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薄的雾气还未散开,后院空地里就站满了横排竖列的孩子。
之前教的基本功看大家学得有模有样。
站军姿蹲马步一天训练的开始,之前一直忙着,从现在开始她会全程监督。
“两脚跟并拢,两脚尖分开约六十度,两腿挺直,膝盖为向后压,上体保持正直,两肩微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两手微弯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处。
自查一下你们的动作都标准了吗”
动作不到位的立即调整。
“一刻钟后,换下一个动作,时效半个时辰。”
“有没有问题!”
“绝对服从命令!”声音齐整洪亮。
“很好,牛二郎出列。”
站在最前排的人,立即踏出一步。
“你跟我来!”
尽管他很憋屈,之前训练也敷衍居多,但是自从前天洛羞绵回来后,他发现她整个人气势变得凌厉锋锐。
她升阶了,更加强大。
这让他越加颓废,不仅是因为对方升阶带来的刺激,还有对自己能力的否定。
他不服输,又不得不服输。
心中恨意滔天,却只能强压,即便他每天都悄悄练枪法,已然如火纯青,也改变不了后继无力的事实。
丹田废了就是废了。
她叫他做什么?
炫耀还是嘲笑?
两人径直来到洛羞绵的房门口,前者推门而入,后者却站立不动。
“有什么事你直说。”
洛羞绵回头,看向一脸别扭的少年。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不是!”
“不是你杵门口干嘛,进来啊!”
少年犹豫着,刚抬起一只脚,就听前方毫无表情的声音响起。
“进来顺便把门关了。”
司徒朗星整个身子一顿,满脸错愕。
干,干什么还要关门。
“我,我进来就是,门,就,就不用关了吧!”司徒朗星结巴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洛羞绵好整以暇的抄手看着对面的少年,戏谑开口,“你喜欢被围观?”
“不,不是,我还是改天再来吧,这会儿大家都在训练呢!”
说着转身就想跑。
身后传来,洛羞绵凉悠悠的嘲讽声,“司徒家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怂包。”
司徒朗星身子一顿,飞快的进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几步快跑过来。
还想掐洛羞绵脖子来着。
“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洛羞绵反手将人扣押,一脚踹了出去。
砰!一声。
司徒朗星砸断了她特制的小几。
“赔钱,五两银子。”
“什么!”
司徒朗星咳了两声,慢慢站起来。如此严肃时刻,她居然想到的是她的椅子。
她到底是谁?
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这些年来他从未提起过司徒府的一星半点,不存在暴露的可能。
“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戒备的小眼神简直看乐了洛羞绵。
“大庆崇正二十三年,儒政司教官司徒谦,为推动大庆经济发展,预通过废井田开阡陌之政令,废除旧制度,创立适合大庆经济发展的新制度。
‘开阡陌封疆而赋税’,就意味着把标志土地国有的封疆去掉废除奴隶制土地国有制,实行土地私有制。
允许人们开荒,土地可以自由买卖,赋税则按照各人所占土地的多少来平均负担。
生产粮食和布帛多的,可免除本人劳役和赋税,以农业为“本业”,以商业为“末业”。因弃本求末,或游手好闲而贫穷者,全家罚为官奴。
凡一户有两个儿子,到成人年龄必须分家,独立谋生,否则要出双倍赋税。禁止父子兄弟(成年者)同室居住,推行小家庭政策。这些政策有利于增殖人口、征发徭役和户口税,发展封建经济。”
洛羞绵每说一句话,司徒朗星的俏脸就黑一分。
“司徒谦还实行了一套军功制,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为私斗争,各以轻重被刑,以奖励军功而禁止私斗。
爵位依军功授予,宗室非有军功不得列入公族簿籍。即“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荣华”。
就是说有功劳的贵族子弟,可享受荣华富贵;无功劳的,虽家富,不得铺张。
司徒谦彻底废除了旧世卿世禄制,根据军功的大小授予爵位,官吏从有军功爵的人中选用。二十级爵:一级曰公士,二级曰上造第十九级曰关内侯,二十级曰彻侯,等一系列政令。”
当时政令推行的争议可想而知。
重农抑商、奖励耕织;励军功、实行二十等爵制;改革户籍制度、实行连坐法。
一件件哪样不是撬动资本家的利益。
洛羞绵真的很佩服此人。
可惜,生不逢时。
一代手段了得,目光长远的政治家为此陨落,还连累全族老小。
“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司徒朗星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父亲伟岸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星儿又长个了,很快就成大人咯!”
“哈哈!星儿想要快快长大。”
“又惹你娘亲不高兴了,星儿可知错。”
“父亲孩儿不是故意跑出去的,孩儿想送母亲一件礼物。”
“星儿,来为父试一试你枪法练得怎么样?”
“好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儿时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像是被强行封印了许久的巨兽,一发不可收拾。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几年来,他从不敢回忆,他害怕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害怕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与敌人同归于尽。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那些事情她也跟着感受了一遍,可谓是感同身受。
“想哭就哭出来吧!不丢人。”
她或许可以借半边肩膀看看哭得不能自已的某人。
收回刚才一闪而逝的想法,人家貌似不需要。
渐渐地某人反应过来自己犯蠢了,擦掉泪渍开始兴师问罪。
“你还没有说你哪里来的消息?”
“什么消息?”洛羞绵装傻充愣。
“你怎么知道我姓司徒?”既然她已看破,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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