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不是煽情的时候。”他提醒我,手肘碰了一下我的胸口。
“嘶——”
“受伤了?”
我解开扣子,胸口处有两道明显的抓痕,血液已经发黑了。
“不给我治疗?”我笑着说,其实也没感觉有多疼。
“我有个冒险的法子,就看你肯不肯试了。”
“拿我当诱饵?”
他勾起一抹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不止这一个想法。不过,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脱掉了衬衫系在腰间,光裸着上半身,任由伤口处的血液流淌。很快,我就走出了这片树林,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就像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似的,不再是刚才那般压抑紧张的氛围。
我张开双臂,感受最温柔的风抚慰伤口,脚边的青草也轻轻摆动,危险也在此刻悄悄来临。
一支长箭擦过我的脸庞,射中了远处的一头鹿。也不能说是鹿,反正我没在现实中见过这种鹿。是电影里的那种丧尸鹿。
鹿的血液是黑紫色的,被箭矢射中了动脉,鲜血一股股地往外流,很快,那一大片草地就被染成了可怖的黑绿色。
我扭头看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有着古铜色的肤色和粗壮的脖颈,身上的大块肌肉一看就是长期泡在健身房里的。
对付我,我的胜算为零。
“之前在树林里的那几箭也是你射的吧?”
他就这么盯着我,像盯着猎物的饥饿猎豹一样,一言不发。
我皱了皱眉,“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他依旧不说话。让我有点怀疑他是个哑巴了。
似乎是……我回过头,发现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无论是体型还是容貌,两人就像复制粘贴一样。
原来是在看他。
“两位,没必要对我这种人念念不忘吧?”
“杀你一个,成全所有人。”身后的人发话了。
“他是哑巴?”我冲他挑眉。
“被人割了舌头,但至少留住了性命,也算是不亏。”说起自己的同胞兄弟,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又或是,另一个就该这么做。
“他是哥哥?”
“对。”
“这样啊,”哥哥保护弟弟,看来是说的通了,“所以现在,是要杀了我?”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回答了可以放过我?”
“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我发出一声大笑,夹杂着满满的嘲讽,“横竖都是死,你又凭什么觉得,我答应你?”我举起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或许我现在自尽,不是更痛快吗?”
他拧起眉头,严肃死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说:“你这小白脸,倒是会些口舌功夫。”
啊,我这样的都是小白脸了吗?
有点高兴在里面,就当是夸我了吧。
“问吧,什么问题。”
“你不是说不答应吗?”
“谁叫我这个人心软呢?”
他使了个眼色,哥哥就快速地跑到他身边,两个人站在一块,就像中间隔了一面镜子一样。
“第一,你是怎么进来的?”
“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他点点头,继续问:“第二,你是七月的吗?”
“是。”
“果然如此。”他说。
“怎么了?”
“进来这里的人,都是七月的。”
我立马想到了在法森西庄园里见到了那几具尸体,身份证上都是七月的。我和陈歌,还有林念!都是七月的。
“有什么寓意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一点头绪。”
“什么头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将死之人,告诉我又何妨。”
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只想了几秒就告诉我了:“似乎是为了某个人。”
“没了?”
“没了。”
说了等于没说。
“还有问题?”
“最后一个,你有侦探证吗?”
侦探证?我刚想说我有,突然想到在洛琳小镇的广播里听到,如果获得侦探证,手环即使被摔也不会被淘汰。
“没有。”
“你没有刷那个副本?”
“哪个?”
我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他们哥俩就这么轻易地信了。
突然,哥哥拉起弓,搭上一支箭,箭头对准了我。
咻地一声,箭刺破了空气,朝我飞来,我笑了一下,倒头就睡。周围的青草将我包裹,倒下了一瞬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
倒是这么一震,胸口处似乎震出来个东西,是个黄色的小圆珠。我把它放在手指中滚了滚,硬硬的,在阳光下还闪着光,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感觉,很想吃。
我咽了一口口水,突然把它吃了下去。本以为会卡住,没想到它顺着口水的润滑,一路安全到达喉管下面。
兄弟俩找到了我,弟弟揪住我的头发,对着我的腹部狠狠捅了一刀,奇怪的是,我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们三个同时朝我的腹部看去,只见刀子没入了肉里,就是不见血。难道是那个小圆珠?
我握住他的手,猛地拔出刀。这是一把很长的水果刀,照理来说,稍微一下就能要人性命了,这把刀都快把我捅穿了,我都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哥俩也是像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后退了几步,弟弟想挣脱开我的手,没想到他这样的肌肉男都甩不开我的手。我轻轻一用力,就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手一松,他的手腕就软软地垂了下来。
刀子掉在草地上,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咬着牙问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说完,从身后的箭筒里拿出一大把毒箭就往我身上插。
这些毒箭上的毒素一下全被我吸收入体,血管里涌入了一股暖流,可接着,就是一股寒流。现在我的身体里又冷又热,全身的血管突突暴起,还是青黑色的,任谁看了都以为我变异了。
就在我和弟弟惊讶间,哑巴哥哥捡起刀抹了弟弟的喉咙。还不等他说什么,刀子就插入了他的脖子。
他彻底向后倒去,高大的身体或许能给这片土地提供不少养料。
怪不得这儿的青草都长得这么好。
“报仇了?”
哥哥点点头。
他有心放我走,可陈歌却不想放过他,一枪过后,兄弟俩又可以团聚了。
“你怎么样!”他从斜坡上跑下来,摸了摸我的脸,“好冰。”又摸了摸我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我把那个小圆珠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眼珠子转了很久都没想到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不适感吗?除了冷热交替。”
我摇了摇头。
“吃着吧,至少能给你挡刀子。”他贴心地给我穿上衬衫,扣好扣子。
“陈歌。”
“嗯?”他抬眼,碎刘海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我帮他把刘海弄到两边,“没事。”就是莫名想看看他。
这里的天气也是阴晴不定,刚才还有阳光,现在就突然布满了乌云,眼见着天暗了下去,陈歌顿感不妙,带着我在草地上狂奔。
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陈歌被动地松了手,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和风一起消失不见了。
“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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