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下了雨,和我梦里的一样。那些人正在性交,而我穿过人群,拿到枪,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了这些人。
枪声惊动了其他人和怪物。我看见树林中许多红光和绿光朝我奔来。
雨还在下。
令我没想到的是,怪物也会被这些液体所影响,而我现在看见的,将是你们所想象不到的恶心场面。
那些怪物和人……呕……
我吐了出来,连手里的枪都掉在地上,有些人的下体都开始出血撕裂,可他们毫不在乎,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又来了几个人,开始朝我们这边开枪,那些怪物被枪打中,弄的更加起劲了。那些欢愉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我的视网膜,我捂住嘴往前跑,甚至都用了手在地上爬。
最后一声枪响,“24号淘汰,狩猎结束。”和我开头说的一样,我跪在湖边,看着湖面倒映着的扭曲的自己,就像自己的心理一样。
“请幸存者前往大厅集合。”
还没结束,都没结束。才刚刚开始。
我是被人找到的,是那个管家邦尼。他冷冷的看着我,像是在看砧板上的一块猪肉一样,而我也像猪肉一样被拉上车。
他皱起眉头,扒下我的衬衫从车窗扔了出去。
“没想到,您居然真的活下来了。”
“对啊,老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已经没劲和他争论这些了,车子颠了几下,我就睡着了。
太累了吧。
陈歌,24号会是你吗?还是说,你早就被淘汰了?不,你千万别死。
一睁眼,我回到了熟悉的房间。望着棕色花纹的天花板,我感到一阵头晕恶心,一个翻身吐了出来。
“喂喂喂!都几天没吃饭了,怎么还吐这么多?”
是陈歌的声音!
我掀开被子想下床,却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身上沾满了我的呕吐物。
他嫌弃地把我扶起来,用毛巾擦了擦我的脸,“又要给你洗澡了!”嘴上说着,可还是背着我去浴室。
我躺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却发现他一直背对着我。我起身拍了拍他,“你去哪了?”
“被那风带去了一个地方,都是怪物,我怀疑是进了那怪物的老巢。”
“还有别人吗?”
“有,都死了。”他走到门口,“晚上有晚宴,你先洗吧。”他关上门出去了。
他怎么这么害羞?
等我洗好澡出来,陈歌已经睡着了。他抱着胳膊靠在床头,睡的很安稳,呼吸声很小却急促,就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景象,应该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
我擦拭着头发,安静之余,又想起了林念。不知道她有没有活下来。
我拉开窗帘的一条缝隙,刺眼的阳光直射进我的眼睛,雨冥山庄的天气不错,艳阳高照的,让我想起了现在才七月。
我在箱子里找了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这是我随手在柏林买的,当时正在打折促销,颜色是很浅的花灰色。
我穿好衣服,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出了门。门外很是热闹,还是有许多人。我趴在围栏上,徐末站在楼下享受着人群的簇拥,他一抬眼看见了我,朝我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然后高举酒杯想和我碰杯。
我没有酒。下一秒,一个戴着兔耳发箍的男服务生就端给我一杯颜色很好看的酒,我接过酒杯,和他隔空碰杯。
“恭喜啊。”是林念。
她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杯和我一样颜色的酒,她的酒杯碰在我的杯壁上,杯中的液体顺着弧度滚了一圈,滑进她的嗓子。
“你也是。”
我们寒暄不到两句,我就借口离开。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早就忘记了当初那件事。
也可能是不想再去回忆。
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奋力砸在墙壁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我内心的痛苦。
说是晚宴,就是幸存者的聚会。大家坐在一块儿聊起了天,其中有两个是双胞胎,两个人长的并不是很像,性格却很相似。
我从谈话中得知,他们俩一个叫贝婪,一个叫贝妄。
贪婪,妄想。
怎么会有人起这样的名字。
“啊,女士们先生们,我来晚了。”徐末姗姗来迟,他一屁股坐在主位上,“邦尼,可以上菜了。”
邦尼示意那些服务生在每个人的面前放置一个盘子,揭开盖子,是人体部位。每个人都都不一样。
我分到的,是一只手。
“啊!”上官颢大叫一声把盘子推到地上,模模糊糊中,他分到的是女人的乳房。“你!”
“怎么了?对我的菜品不满意吗?”徐末说,“如果这样的话,邦尼。”
“在。”
“给上官先生,多来几道这样的菜。”
“不!不!”上官颢几乎是咬着牙说,“我很满意。”说完,就弯腰捡起盘子,连同掉在地上的菜一起,回到座位。
“还有人不满意吗?”
没有人说话,似乎表达了不满,就会被做成菜一样。
陈歌坐在我旁边,他分到的是脑花。惨白的脑花就这么盛在碗里,浇上鲜红的汤汁,缀着几片绿色的菜叶点缀。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开动吧!”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只吃不尝味。
有几个人想吐,呕了几声又咽了回去。
徐末满意的看着这副情景,他转头看向了我,“江先生怎么不动?是不满意吗?”
桌上的人都向我看来。
“还有陈先生,林小姐,你们俩也不满意吗?”
陈歌拿起旁边的金勺子,舀了一勺子脑花,混着汁水送进嘴里,那一瞬间,他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喉结滚动了几下,吞了下去。
林念的盘子里则是一条手臂,被烤的酥脆,旁边还配了调料。她抓起一瓶调料就往上面撒,闭着眼睛用刀叉割了一块,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然后用力咽。
“还不吃吗江先生?”
周围人都对我投来抱怨的眼神。
“你要是不吃的话,会连累大家的。”
“就是啊快吃吧。”
“对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吃就完事了。”
“就是就是,别你一粒老鼠屎,毁了我们一锅粥!”
“快吃!”
“吃啊你!”
……
疯了,都疯了!
那些人对我指指点点,我硬着头皮一刀切了下去,鲜血崩了我一脸,我这只手没有经过任何的烹调,是一道生鲜。
这只手看不出男女,十分修长有骨感。我用叉子叉了刚才切下来的半根手指,刀子剃去指甲,把还在滴血的手指放进嘴里。
一瞬间,我就吐了出来,华丽的地毯被我弄脏了。徐末没有任何的嫌弃,反而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先生,味道如何?不觉得很熟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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