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女士一开始想着她这个指甲做不做无所谓,结果于果的手艺让她叹服,放心的把双手交给于果。
要问蔺女士对她全身上下最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手。蔺家遗传的手纹深,褶皱多,单看手猜年龄能多说一二十岁,这点我也遗传了。偏偏蔺女士的手掌小,手指短粗,手上也没多少肉,有些干瘪,跟她的脸和身材完全对不上号。
“就我这手,怎么折腾都不行。”蔺女士调侃着,“连招财手都算不上,人家招财手圆嘟嘟的,我这哪儿都不挨边。”
“这是有福气的手啊。”于果说。
“是,有福气,我闺女就是我最大的福气!”蔺女士慈爱地看着我。
我甜甜一笑,趁于果和蔺女士聊天的工夫快速扫了桌子上的二维码,看这情形,于果十有八九不会收费,到时候又得一番“极限拉扯”,默默给她转了二百块,还好,没有那“惊天动地”的提示音。
蔺女士的指甲刚做好,于果就开口说:“我可不收钱啊,咱这算久别重逢,还有阿姨的情分在,我不管,我现在拿你当朋友,你要给钱我就跟你急。”
我点着头,嘿嘿一笑:“嗯,不给。”
蔺女士刚想说些什么,我跟于果道了别就拉着蔺女士赶紧走。蔺女士看我这么急还以为有什么事,“这么急干什么,人姑娘忙活俩小时,就算是你同学,她说不要钱你还真不给啊。”
“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话音刚落,于果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诶!我说你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你什么时候转的啊!”
我嘿嘿一笑,蔺女士也反应过来:“我就说嘛,我闺女不是那不懂事的人。”
刚走两步,我和蔺女士就停下了脚步,店门口站着一个人,不是成兴民又是谁?
“他这是要在我开学前搞一搞事情啊。”我微眯着眼睛,“我现在后悔没让于果给我贴甲片了,真的想挠si他…”
他也看见了我和蔺女士,怒气值飙升:“大白天不做生意,出去瞎跑什么!”
我和蔺女士都不气反笑:“这人没事吧?还是今天忘吃药了?”
等我和蔺女士走近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和蔺女士手上的美甲,哼了一声:“不知检点!”
蔺女士可不惯着他,上去就给他一耳光,我看呆了,成兴民也懵了。
“你要是来纯挨打的,现在就可以滚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蔺女士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成兴民嚣张的气焰在挨了一巴掌后荡然无存,怯懦地开口:“咱进屋说行么?”
“不行!你不配!就在这儿说!要不就滚!”蔺女士态度强硬,毫不退让。
“行吧…”成兴民妥协,“那个…我…我想借点钱…”
蔺女士没理他,转头不可思议地问我:“蔺蔺,这人说啥?!我耳朵没听错吧?!”
我哼笑一声:“没听错…潜台词我都听出来了,他没钱,准确的说,是二婚没钱~”
“你!”成兴民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他的事,一脸错愕。
“嘁,就你那点儿破事儿,还想瞒住谁?”我浑身表现出不耐烦,“真有你的,为了二婚来管前妻借钱?你的脸呢?”
“哼,早就没脸了!”蔺女士环顾四周,最后走到隔壁的隔壁美容院门前,美容院最近在装修门头,门口有些建筑材料,还有砖块。蔺女士捡了两块趁手的,对着成兴民就砸了过去…
“奶奶个腿的!还敢来借钱?!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成兴民看着暴跳如雷的蔺女士,突然笑了一下:“青梅,你是不是吃醋了?”
别说是蔺女士,我都暴走了,朝着他的小腿肚就踹了一脚:“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
成兴民见我竟然敢打他,就要对我动手,蔺女士又一板砖拍他背上,“你再敢碰我闺女一下试试!”
我趁机对着成兴民的脸下了手,假装自己有长指甲,又挠又抓,很快他的脸就多了几道红印子。“一个人打不过你,我就不信俩人还弄不了你!”
“有你这样的么!离婚不到一个月就上赶着找下一个,还敢找前妻来借钱!甚至污蔑我妈吃醋!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就是!”蔺女士也是手脚并用,“但凡跟你这个人渣扯上一点关系,我都恶心无比!老娘当年心盲眼瞎跟了你,付出的代价太惨痛了,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你又来找不痛快!还吃醋!吃你妈的醋!我早就说过,你不找事最好,但凡有点事儿老娘不介意再来个鱼死网破!”
说着蔺女士就揪下了成兴民的一撮头发,给成兴民本来就不丰富的头发又来个雪上加霜。
成兴民早就被我和蔺女士的双管齐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头发被薅下一撮儿更是惨烈地叫了出来,周围的邻居都出来围观,成兴民以为有了帮手,刚想扮可怜呼救,隔壁书店阿姨的声音就传来:“青梅姐,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们看着就好!打不过再说!”蔺女士霸气侧漏,又给了成兴民一耳光。
成兴民顿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哼!早就看不惯你了!从你来的时候我就盯着你,但凡你要敢对青梅姐家有一点儿动静,我就让我们家来福咬死你!”来福是书店阿姨家的狗狗,有藏獒血统,温顺亲人很听话,但长得威武雄壮,气势上就能吓人一跳。
“我又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这么跟我过不去!”成兴民自认很有理的叫嚣着。
“呦!你还敢说这呢!”说话的是美容院家的老板夫,叼着一根烟,双臂各纹了一条龙,看着就不好惹,但我和蔺女士都知道,这位大哥只是长的凶,很明事理,也很热心肠。“你之前在这院里的时候,这里的人谁没被你那张破嘴得罪过!都是街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有对院里的人好态度吗?让过一根烟吗?要不是青梅姐费力周旋着,不说别人老子早就想打你一顿了!”
“你什么身份!还配让我让烟…”成兴民话说半截儿,又被蔺女士扇了一巴掌,“你又是什么身份!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么多人为你说话,指不定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呢!说不定早就陪那男的睡…”成兴民的贱嘴话又没说完,我的怒气值已经达到顶峰,如同一头暴怒的小兽,力气陡增,猛地把他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发疯般地捶打他的脸。
我的声音因为发怒带着嘶哑:“你怎么能是个人!成兴民!你不是人!你怎么不去死!我t现在就想鲨了你!但是你不配!你自己不检点自己龌龊就以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样是吧!果然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你真是让人恶心!”
接着又是“邦邦”几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力气,成兴民鼻子和嘴角都见血了。成兴民的根本没有余地反抗,因为他的一只手被蔺女士狠狠踩在地上,另一只手倒是拼命挥舞,可惜没用…
“她疯了!成蔺疯了!她们都疯了!快拉走她们!”成兴民哀嚎不已,可惜没人理他。
书店阿姨说:“这是你们的私事,我只会旁观,虽然我也想揍你一顿!”
美容院大哥说:“等她们打过瘾了,我再揍你,等会儿我媳妇儿回来了,我俩一块儿揍你!喜欢造谣是么!那一会儿往你嘴里塞点儿大粪!惹到我头上就让你看看下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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