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吻我什么意思?”
“你管我。”
草踏马的,真恶心。我连着吐了好几口口水,口腔里还是徐末的味道。
“江舟,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这副丧家犬的模样。”徐末挥了挥手,重重地关上门。
我的眼前,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丝光亮,又在瞬间灭了。
一片黑暗。
“有人懂你吗?”徐末把门彻底打开,刺眼的强光照射进来,照射在我这具毫无生气的身体上。
我趴在地上,用手背挡住眼前的光亮,从手指的缝隙中,我看见徐末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他用金色的手杖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整张脸抬起来,“回答我。”
我笑起来,“有人懂你吗?你做的这一切,有人懂你吗?不会有人懂的,因为你就是一个疯子。”
“那又怎样,你不照样被我这个疯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吗?”他发出得意的笑声,“江舟,认清现实吧,等你睡醒,你就……”
他话还在继续说,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我的头好晕,最终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林惠抚摸着我的脸,对我说:“小舟,妈妈爱你,你也爱妈妈,对吗?”
我点点头。
她露出笑容,“那你……是不是一切都听妈妈的?”
我又点点头。
她拉起我的手放在她身上,她的笑让我读不懂,她的眼神更是吓人。
我冲上去,推开她,紧紧抱住那时候的自己,“滚开!滚!”我发狂的样子让她哭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小舟,你不是说最爱妈妈了吗?”
“滚啊!滚!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我说完,就被甩了一耳光,怀里的自己不见了,我的脸却贴在光滑的瓷砖上。
是他。
“老公……不要打小舟,不是他的错……”
真虚伪。
又可怜,又可恨。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很高尚吗?”我抬起头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你不过是在我身上找到一些优越感而已,什么优越感,呵,”我发出一声冷笑,“权利,地位。”
这下彻底把他惹怒了,他随手拿起旁边的花瓶朝我头上砸去,一下,两下,直到我和他身上都是鲜血他才停止。
刚才还维护我的林慧,此刻只关心她的丈夫有没有受伤。
我躺在血泊里,摸着头上的伤口,我记得,我记得……这是我第一次和他顶嘴,虽然说的不是刚才的话,但也大差不差,我收获了什么?
疼痛,创伤。
我恨他们。
我睁开眼,把旁边的椅子朝门口甩了过去,发出凄厉的叫声:“啊!”我发泄着心中的愤恨,然后,更是吓人,我一下又一下地用头撞着墙,直到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我的脸上淌下来才罢休。
我没了力气,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不如就……
算了。
“江哥。”是陈歌。
他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椅子刚好卡在那里,他一用力,椅子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他走进来,看着角落里的我,为我擦掉血液,说:“别这样。”
“滚。”
他抱住我,“你这样,徐末就得逞了,他就是想看你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我推开他,甩了他一耳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显得你自己很伟大吗?你是救世主吗!”
他被打的发懵,半天回不过神。
我渐渐地恢复了冷静,“对不起……”我伸手去摸他被打的发红的脸,“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啊……”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被他拉起来,他处理了我额头的伤,“走吧,死人了。”
“谁死了?”
“一个穿红衣服的男人。”
死的男人叫佩安德,他家里还有个兄弟,叫德鲁森,镇子上的人把他家里给围了起来,一个老婆婆安慰他。
德鲁森面容清秀,眉宇之间有些女气,此刻他嘴唇颤抖着,发白,发紫,脸上的青筋不断跳动着,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我问。
这些人都朝我看来,那个婆婆问我:“你是什么人?”
“侦探。”我亮出我的侦探证,那些人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纷纷朝我吐苦水:
“我家的鸡最近突然死了好几只!肯定是狼人干的!”
“我怀疑不止一个狼人!我的女儿也被吃了!”
……
“停!”陈歌打断他们,“这么多事情,你们怎么就确定是狼人做的,而不是人做的?”
“有证据!”一个女孩子说,“我妹妹就是被狼人咬死的,她身上还有狼人的牙印。”
“我哥哥身上也有!”德鲁森说,我走了进去,德鲁森掀开佩安德的衣领,脖颈处的确有个浅浅的牙印。
“这又能说明什么?这种牙印,根本不致命,连皮肤都没有刺破。”
“不可能!除了这个,我哥哥身上什么伤痕都没有!肯定是他做的!”德鲁森越说越激动,开始扯佩安德的衣服。
“你看,你看啊!”他指着佩安德的身体,佩安德的皮肤很白,和他那件红色的外套一对比,更白了。我看了一眼,的确没有明显的伤痕。
我检查起他的身体,确实除了那个牙印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你们有谁见过狼人?”陈歌问。
“我!”
“我也见过!”
“还有我!”又是那个女孩。
“小妹妹,狼人长什么样?”我招呼她过来,她嘟着粉嫩的小嘴,跑过来告诉我:“它的嘴特别大,而且牙齿很锋利,哦,它的爪子也很长,而且很高很大,比我家的门还要高大,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毛发。”
说了,好像又没说。
“我记下来了,还有谁要补充的吗?”陈歌边记边说。
“我我我!”一个中年女人跑了出来,“那个狼人咬死了我们家的鸡,我再清楚不过了!它还学着人的样子穿衣服,还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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