉害,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把窗户变成这样了,不过还好,您的意志力很坚定。”
“不坚定会怎么样?”
“睁开眼,看见鬼婴,然后被吃掉,永远地留在这里。”
还好,刚才没有睁眼。
胆小救了我一命。
这里似乎是一个拐角,鲁特比带着我往大厅里走,令我没想到的是,这里采光格外好,而且并没有我想的那样脏乱不堪,而是干净整洁,像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一样。
“这里……”
“莱西夫人每晚都会来打扫的。”
“什么?她不是”
“嘘,我亲眼见过,差点就死在这里了。”鲁特比让我小声点,“你是不知道,太恐怖了。”
挺像一款恐怖游戏的,恐怖老奶奶,我记得我是上大学被室友拉着一起玩的,当时熄灯了在宿舍拿电脑玩,被贴脸之后差点吓死。
我在客厅里左看右看,莱西夫人似乎很爱蝴蝶结,窗帘上有蝴蝶结,地毯和桌布也是蝴蝶结图案,甚至连橱柜里的碗都有蝴蝶结印花。
“这里没什么,去楼上吧。”
“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吧。”我戳穿他,他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我转到沙发那里,拉开旁边精致柜子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重工做工的椭圆形手持化妆镜和一些我没见过的复古化妆品。
沙发上放着一套藏蓝色的裙装,领口处用白色的蕾丝点缀,后腰间有一个很大的蕾丝白色蝴蝶结。
“这是什么?”我在衣服的下面发现了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句话,后面还画了一个爱心:我亲爱的小猫,晚上等我。
不要觉得奇怪,因为我是直译。可能是情人之间的爱称吧,反正我不是很懂。
“莱西夫人有情人?”
“是啊,她有一个老情人,是伯爵大人的死对头,摩多拉中尉。当初要不是伯爵大人从中阻拦,莱西夫人就嫁给中尉了。”
该不会那些孩子,是莱西夫人和摩多拉中尉生的吧……
我把卡片放回原处,和鲁特比一起上了二楼。二楼衣帽间的门是打开的,里面各种华丽的衣裙,还有一面很大的试衣镜,镶着大小不一的蓝色宝石,旁边是一个梳妆台,已经能想象到莱西夫人每天在这里的样子了。
衣帽间的旁边,就是莱西夫人的房间,走到门口,我都被吓了一跳。莱西夫人躺在米色的贵妃椅上,闭着双眼,容貌出众,身段姣好,穿着贴身的丝绸睡衣。
那样子哪像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呢?
“莱西夫人多少岁去世的?”
“36岁。那个时候我还没来呢,这些都是布鲁托告诉我的,在伯爵府里,我和他关系最好,他经常和我喝酒。”
“谢南尔当时多少岁?”
“嗯……莱西夫人好像是15岁嫁给伯爵大人,在当时算是晚婚了,16岁生下了克莱多小姐,18岁又生了谢南尔少爷。”
克莱多22,谢南尔19。
我们蹑手蹑脚地去了隔壁,隔壁的门锁着,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也不敢贸然行动,万一莱西夫人这个时候“醒”了呢?
“去房间看看吗?放心,她晚上才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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